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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吴芮不敢怠慢,双双怪叫一声,各挥战戟冲上前来,合战谢勇毅。其余飞凤军亦往上一闯,围住楚骑一阵乱杀。

一时间,驼公山下喊杀声震天,十数里可闻。

谢勇毅单战二将,毫无所惧,怒吼如雷处,黑戟纵横、左支右挡,丝毫不落下风。方战得三合,便大叫一声,一戟将吴芮手中战戟砸得像蚯蚓一般,人也吐血一口,伏鞍而走。然后谢勇毅回身又是一戟,荡开曹参大戟、在其右肩带起一溜血光。曹参大叫一声,拿不住战戟,便将战戟掷向谢勇毅,争得片刻喘息之机,亦是大败而走。

飞凤军见曹参、吴芮双战亦敌不过谢勇毅,顿时气为之夺。被谢勇毅吼声如雷处,杀得屁滚尿流,战骑亦被乌骓啸声所惊、不敢靠近,当下顶不住噬旭军凶猛,很快战阵便被杀出一个缺口。

看着楚骑呼啸而去的背影,又看看阵中大片伏尸,其中噬旭军廖廖,众飞凤军俱各骇然。

奔腾的楚骑杀过驼公山,涛声隐隐中,迅速驰近驼公渡口。

忽然间,渡口上一声梆子响,一支飞凤军各持火把拦住去路,杀将上来。一将亦是吼声如雷道:“呔,谢勇毅小儿,羌隗在此,汝往哪里走。”

谢勇毅也不答话,一摧乌骓,如风驰电掣般斩杀数名飞凤军、突至羌隗近前。“呔,看戟。”谢勇毅震怒一吼,巨大的黑戟杀气翻腾,狂啸直下,猛击羌隗头颅。

“开。”羌隗大叫一声,举起钉钉狼牙棒猛力向上一迎。“当——”一声火星四溅处,羌隗如遭雷击,“蹬蹬蹬”连退三步,谢勇毅亦被羌隗巨力反噬,连人带马被震得倒退一步,几将地面犁出四条浅浅的蹄坑。

谢勇毅愣了愣,能与他较力的人天下少之以少,不想今日碰上一个,随即大笑一声:“好汉子。再来。”一摧战马,乌骓打了个响鼻,当空腾起,向羌隗扑来。

星汉灿烂中,一道黑色的光轮发出灿烂的寒光,斜劈羌隗脖颈。羌隗亦是不服,狮吼一声,狼牙棒抢起一阵狂风,猛击黑光。

“当——”又一声巨响处,羌隗大叫一声,双手虎口震裂,鲜血淋漓。

“啊——。。”羌隗狂怒,不顾手上的伤口,狼牙棒横扫乌骓前蹄:射人先射马,羌隗虽怒,却未失理智。

谢勇毅见状大吃一惊,这飞凤将好生血勇,将上身卖了给我,只求击杀乌骓,真是不怕死呢。谢勇毅爱马如命,不肯拿乌骓与羌隗交换,当下急一扯一提乌骓马缰。乌骓通灵,迅速会意,急长啸一声,腾空而起,避过狼牙棒的同时,双蹄猛踏羌隗前胸。

羌隗措不及防,被乌骓双蹄踏中,大叫一声,巨大的身躯倒飞而去,重重地跌落在地,口中“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狼牙棒也不知扔到了何处。

谢勇毅摧动乌骓,似一道黑闪从身边羌隗身过卷过,那黑戟泛出的刺骨寒芒让羌隗心中一凉:“完了,没想到一生征战,死于此地矣。”忽觉头顶一凉,却是束发高冠被黑戟挑断。

谢勇毅纵骑远去,回首大笑道:“看你是条好汉,勇力虽不如我,也是天下少有了,这次就饶你一命。哈哈哈……”众飞凤军见状大喜,急忙闯上,将羌隗从乱军中抢出。

瞬息间,数百楚骑从羌隗身边卷过,看也没看羌隗一眼,便随着谢勇毅狂奔而去。

羌隗羞怒地用右拳猛一砸地面,大吼一声:“项——羽——。”只感平日最羞辱之事莫过如此。身旁亲兵问道:“将军,要不要再追。”“追你妈个球,追得上吗。”羌隗一阵狂骂,亲兵吓得半死,急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羌隗站起身,看着谢勇毅猛去的背影,忽地默然道:“臭小子,前面埋伏还有很多,希望你能走运。”英雄惜英雄,羌隗现在对谢勇毅的盖世武勇算是心服口服了。

……

谢勇毅率残军很快杀到了沱河边,看着那汹涌澎湃的河水卷起几尺高的浪花在河床里翻腾咆哮,不禁回头只剩下约六百人左右的噬旭军公国骑兵,大声道:“兄弟们,我们没有船,只能泅渡过河,你们害怕吗?”“原随少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怒吼的声浪中没有丝毫恐惧、也没有丁点的犹豫。

“好。下水。”谢勇毅一摧乌骓,当先奔入滔滔的沱河之中。六百余噬旭军亦毫不犹豫地纵马入水,紧随谢勇毅之后。

沱河虽不是什么有名的大河,但现在已是初夏、水量充沛,河床足有上百米宽,而且水势十分凶猛,数百名噬旭军一入沱河,滔天的浪头便一浪接一浪的打来,将噬旭军们淹没在波峰浪谷之中。

谢勇毅等牵着马尾,奋力向对岸游去,由于水流湍息,噬旭军们每前进一步都需要吃奶般的力气;再加上盔甲沉重,且连番激战,渐渐有人支持不住,好不容易坚持到河中央却被突出其来的巨浪所吞没,发出临死前的巨大哀嚎。

谢勇毅心中伤感,却不敢稍停,只能闷着头一手扯着乌骓的马尾,一手奋力划水。忽然间,沱河上游战鼓擂动、火光通明,上百支艨艟巨舰顺水而下,直扑噬旭军而来。

当先一只巨舰上,一名飞凤军将领稳稳地屹立在船头,放声大笑道:“谢勇毅小儿,汝往哪里走,无诸在此。给我放箭。”霎那间,前锋舰上箭如雨发,“咻咻”作响,漫天射向兀自还在随波逐浪的噬旭军将士。

“啊——。……”沱河上立时响起一片凄惨的哀叫声。纷乱之中,也不知有多少噬旭军中箭,随即被淹没在冰冷的河水之中。

谢勇毅见状大怒,心中狂骂无诸,但是在陆地上谢勇毅能勇冠三军,在水中却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眼睁睁地听着耳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无可奈何。

好在沱河不宽,谢勇毅猛划几下,率先上岸。当下顾不得全身湿漉漉的,急翻身上马,取弓搭箭,瞄准兀自得意洋洋的无诸。

“去。”谢勇毅断喝一声,弓弦嘣响处,一道乌光疾若流星、快似奔马,正中毫无防备的无诸。无诸大叫一声,站不稳脚跟,翻身落水。

“快救将军。”众飞凤军大惊,纷纷跳水,周旁小舰亦是急急赶上,好一阵忙乱方才将无诸从水中捞起。仔细一看,无诸被谢勇毅一箭正中左肩,没未及要害,却已经是面若金纸,出气多、进气少了。

众飞凤军大怒,一边将无诸送往岸上急救,一边顺流而下,箭矢乱发、枪戟乱捅,将未及过河的噬旭军杀死在水中无数。很快,飞凤军舰队驶过驶河渡口,一片欢呼声中,留下一片赤红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