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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淖妹带着柳小叶与苗苗,背着一些简单的行行囊,往集市村的集市赶去了。

从王府到集市有一定的距离,她们找国相要了两匹马赶路的。苗苗不会骑,由柳小叶骑着带她的。柳小叶她们走在前面带路,苗苗认路。

其实也不用带路,一路上已经有少人在通往集市的路上。

路上的行人看这三位姑娘有些奇怪,三朵像花一样的姑娘,骑着马远看像一道风景线。可是,走近一看,那一身粗布衣服就有些不相称。这是那家的富豪,家境开始衰落,姑娘都穿不上好衣服了?

柳小叶与乡下人打交道的多,看惯了他们一路上也不答理他们。有的年轻人想逗一下她,吹着口哨,有的就公开地叫美女真漂亮,有的委婉一点就唱几声勾搭的山歌……

淖妹也知道,来赶集的人,有的是为农家生产生活购买所需品;有的完全是来图热闹,小伙子瞄瞄姑娘,姑娘们也羞答答地瞅小伙子。要是瞅得心动了,就打听是谁的姑娘或者是谁家的小伙子,再找媒婆去敲门。

那唱山歌的小伙子,可能就有此心思,在那里大放歌词以表心思。

淖妹听了一下小伙子的唱法,完全是用假嗓子唱的,唱得也一般,没有吸引淖妹的地方。淖妹也不理他们,一点也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

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集市。这里是一个山坳里,三面环山,中间是一块大草坪,这个集市就在这个大草坪上。她们进去后,在靠近山坡边的一棵树下,将马拴好才进入集中去。

右边是一个大山坡下,却是另一番景象。东西两侧摆满了一叠叠的簸箕,一捆捆的扁担,一担担的箩筐。还有大大小小的锅盖、脚盆、水桶……这里人最多,人们三五成群地一边挑选一边议论着货物的质量和价钱。这些东西是百姓最常用的,又是小东西,或多或少都需要买一些。所以人最多最热闹,嘈杂声也最大,计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在这最热闹的地方,一挤两挤她们仨人被挤散了。苗苗一下子被一波人挤得转了好几圈,回头一看淖妹与柳小叶不见了。

别看苗苗在那些侍女中可以发号施令,可是现在的她,哪里见这样的场面?突然四周的人一个个是陌生的面孔,一个是这乡下人,只看到他们在笑,在大声的喧哗,但都与她无关。

“公主。”苗苗带着哭腔叫了起来,“柳小叶。”

苗苗是经过宫里训练出来的人,那声音最大也就这么大了。这样的声音在集市里,就像一朵小浪花在大海里一样,哪里有什么踪影?

苗苗一边叫,一边在人群中来回地找人。哪里有她们的踪影?

苗苗现在后悔,为什么要找三套粗布衣来,要不然穿得亮丽一点,不一眼认出来了?

好几圈下来,苗苗也没找到淖妹她们,她心感无助、无奈地哭了起来……

哭也哭,人还得找啊,苗苗就一边哭一边找人。

就在苗苗哭得很伤心时,有位好心的说:“再往里走,那里有唱山歌的,她们就在那里。”

此时的苗苗,有人来帮她,她感动得一劲地说谢谢。别人说了一句:“谢谢什么谢,笨得要死,跟个人也跟不上。”

苗苗听到此人的口气,才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跟踪她们。

苗苗略加思索就不管了,迅速往里赶。

这里面是唱歌人的天地,大部分是年轻人,但也有长须老者,还有满头银丝的老妇人。苗苗的到来,正好那位老妇人在唱《数鸭蛋》。

这是一首闽越民歌,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人人也会唱。在江都人中,也有人会哼这首歌,可见它的知名度了。

但是,越是这样的歌,你要唱好它,唱出特色来就难了。淖妹自己练过这首歌,但还是没有找到唱好它的好方法。

而现在面前的这位老妇人,把这首歌唱得很是到位。

它是一首民间舞曲谱填上词的民歌,歌曲描写了茶农们愉快采茶的场景,曲子的旋律高昂、优美。很容易使人身临其境。这位老妇唱出它的境界,你听了就觉得自己在茶园里,与蝴蝶一起追逐的场景,展现了采花姑娘,在茶园多姿多彩生活景象!

这不是她淖妹能唱得出来的,如果没猜错的,这位妇人一定是位采花出身的。

淖妹一边听,一边记录下来这位妇唱的与从不同的地方。要是能记下这些不同,那这个曲子就能更让人喜欢。

苗苗听到老妇人的曲调,也记了找人了。她没采过茶,但好象也看到了一位追碟姑娘在花园的那欢快的样子,好不羡慕。

当老妇人唱完后,全场鼓起了热烈的掌声,雷鸣的掌声经久不息,久久回荡在蔚蓝的天空……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淖妹向人打听,这位老妇人是何许人也。

可是,一问谁也不知道。一个个说这些年没看到她出来唱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唱得真好听都还想听。

淖妹就奇怪了,唱得这么好的人,怎么没人知道?难道是真人不露馅?

没办法,只得叫柳小叶亲自出马,问老妇人身边的人了。

有一位小姑娘跟在老人身边,估计是老人的小孙女了,柳小叶上去就与小姑娘嘀咕上了。淖妹看到她们嘀咕了一阵才回来的。

柳小叶回来时很是自豪,估计打听到了老人是哪里人了。

果然不出所料,柳小叶一回来就高兴地说:“拍板听妈了,老人是唐家村的,一路往东八里路的样子就到了。”

现在在这里是不能与老妇人谈什么了,只能弄清她是哪里人,再登门拜访了。

苗苗找到了她们,差点扑到淖妹的怀里要哭出声来。她撅着嘴向淖妹说:“我以为找不到你们了?”

柳小叶批评她:“什么找不到,不是说了要是走散了,临近吃饭里到栓马那里就好了,你还怕什么?”

“我看不到你们,心里一害怕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伤心落泪。”看苗苗这姑娘从来就没出过门,遇不得一点不顺心。

柳小叶可不会可怜苗苗,她还要继续教训苗苗:“你个死丫头,叫你来是照顾公主的,你倒好还要我们照顾。一会跟紧了。”

苗苗现在更老实了,一步一个脚印跟着淖妹,生怕又被人把她挤开了。

看到苗苗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好笑又可怜苗苗。恐怕就是从小到了王宫,从小就淌怎么出过王宫,没有一点人情世故。

集市走得差不多了,淖妹便安排到:“算了我们不进去集市里面去了,我们走吧,往唐家村方向去,然后沿一路村庄访过去,看有没有我所需要的东西?”

三个人便撒出了集市,走在了通往唐家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