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伫立门前，刚想要敲门的动作顿住，那句话，她听见了。
原来，“他”已经爱上她了吗？
可是，终究，他们不能在一起。
“白九，我这算不算已经完成任务?”
心中空落落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她拼命想要抓住，可是，它依然在流逝。
【宿主，你并没有完成任务。】
“为什么?”
覃寒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难不成覃寒只是想起一点点，选择性失忆?
【这个得宿主自己去发现。】
遇上这种深层次的问题，白九就开始高深范儿。
高深，为掩饰内里的无知。
“我就知道，一点都不能指望你，你就是一坑货。”
【宿主，你少诋毁我，明明是反派爸爸的记忆之门没有完全打开。】
白九捂住嘴，嘤～似乎暴露了。
白九极速下线。
那什么记忆之门是小黑告诉它的，听小黑说这个位面的反派爸爸记忆有三道门，如今，宿主应该只打开了一道。
它当初答应小黑，打死也不能说的，可是，还是说了。
太对不起小黑了，可是，它似乎对不起小黑的不只这一件呀！
……
白九下线，祁灵陷入沉思，什么叫记忆之门没有完全打开?
明明覃寒的样子已经完全想起来了，甚至是被沈晗灌输记忆的那一段也想起了，从出生到末世前都是完整的，除了……末世前后的转折点。
一个猜想涌入脑海，莫非……覃寒不是覃寒，他就是沈晗?
沈晗，在用自己做实验。
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说通了，可是，真正的覃寒在哪里?他为什么要将覃寒的记忆植入自己的脑海?
“你在这里做什么？”
祁灵刚到的不久，覃寒就知道了，他在自私的想，让她听到吧，听到了，他们就可以共同承受。
只是，他又理智的告诉自己，这些，他一个人承受就好，她只要开心就好。
“怎么，我不能站这里?”
既然确定了猜想，祁灵自然要试探一二。
“你该去休息了。”
覃寒没有回答祁灵的问题，他现在既希望看见她，又希望远离她。
“哥，我不需要休息。”
祁灵指向自己的脸，她在告诉他，她现在是丧尸，是不需要休息的
覃寒愣愣的看着祁灵那张青灰交错的脸以及那长长的指甲，这是他记起一切后刻意忽略的问题。
他们身处沈博士创造的末世之中，他们都不是以前的他们。
他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
从前，这双手都是握枪的，手心磨出了茧子；如今，这双手，皮肤白皙，只是轻轻的触碰都能留下一道红痕。
祁灵一直看着他，从他的神色变化间，丝毫没有问题。
“哥，沈晗呢？”
在那个转换的瞬间，是不是真如她想的一般，这些，唯有面前的人知道。
“他死了。”
覃寒恢复严肃的模样，他不愿提起沈晗，他是让他陷入如此困境的人，他应该恨他才对。
“怎么死的?”
这一切，覃寒亲眼所见?
“他解剖了自己。”
这，天才，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不会痛，不会死吗？
祁灵本还想问，但覃寒已然不想说，他似乎很疲惫。祁灵只好不再问。
进入房间的覃寒其实并不在房间，他去了实验室，他的卧室有一个直接通往实验室的通道。
覃寒保护沈晗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有这个通道，他一般只在城堡的大门前守护，直到那天。
“覃寒，你跟我来。”
沈晗神色如常，面容温润如玉，声音如沐春风。
“沈博士有何吩咐?”
覃寒面无表情，他的职责是保护沈晗，沈晗的要求他会尽量满足。
“没什么，想请你喝一杯。”
沈晗手持两杯红酒，一杯递给覃寒，覃寒接过。
“cheers”
沈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再次醒来，覃寒躺在实验台上，沈晗一身白衣，慢慢擦拭手中的手术刀。
“醒了?”沈晗露出微笑，笑容随意。
“你想做什么？”
覃寒发声，只是，那声音已经不是他原本的声音。
“我等你很久了。”
那一刻，覃寒觉得，这个声音离他很远却又近在耳边。
再醒来，末世来临，他是末世的王。
……
回想这些，覃寒微闭双眸。
“你想要做什么？”
似在问自己又似问曾经这里的那个人，只是，声音在空寂的实验室回荡，无人能解其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