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灵问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答复，掀开帷幔一看，对方居然双眼紧闭睡着了。
他睡得可真不是时候。
第二日两人离开了酒楼，诸灵背着手欣赏街边的景色，问他道。
“咱们下一站去哪儿？”
释然想了想，然后说道：“云州吧，那里不错。”
不错？
这还是诸灵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要去一个地方是因为那里不错的。
之前每次问他，他的回复要么是听说那里不太平，要么就是听说那里出了事。
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因为这个理由要去一个地方。
诸灵眼角上扬，笑意明显道：“好，那咱们就去云城。”
……
光阴一转，又是半个月。
无名道观内，和玥坐在房间窗台边，目光涣散，大致的方向是放在窗外展现出的仅仅那么方寸间的天幕之上。
半个月过去了，她活了下来，可是顾行之却走了。
去天上当神仙了。
还能回来吗？和玥不知道。
清醒过来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是如此度过的。
无寅子进来给她送点补身体的汤，见她又坐在窗口发呆于是给她找了一间披风带过去。
“丫头啊，你如今刚好转过来，不适宜多吹风，咱们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说完，他也没有等和玥答应，径自便把门窗给关上了。
和玥眼中死一般的沉寂，默不作声的回到屋内，围在桌边坐下。
无寅子跟过来，跟她说道：“这是师父一大早从集市上买来的老母鸡，给你炖了点儿汤，很补的，你尝尝。”
说来也是罪过，他无寅子作为无名道观的传人，把素持斋多年未曾破过戒。
今日居然为了这个小徒儿，他是又杀鸡来，又砍肉，烹煮的时候又怕味道不对，还尝了好几次。
也不知道老祖宗晓得了，会不会把鼻子给气歪了。
和玥翻动了几下鸡汤，一口都没有入嘴，低声问了他一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
这个……
这事儿瞒不住的，无寅子告诉她说道：“仙境跟凡间本质上窥不一样，若没有得到特令他的确是走不了，之前月华仙子来，都是触犯天条的。”
想必这一次，她跟着顾行之一起回去，定然是要受不少的苦了。
然而，令无寅子没有想到的是，几日后，月花仙子竟然又来了。
她此番又来了凡间，来了无名道观。
无寅子见她不过才半月未见，面容却憔悴了不少，再仔细一看，覆盖在她周身象征神仙身份的流光，居然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这是……被降职了。
她来的时候，是无寅子第一个发现，也是他第一时间出来招待的。
无寅子问她得第一句话，不是你怎么来了，也不是你怎么又来了？
而是：“顾行之呢？我徒弟呢？”
月华仙子都可以再下来，那顾行之……
月华平静道：“他在仙境，他复职了。”
一句话，涵盖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顾行之成仙后，不是位列仙班，而是复职，这说明什么？
他曾经就是神仙，他就是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