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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婴闻言大惊,原本以为胡一天看在他地才华上已经赦免了灌氏一族的罪行,但现在看起来胡一天除了他们六个外。似乎没有罢手地意思,灌婴连忙拜倒苦求道:“陛下,臣请陛下法外施恩,赦免臣之家族,臣愿为陛下趋汤蹈火,在所不辞。请陛下法外施恩。”灌婴以头触地,碰碰作响。灌氏五虎也慌了,拜在席旁,也是磕头如捣蒜。

胡一天平静地道:“都起来吧,联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赦免了你灌氏一族地死罪。传联旨意,将颖川灌氏一门名下财产五成收归国有,四成交由颖川郡郡府以补偿颖川郡的百姓。其余一成财产仍发还灌氏,但是灌氏一族不得再在颖川郡居住。一月之内必须起程迁往咸阳,违令者斩。”没办法,为了让灌婴等人安心在军中效力,胡一天还真不能将灌氏一门怎么样。只手一手拿大棒、一手拿胡萝卜了。

“谢陛下。”灌婴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道:“还好,还好,人有命活下来就好了。财产大部分丢了就丢了吧,以后可以凭军功再捞吗。”灌宁却不是这样想,一脸肉痛不已的模样。

“灌婴,希望你能明白,联这样处理你灌氏家族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看在你地面子上、法外容情了。财产散了,对你们灌氏来说也不是什么穷途末路,只要你有能耐,立下军功,你灌氏还可以从头再来。当然,如果再有犯法的勾当,联可不会饶你们第二次,明白没有?”胡一天语气有点森然。

“谢陛下,谢陛下,臣不是愚鲁之人,自然明白陛下地盛情,以后自当誓死以报。”灌婴却也不是糊涂人,知道今天能落得这个结果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陛下,这、这……”吕臣和姜望见状,知道大局已定,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心中却不禁还是十分地不甘和失望。

“吕臣、姜望,联知道你们对联的决定比较不满。你们不用否认,如果联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凭什么纵横天下。?但你们要明白,联是一国之君,不是一县之令、也不是一郡之守,联考虑得是国之大计。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如何?”胡一天言辞恳切,毕竟自己这样做,对国家是有利的,但对颖川的百姓们来说,确是不太公道的。但这世界上又有什么绝对公道可言呢。?

吕臣、姜尚也不是糊涂之人,见胡一天竟然向自己两个草民服软,也不禁十分感动道:“陛下苦心,草民明白了。为了大局,草民以后不再追究灌氏就是了。”胡一天闻言十分高兴道:“太好了,难得你们这般理解联的处境,百姓那里还请你们为联多多陈情,表明联的苦衷。这样吧,为了表示联对颖川百姓的歉意,明白颖川郡减免半年税赋以做补偿,诸卿看如何?”

卫宏峻闻言笑道:“陛下所言甚善,如此颖川百姓必感皇恩洗荡。”吕臣、姜望也很高兴,忙道:“谢陛下隆恩。”

这时胡一天却忽然板下脸来道:“现在既然其它事情都处理完了,那你们刚才掠扰圣驾之罪该如何处罚?有罪不罚岂是我大飞凤律法。?”“这……”吕臣和姜望有些愕然,没想到胡一天变脸变得这么快。灌宁、灌婴等人则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吕臣和姜望二人,估计心里面肯定爽得很。

“这样吧,联看你们也是个人才,最起码胆量不错,口才也算机敏,日后在刑律方面也能是个干史,联就‘罚’你们为廷尉官曹,在冯如麾下听令。如何?这样你们也不能再说联对灌氏厚此薄彼了吧。”胡一天看着众人急剧变化地脸色,有些恶作剧似地笑了起来。

“谢陛下,臣受罚。”听到有这样的便宜事,吕臣和姜望喜出望外,连忙下拜受‘罚’。

“行了。说了半天,联可是饿得十分饥了,吃饭吧。以后大家都是一殿之臣了,以往的过节一笔勾销,再不许提,更不许相斗,否则联严惩不殆。饿死了。”当下,胡一天旁若无无,便自顾自享用起身前地美味来:对于素来崇尚节俭美德的胡一天不说,这么多地美食可不能浪费了。

卫宏峻等人见状。心中不禁暗赞胡一天算盘打得精明,当下也自进食起来。吕臣、姜望和灌氏族人虽然各自仍自对方不顺眼,但现在毕竟大小都是个官了,尤其又是在御前,却也不敢再相斗,只是眼光偶尔相对时,还会偷偷彼此发一下狠、横眉立目一番,直看得胡一天暗笑不已。

三十万飞凤军兵出中牟,以虎狼之势直扑魏境,当先第一关就是措不及防的魏西第一大城——陈留。

飞凤军原本最善野战,攻城次之,骑战再次、水战最末,但随着胡一天的出现以及墨门的相助,飞凤军无论是野战、攻城,还是骑战、水战皆已雄冠天下,所以以三十万飞凤军之众对付区区一个万人镇守的城池,取胜自是区区小事。大军分成十班,在大量投石机和弩机的助功下,日夜攻城,可怜的陈留只坚持了三天二夜便宣告陷落,一万噬旭军尽数战没。

当即,在‘白龙彩凤’皇旗的引领下,飞凤军兵势如火,猛扑向废城则来……

傍晚时分,残阳如火。和煦的晚风吹拂着绿意盈然的树林,发出哗哗的声音。

林中一座已显颓败的坟墓前,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虽只是背影、虽只是便服,却是抑制不住地王者威严、气度万千,正是飞凤皇胡一天。

“铁哥,我来看你了。”胡一天吹了吹石碑下的灰尘和败叶,静静地靠着石碑坐了下来。

“这些年也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反正兄弟我、怎么说呢,活得挺累的。万钧重担压在肩头。有时候夜里都能焦虑得醒来,你可就舒服了,早早就超脱了。”胡一天拍了拍墓碑,一脸的伤感。

“噢,对了,铁哥,凌歌和杨南兄弟我也找到他们了,他们在南疆过得挺好,为南疆能够顺利融入中华民族的肌体做出了很大贡献,想来你听到一定很高兴吧。?”胡一天对着石碑轻声而语。神态显得非常地佯和。

如果这时有人看见胡一天,一定难以相信,这个很温柔、很轻声的男子竟然就是叱咤风云、重定天下的一代霸主——飞凤皇胡一天。也的确只有在这里。胡一天才能将心靠尽情的敞开,否则便是面对杨南和凌歌也是得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