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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都走了,再说多少也没用无济于事,街坊邻里的男的帮着请来吹唱的,筹备起了丧事,女的就劝慰起了包大娘:“无论如何,也还有一对女儿,可是不能垮掉啊,不然孩子就麻烦了?”,又有的帮着带孩子。

这样过得早上,包壮和包大娘终于稍微缓过点神来,虽然还是懊悔不迭,但也不是干坐在那儿,也知道款待左右邻里,知道弄吃的给孩子了。

但一到下午,包大嫂外家子就找来了,开口闭口都是包家把女儿给害死了,叫包家赔钱,否则就把房子拆了。

要说包壮前些年还跟外家子往来频繁,但包大嫂的大哥实在是好逸恶劳,爹在时,还管得了他,爹一走,就没有人管得了他了,还没一年光景,就将家中值钱的卖的卖当的当,穷得叮当响。

家中都穷得叮当响了,也就将算盘打到妹妹那里,最初还是客客气气地借点米面,慢慢发展为理直气壮地要,不仅要米面,还要钱。反正来一趟,就不能空手而归,还常常顺手牵羊。

天长日久的,包大娘和包壮哪儿有什么好脸?

包大嫂无奈,只好回去哭求娘,总要管教下大哥,不要再拖累她,她嫁入包家长期不开怀,原本就小心翼翼的,外家子还这般纠缠,想她被休了吗?

无奈包大嫂的娘对儿子百般宠溺,一听女儿说的,不仅不心痛,反而骂她忘了本,愈骂愈气,甚至动手打起包大嫂来。

包大嫂寒透了心,回去就告诉外子和婆婆,往后再也不要管外家的事,谁叫她们不义在先。

等到她大哥再过来,当真进不得包家门了,也就见不着包大嫂,乃至于她娘过来,在外头大吵大闹的,包大嫂也充耳不闻,咬着牙不开门。

这样三番五次后,明白从她这儿捞不到油水了,她大哥和娘就再也不来了,连包大嫂怀了孕,从有了身孕直至难产,他们也不管不顾。

“……她大哥完全就是个地痞,包大娘儿俩都身心俱疲了,哪里还管得了他?只说自己家没钱,即便是有,嫁女好比泼水,包大嫂早就是他们家人,好坏统统跟外家人无关,他们不可能赔钱,叫那无赖哪来的回哪儿去!”

邹大夫讲得舌敝唇焦,还接着说:“那无赖却说什么也不肯走,叫嚷着妹妹自从嫁入包家,当牛作马的一点福也没享过不说,人居然说走就走了,还称他娘也哭得死去活来的,叫包家一定要赔钱,不然就拆房子,或是纵火,反正大家都别想好!包壮没招儿,只得恳求那无赖通融几天,先让办完丧事再说。”

“那无赖却死活不答应,争吵中不知谁说起,那包大嫂又不是意外身亡,听说她那天产生,竟让人划开肚子,如何能撑住不死呢?冤有头债有主,该找那天把她肚子剖开的人,还称那人是名大家闺秀,随便施舍叫花子的钱都够他们吃的了,还不如一块儿把尸体抬过去要个公道,得了钱一家一半,这样岂不是两家都有好日子过了?”

“包大娘儿俩一听,说什么也不答应,颜二姑娘您明明是他家恩人,他们就是死都干不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无赖也懒得理他,不干正好,少个人分钱,只说他们不得阻拦,不然就真放火了,还拿火折子出来……”

白露听到这儿,气冲冲地忍不住说:“那包大娘儿俩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由那无赖扛着包大嫂尸首,对着我家姑娘敲竹杠,泼脏水吗?还打死也不会恩将仇报,试问还要如何恩将仇报呢?早晓得,那天姑娘不应该施救,任由她们自生自灭好了。”

大太太和三太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太太借机教训起了颜芷汐:“汐丫头啊,你好生看看,这就是真正的好心没好报,你救他们,说是恩重如山也不过分,结果呢,他们反咬一口,说你的不是。为什么那天老夫人跟我们反对你施救呢,还不是防着有这么一手,你年纪尚小,不知天底下最复杂与炎凉的东西,就是人心了,往后可要汲取教训。”

颜芷汐的心又冰又凉。

包大娘儿俩明哲保身,就把这一汪祸水引来她这儿,即使他们有难处,但他们的做法也令她寒心,如果时间能回溯,她断然不……

颜芷汐没有再往下想,而是想着邹大夫所言:“争吵中不知谁说了声,她肚子是生产时让人划开的”。按理说,她剖腹产一事,只有包大嫂及其近亲属知晓,而邹大夫医馆也保密得很到位,知情的也就是那几个人,那个谁是如何知道的?而且正好在那时,叫出来,挑起这场闹剧的?

还有,包大嫂那表弟,说起话来条理清晰,有礼有节,他应该是读过书的人,不管谈吐或气质,都跟包大嫂的大哥迥然不同,——他真的会是包大嫂表弟?想到这里,颜芷汐问起邹大夫来:“邹大夫,您知不知道,包大嫂有个表弟的事?看,就是那男的,看上去跟包壮及包大嫂大哥,不像同一层次的人,包大嫂的娘跟大哥,看上去很顺从他,显然他就是拍板的人,但我总感到有点奇怪。”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掌控。

邹大夫思忖一会儿,蹙眉说:“我真没听包壮提起过,包大嫂有这么个表弟,我真该打听清楚些才对。”

颜芷汐摇了摇头:“再清楚也没多大作用,况且时间也不够……”话音未落,包大嫂的娘在跟围观的人吵了一架后,又哭闹道:“什么叫大的没保成,小的保成了?那小的跟我有什么干系?是他们包家的人,我宁可她那一就死了,也不想她让人剖开肚子,就这么走了……”

“我什么也不管,今天要是颜二姑娘不赔钱子,不让我好好为我那女儿超度下,我就撞死在你家门前,你们能防我一回两回,还能防我三回五回?分明富得流油的,为何心肠如此狠呢?赔点钱怎么着你们了……”

包大嫂的娘的一席话,让大太太和三太太互相看了看,怒极而笑了。

敲诈便是敲诈,说再多哭再凶,也无法改变这事实,她们便是有再多钱,也不会拿出一文来,敢情他家的钱是从天上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