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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翻身上马,说道:“我去一趟大单于地金帐。你们不用跟来,叫阿胡儿点起两千骑兵随时听命即可。”“是,王子。”卫士们领命。

冒顿打马而去。穿过连绵巨大的营地,直奔头曼单于的金帐。两者虽相隔十数里。但是,对冒顿这样优秀的骑手来说,这点距离片刻即到。当太阳刚刚升上树梢的时候,冒顿已经飞马赶到了头曼单于的金帐之外。

冒顿飞身下马。问金帐外的卫士道:“父汗起来没有?”单于卫队见是王子冒顿,连忙道:“回王子,大单于已经起来,正在帐中和左右骨都侯议事。”“噢。那为我通报一下。”“是,王子。”

很快,有卫士传大单于令,让冒顿入内。冒顿迈步入了金帐,便见帐内头曼单于正和王庭的两大护卫将领左右骨都侯在商议着什么。

“冒顿参见父汗。”冒顿拜倒在地,恭敬地连了大礼。

头曼虽然耳根子软,想把单于的位置传给幼子鹰扬,但还是对冒顿这个英勇的儿子颇为喜爱地,见状笑道:“冒顿,你今日不去练兵,来见父汗有事吗?”

冒顿恭敬地道:“儿臣近日听到父汗因国事繁忙,以至于身体欠佳,故特来看望。”头曼闻言很高兴道:“王儿有此孝心,让父汗心中很是欣慰啊。”

冒顿微笑道:“谢父汗夸奖。虽然父汗勤于政务,但儿臣认为可不能亏了身子,如今正是秋季,草长鹿肥,正是我匈奴人狩猎的大好时机,所以儿臣肯请父王举行一场狩猎大会,一则散心,二则看看我匈奴将士最近有没有懈怠。不知父汗意下如何?”

头曼闻言很是高兴,一时有些心痒。对左右骨都侯道:“左右骨都侯,你们看呢?”

右骨都侯和冒顿一向交好,闻言虽不知冒顿用意,却也连忙道:“大单于,冒顿王子所言极是,您也应该歇息歇息了,今日不妨去大草原上散散心。”左骨都侯虽然和后妃阿丽雅走得较近,却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为单于身体着想,还是要时常出去逛逛的好,于是也点头道:“大单于,我也同意。”

头曼闻言笑道:“这样吧,那就立即通知王庭中地左右大将、左右大当户、左右大都尉,让他们一起陪本单于纵马草原。”“是。”左右骨都侯应了声。

一国之君的出行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是一件小事,匈奴也是如此。

一时间,王庭之前巨大地牧场之上聚集了上万名匈奴骑兵,真是旌旗飘飘、人强马壮。从旗号上可以看出,他们来自于多人麾下,有左右大将,左右大当户,左右大都尉,左右骨都侯,左屠耆王冒顿。以及大单于亲卫队,王庭之重臣和精华可谓尽集于此。

忽然间,金帐前响起一阵巨大的角号声,三十六名匈奴勇士鼓着腮帮子吹起了单于出行前的礼乐。悠远而沉闷的轰鸣声中,大单于头曼全身披挂,走出帐来,忽地右手伸在空中,挥舞着马鞭响亮地甩了一鞭。

“大单于。大单于。大单于。……。”匈奴兵们奋力欢呼,将最诚挚地敬意献给他们的最高统帅。

冒顿却是脸色平静,只是静静地看了看挂在‘黑狼’右腹的箭囊:那里十只由匈奴最好的工匠新制地鸣矢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而冒顿亲手所制的那支鸣矢已经陪伴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妹雅长眠在广袤的草原中。

头曼在匈奴兵的欢呼声中。显得十分兴奋,招了招手,有王庭卫队牵过来一匹高大而结实的黑骏。这匹黑骏浑身下俱是油光闪闪的黑毛,一根杂毛都没有;巨大而健实的身躯充实了强大的力感,让人毫不怀疑这是一匹可日行千里的神骏;顾盼自若、咆哮生威地雄姿又宣示了他在马群中的显赫地位,这匹马简直将力与美、神与威达到了最完美的结合,比起大月氏人的神驹‘白狼’亦是毫不逊色,它就是匈奴大单于头曼最心爱的座骑‘黑鹰’。

冒顿看着‘黑鹰’的眼神有些贪婪、有些热切,看着头曼的眼神则只是愤恨和残忍,看着。看着,冒顿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忽然间,匈奴军中又响起一片巨大的欢呼声。却是头曼已经翻身上马,率先奔向大草原而去。

冒顿心中冷笑。一摧战马,随后跟上他的父亲,而左右大将等紧随其后,一时间。上万名匈奴将士驱马狂奔、向广阔地大草原驰去。

“哦——呼呼,哦——呼呼……”广袤的大草原上突然响起一阵雄壮的怪叫声,随着怪叫声逼近,东、西、南、四个方向地天际俱腾起了滚滚的烟尘。也不知有多少匈奴兵正四面围来,在他们地马前驱赶着很多运气欠佳的野鹿、野驴、野羊等肥美的猎物。

这就是匈奴人围猎之法,几与狼群无异。

随着包围圈的越缩越小,原来慌乱地猎物们更是像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但无不被匈奴兵们无情地逐回到圈中。渐渐地,匈奴兵们围成了一个长宽各约两百步的巨大方阵,然后默契地俱各停了下来。

北方的头曼单于见状大喜,一摧‘黑鹰’奔入乱兽丛中。“嗖——。”头曼一箭射去,正中一只野羊脖颈,野羊惨嘶一声,翻身栽倒,浑身抽搐中,脖颈鲜血直冒,显然是不活了。

“大单于。大单于。……”匈奴兵们见头曼射术了得,俱各奋力欢呼,为头曼助威。

头曼一时扬扬自得,挥动着手中的强弓向四面地将士们挥手致意,然后再次纵马,如狼似虎般闯入乱兽丛中,再发一箭,命中一只强壮的公鹿,匈奴兵们顿时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

西面的冒顿脸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冷冷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形:周围各支匈奴兵们都聚精会神地观注着头曼单于的狩猎表演。没有人注意这里。

冒顿嘴角浮现出一股冷笑,忽地扬了扬弓,随手从马腹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鸣矢。身后的两千部属见状,条件反射性的亦是张弓、搭箭,准备听从冒顿的召唤。

冒顿将鸣矢搭上弓弦,先将目标指向了东方一只乱窜的角鹿,他的部属们亦是毫不犹豫地将锋锐的方向指向了角鹿;冒顿忽地又将鸣矢对准了一只被头曼驱赶得逃窜而来的野驴,众部属们亦将锋锐立即对准了野驴。

忽然间,四周又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声,原来头曼又射中了一只狗急跳墙、想反噬头曼的野狼。看着腹部中箭的野狼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又听着耳旁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头曼一时有些陶醉了,一时顾盼自得、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模样。

冒顿眼光中突然冒出一股杀气,毫不犹豫地将鸣矢的方向指向了他的父亲——头曼。

“去。”冒顿大吼一声,一声弓弦的震响中,鸣矢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奔头曼地胸膛。

“扑——”毫无防备的头曼被刺耳的尖啸声所惊,猛看到一支流矢凶猛袭来之时。已然躲避不及,胸口立时炸裂出一朵腥丽的血花。

正当头曼因巨痛而惨呼、亦不知道袭击从何而来的时候,忽然间西方的天际腾起一片黑色的箭幕。

“扑扑扑扑——”一阵急雨暴雨般的箭矢入肉声霎那间响彻草原,夹杂着一片刺耳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