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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别喊我大侠 > 第二百九十九章 北上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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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北上二十五

一连串的问话下来,那日松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并不傻,自然是知道杨易天能坐上这个教主的位置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可是要想让草原上的人也接受并且认同中原人的那些做派,却是不易。

看看那日松尴尬的样子,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苏合冷声说道:“还不坐下!”

顺着他的声音,那日松一屁股坐了下来,段天南也见过了这两位的这幅样子,很多时候那日松说话不过脑子,自己还没什么表示,张合就生气起来,最后只能是自己再去安抚,看来这次也不列外了,段天南耐着性子,笑了笑,说道:“你别急,那日松就是这么个人,我们多加小心,为他想想就是了。”

听了段天南的话,苏合总算是答应了下来,又是恶狠狠地盯着那日松,之后这才偏过头去,显得一副不想搭理那日松的样子。

段天南这才转向那日松,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杨教主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重新划分清洗教中的势力,这么多年下来,确实几个长老的势力都各自差距太多,刘义已经死了,但是圣山就在北方,整个北方的弟子们都曾经是他的手下,难保不会有什么人物藏在里面,南方则是玉麒麟的手下,他这一块,更是因为我们平日里都不曾去,所有人变成了他手下的人,其他位置的人都被排挤了。这样下去,迟早圣山会对南方的势力失控。”

“那我们该怎么办?”那日松虽然坐下了,但是话语里面都是焦急,就像连珠炮一样说道:“主子,您也知道,咱们落日部那是不可能让别人来领导的,您要是被调回中原,不是我那日松在这里胡搅蛮缠,别的那些长老们过来,我们可不答应。”

段天南笑着安抚,说道:“你放心吧,草原上是暂时不会有别人来跟我对换的,草原上的事情,还不是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处理的,而且现在的草原,只怕是没有人会愿意来跟我换。”

看到那日松还想说什么,段天南突然来了一句:“哦,对了,说不定七妹会愿意来,可是她现在也顾不上,她要去给谢明和杨凤凰办婚事。”

那日松眼珠子一瞪,说道:“哼,一个娘儿们,还想来草原领导我们?”

段天南又是一眼扫过来,竟然比刚才还要严厉,那日松急忙闭上了嘴。

段天南慢慢说道:“记住了,杨教主我们要尊敬,苏媚不需要这样,但是苏媚是我们自己人,你要爱重她,教中几位长老,是真心对待我们的,只有一个七长老,这么多年,从未改变。”

段天南话说的极其慢,而且极其郑重,在他说话的时候,不管是那日松还是苏合都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弯着腰听从,他们都跟着段天南这么多年了,自然是能听得出来段天南话里的郑重之意,于是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到段天南的话音落下之后,苏合与那日松都是抱拳行礼,郑重回答:“是。”

段天南微微点头。

苏合又开口,转移了话题,说道:“主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后事?”

“什么意思?还没打完吗?不是大家都各回各家了?”还没等段天南说什么,那日松就奇怪地问道,而他的问题又是让苏合翻了个白眼,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那日松。

那日松不满得盯着苏合说道:“啥意思啊,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

苏合叹息一声,说道:“我是真不知道你这个脑子怎么能在战争中活下来,还时不时能做出一些灵机一动的决策的。你难道不知道霜狼部已经在冰门准备了埋伏,就等着冰河部回去吗?”

那日松嘴一撇,说道:“知道啊,可那管我们什么事,冰河部和霜狼部都是强弩之末了,两家在怎么打也出不了什么大事,霜狼部没有那个本事吃得下冰河部那几万人,牧仁他也没本事把已经有了大军回归的霜狼部给剿灭了。”

苏合问道:“再然后呢?”

那日松奇怪,但还是很自然地说道:“再然后,大家各回各家,休养生息,看谁能早点恢复实力,不过要我看,霜狼部虽然草地更加肥沃,能多点粮食之类的,但是冰河部毕竟拿了前朝的宝库,就看那些黑甲的骑兵,就知道他们会比霜狼部更厉害,过个几年,不就是大家回到以前的样子,到时候还是冰河部想要入主草原,我们帮助霜狼部来抵御罢了。”

段天南看了看那日松,说道:“那还有镇北军呢?”

那日松这次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就说话,而是当真仔细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镇北军虽然也损失了几万人,但是雷修明手里边毕竟有很多战士,这几万人是个打击,却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何况我也问了前线回来的战士,雷修明手里有几个‘神’字营我们是知道的,这次却是第一次真的见到他们的战斗力,我想,”那日松试探着说道:“雷修明应该会对草原动手吧,但是也要明年了,今年都已经是九月了,再过些时候,就算是我们草原的战士都会冷的不愿意打仗,更别说那些娇养的中原人了。”

“啪啪啪,”苏合竟然和段天南一起拍了拍手,顿时给那日松闹了一个大红脸,段天南笑着说道:“你能想到这么多,可见是真的认真考虑了,不过有一点不太对。”

“是什么?”那日松急忙开口问,他本是觉得自己这次也算是殚精竭虑了,而且从来没有松懈,在段天南回来休息的时间,自己就去找了战士们询问,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段天南没有说话,而是一边的苏合开口了,“我们能够想到的,牧仁和雷修明自然也会想到,要真是这样,那么这一场仗打的还有什么意义?过上个几年,一切回归正常,就好像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时间回到了几年前。”

“那不然呢?”那日松问道。

“那可不是雷修明大将军和牧仁大统领费尽心思想要看到的局面,今年不是个好年啊,年底的时候,我想他们必定会有所动作。只是还缺个契机,不知道是什么。”苏合回答,“我倒不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以己度人,想了一下现在牧仁和雷修明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唉,草原上是再也没有太平日子了。”听到这里,那日松自然也明白了苏合话里的意思,这个草原上爽朗的汉子,难得一声长长的叹息。

“天要黑,就让他黑,我们在阳光下可以活的精彩,在黑暗中也能无往不前。”段天南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中原,长安城,黑漆漆的东宫大殿中。

三皇子萧亭琮站在大殿中央,看着那个在黑暗之中的人影,试探着说道:“太子殿下,您觉得要如何应对?”

黑暗中好像有一点动静,就像是一只猛兽在苏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随着一声轻轻的呼气声,黑暗中一点火光乍现,太子萧亭礼一身鎏金黑色长袍,长长的黑发散在肩膀,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眼神之中俱是火光。

萧亭礼并没有说话,萧亭琮也就不再问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微微弯着身子,等待萧亭礼把手里的火折子靠在长椅一边的烛火边上。

“三弟啊,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不必这么拘禁,”烛光幽幽闪耀,萧亭礼转眼一看,萧亭琮还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微躬身的样子,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显得过于生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要让众人都明白太子威严,就算是你都在我面前如此谦恭,可是现在毕竟没有人。”

萧亭琮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说道:“殿下,习惯成自然,臣弟如果不在每时每刻都保持对您的尊敬,又怎么能在所有的时候都自如地让他们看见您的威严呢?至于臣弟心里敬重您,您也爱护臣弟,又岂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有所变化?”

萧亭礼无奈地笑了一声,说道:“这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肯听我的唯一一件事,可这也是一件完全为了我的事情,让我根本就无从反驳。”随着他的笑容,这座阴森冰冷的大殿就好像是上升了一些温度。

“说起来,这么多年了,殿下的这个习惯也是没有改变过,”萧亭琮笑了笑,阴冷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笑容而显得十分僵硬,说道:“您总是喜欢呆在黑暗里,就算是要点灯,也都是小小的一盏,这么大的宫殿,这点儿光亮怎么够呢?”

萧亭礼看着在自己身边的一点烛光,说道:“黑暗里只有这么一点光,才会显得这点光十分珍贵,也会显得这黑暗更黑,不是吗?”

萧亭琮笑了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殿下,陛下从七月就开始病重,都很少露面了,就连早朝都是很久才会出现一次,这几天,工部和户部倒是还算安稳,而礼部和吏部则稍微有点异动,几位尚书和侍郎都收到了宣王的邀请。”

萧亭礼眼中只有那一颗小小的火苗,说道:“兵部呢?刑部呢?”

萧亭轩好像知道太子想要问什么,直接开口说道:“兵部尚书最近几日一直称病不上朝,就连家门也都不出,而且也不接受任何朝臣拜访。几位大将军也是差不多这样。”

“至于刑部嘛,您也知道,他们一向是站在宣王那边的,这几天上蹿下跳的很,找了了一些罪名,想要对我们的人动手,不过没有什么大人物,都是些小官,也没有十分为难。”

“王渡呢?”萧亭礼听了三皇子的话,都没有说什么,却在问出这一句之后,眼中的火光就好像要燃烧起来了,在这黑暗之中,就像是另一团灯火。

这个时候,皇帝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有些想法,而大多都是文官,越是在这个时候,武将却越是沉默,没有一个武将会在这个时候与皇子们交流,全部都是称病在家,不过有一个是特殊,那就是禁军统领王渡,他负责整座皇城的安危,虽然也有长安城的卫队,但是本朝皇帝一向倚重禁军,也就显得长安的护卫们多少有些鸡肋。

“王渡依然如常,并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既不愿意和我们的人有什么接触,也拒绝了宣王的邀请,这也是这么多年王渡一向的习惯。您也知道,陛下最忌惮的就是有人动军权,只要沾染,就必定会下重手制裁。王渡一向都是陛下的心腹,他是不会和我们或者宣王有什么联系的。”萧亭琮回答。

“万文清呢?”萧亭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来。

“万文清?”萧亭琮奇怪地看了一眼黑暗之中的萧亭礼,说道;“长安府兵将军?”

见到萧亭礼并没有说话,萧亭琮就明白了萧亭礼的意思,于是想了想才说道:“万文清的事情我并没有多关注,只知道他最近好像是十分懒散,就连平日常去的巡视都不怎么去了。”

“查,事出常态必有妖。”萧亭礼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好像从九泉之下发出的一声诅咒,让萧亭琮眼中光芒一个闪耀。

“殿下,万文清我们需要拉拢吗?他手里的那点兵,根本就不够禁军一勺子的。”萧亭琮试探着说道,这个万文清平日里就滑不留手,不仅和自己这一边交好,也和宣王那边的关系不错。

不过平时自己确实不要注意这个人,毕竟有王渡在长安,那长安的所有一切就都是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萧亭礼的声音悠悠传来:“王渡只要保持着现在的这个样子,就不要去多接触他,免得他会在陛下面前说些什么,陛下也不喜欢我们去和王渡交流,但是这个万文清,”说到这里,萧亭礼问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王渡的禁军,说白了就是起个威慑作用,只要陛下不发话,那么王渡就绝不会参与我和宣王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个万文清,如果事情有变,我们手里总要有自己的力量。”

“是。”萧亭琮低下了身子,回答。

天山,刘琪一脸的苦巴巴,站在练剑场里,手里的长剑微微下垂,像他的脑袋一样,没精打采。

“再过七日,我会再来考教弟子们的剑术,到时候你要是还这般不长进,就给我去静室待一个月。”杨凤凰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下来,就好像是在阳光之中突然下起了雪,周围的弟子们都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是,弟子一定努力。”刘琪抱拳行礼。

说完之后等了一会儿,刘琪这次悄悄抬起头,看到高台上杨凤凰已经不见踪影了,马上就长长出了口气,身后一个俏丽的女声响起:“刘师兄,你又被庄主突击检查啦?”

刘琪无奈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年级很小的姑娘背后背着一把长剑,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棉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刘琪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去在小姑娘脸上揉了两把,直到小姑娘嗷嗷乱叫着要伸手打自己,这才放下手来,说道:“张瑶啊,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小魔星呢?剑术还没学多少,整日里就知道瞎玩。”

“哪有呀,”小姑娘笑的人畜无害,说道:“我可是以刘师兄为榜样的。”话说的十分清脆,身边几个女弟子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人还说道:“刘琪,看来乌兰走了,又来了一个小的乌兰,你的日子是真不好过呀。”

刘琪故意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几位师姐,你们说师尊怎么就本事这么大呢?”

“这是什么意思呀?”一个女弟子笑着说。

“一边准备婚事,一边修习剑术,竟然还能顾得上来检查弟子们,我就偷了个懒,就被发现了,果然是天妒英才,时运不济啊。”刘琪一声感叹。

“哈哈哈,”这句话出口之后,别说小年纪的张瑶了,就算是其他几个年长的女弟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人边笑边说:“刘琪,你这张嘴,迟早都要被庄主给封住了,这种事情也是你拿来说笑的?小心谢明上山以后,狠狠地修理你。”

“唉,谢大哥说好了最近就要上山,迟迟不见人影,他要是能早点来,庄主的心情就会好一些,自然就顾不上我这个小虾米了。”刘琪愁眉苦脸的,前些日子收到谢明的来信,信里说他已经把绣湖山庄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最近就会上山,却不知道什么事情耽搁了,杨凤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渐渐隐退,性子也愈加冰冷起来。

山腰处,小亭中,杨凤凰冷若冰霜,看着山下一言不发,身后路菲手里拿着一个小暖壶,说道:“庄主不必担心,谢明的本事大得很,尤其是一身的轻功,就算遇到什么麻烦事,也不会有危险,想要来到天山,是没有人能拦住他的。”

杨凤凰微微一笑,说道:“倒不是担心他,只是最近中原过于平静了,上次江小鱼的信里面说了,杨凯在三清露面之后再也没有踪迹,黄风也没有任何消息,魔教这般搜索都不能把他找出来,这个人手里还有化功大法,之后必然是个麻烦,现在草原上又大战起来,就连镇北军都参与其中,现在也不知道乌兰怎么样了,她性子不稳重,我有些担心。”

听了杨凤凰的话,路菲回答:“现在镇北军封锁了整个平阳关,就连平时那些商人,信使也都无法出入,草原上的消息实在是传不回来,不过毕竟段天南就坐镇在落日部,我想乌兰应该是没有危险的,更别说江小鱼和慕婉儿就身在落日部,这么多人总是能保护落日部的。”

杨凤凰微微点头,目光从下而上,穿过天山上的云雾,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永宁城,谢明坐在一个小酒楼中,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却雍容的脸庞,说道:“二长老,不知道您把我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呢?”

张乾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谢明,而是说道:“谢明,听说你要大婚了,我在这里先恭喜一声。”

“二长老最近负责整个北方的教中事务,就连圣山都在您的指挥之下了,竟然还大老远地来到永宁,就为了祝福我一声,谢明不胜感激。”看到张乾好像没有说出来意的样子,谢明也懒得去想,顺着他的话虚与委蛇,也是笑了起来。

张乾微微一笑,左手轻轻按在右手上,摩擦几下,说道:“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谢明只是微微侧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着,却没有说什么,现在张乾算得上是一手遮天了,玉麒麟被派去东海,段天南远在草原,苏媚还留在绣湖山庄和当地的官员们交流,而不管怎么想,也不知道张乾大老远来找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说是来恭喜自己,那谢明自然是不会信的,但是张乾也没有对自己下手的理由才对。

谢明想到这里,陡然一惊,难道是杨易天要对自己师徒动手?

不应该啊,刚刚才分派了各个长老的负责位置,除了段天南没有新的任务,其他的长老们都按照杨易天的命令而行了,而且苏媚更加只是负责绣湖山庄的事情,和朝廷进行联络,说白了看上去是个大差事,但是还不如原来在西北的时候势力大,毕竟每个人都知道,要和朝廷联络是必须的,但是杨易天的性子,却不是个能和朝廷互相依靠的,在杨易天的眼里,恐怕根本就不会把朝廷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张乾好像看出谢明心中所想,说道:“不要多想,于你师傅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办。”

“何事?”谢明说道。

“不急,你先见一个人。”张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