卫琅儿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上戴着的发钗，这是年前刚进京时，秦氏花了大价钱给她买的，她一直宝贝着，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戴这么好的发钗。
后来没有再买，是因为老太太管家管得严，每个月发放下来的例银也都控制着，她这种已经出嫁的孙女就更少了。
卫琅儿委屈又不敢说。
卫琅儿眸光闪过了一丝哀怨，弱弱的道：“确实是年前的款式。”
相姿：“像这种过时了的款式，我要么打赏给了下人，要么就丢在首饰盒里放着。”
这是在骂她老土吗？
卫琅儿顿时心中产生了一股怒意，道：“我哪能和小姿表妹比呢？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奢侈！”
“啧！原来表姐是勤俭持家的那一类型呀？那表姐夫娶了你，还真是他的幸运。不过，表姐若是没解释的话，我还真要误解了呢！以为，表姐夫看上了表姐的丫头。”
“你这是什么话？”秦氏怒道：“虽然你年纪小，可也不能乱说话。”
“我有说什么了吗？”相姿丝毫不畏惧地挑了挑眉：“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了，若是琅儿表姐没和我解释的话，我就会以为表姐夫看上了琅儿表姐的婢女，因为这婢女头上戴着的珠花，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最近的新款……哎呀，一个婢女穿的，戴的，都比主子还要好。这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随着相姿的话落下，众人便打量起了鹊儿，她身上的衣裳，头上戴着的珠花，确实看起来比卫琅儿身上的还要好一些。
一个奴才比主子穿戴还要好，这要是让外人听了，不得笑话死他们卫家吗？
“不过，可能是我真误会了，可能是琅儿表姐太勤俭了，至于这婢女为何会买得起这般好的衣裳……”
相姿没把话说全，可当场的人却听了出来了。
要么是主子赏她的，要么就是偷来的。前者，卫琅儿怎么可能自己戴着过时的发钗，却给鹊儿戴新款的珠花？
后者的话，偷盗的话，那么卫家是主子都能直接给打杀发卖了。
“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拖下去，扔进窑子。”卫老太太是真的生气了。
无论是鹊儿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十四殿下，或是在府中行偷盗之事，卫老太太都不能再留着她。
“老夫人，不要……老夫人求求你，放了奴婢吧！”鹊儿连忙求饶。
她不要进窑子。
她不要成为最下贱的人。
她家里还有爹娘，还有弟弟……
可她不管怎么哭，怎么求饶，老太太依旧冷着一张脸。
鹊儿心头一凉，目光落在了站在一边的卫琅儿的身上。
“小姐，你帮帮奴婢，奴婢不想进窑子，求求你，求求你！”
“你这贱婢，给我走开！”卫琅儿猝不及防地被鹊儿抱住了双腿，当下心急得想要甩开，可她的力气比不过鹊儿。
秦氏见此，上前将鹊儿从卫琅儿的身上拉开，旋即一巴掌打在了鹊儿的脸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贱人给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