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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有一曲请君听 > 第357章 自是怕着今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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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它一眼便可知是何物了。”麦齐雅久而一语诚然是像给了肃野烈一剂强心药物,使他重回镇定之端,听得他十分喜出望外道,连茫然也从其面容上消遁。

他面目神情的转变虽然不如七色彩虹般五彩绚烂,但是恰有纯纯的单色,皆然盈入填充了麦齐雅不大不小的瞳孔中,她心中仅有的一丝防备与畏惧感才终是彻底无所存在。

“我记得觞人唤为骨埙。”自是应得麦齐雅心欢,肃野烈便重而起身去到镜案前,一边在上边翻找着,一边道,不多会儿便有一个简易的木匣子展露在他掌中,他即是转过身摇着木匣道,“找到了。”

语罢,木匣子便被那长节的手指打开,肃野烈才拿出了那个在国都所带回的骨埙,那模样好像是在对待一个多么让人稀罕的物什,看上去便知他对其是多么珍爱。

因着其样,麦齐雅好奇的心倒是真的就此被勾起,她探着头看去,一是便见得那白黄白黄的物件儿上还有几多的小孔,当即便问,“这怎么有孔?是做何的?”

“我也未问,不过我好似是知晓,应是觞朝的器乐之物,用以置于唇边,加以吹弄便可出妙音了。”肃野烈搁置了木匣子道。

罢了,他便带着骨埙重新朝着麦齐雅而去,习惯地再度坐在了床榻缘沿,自然地便挨得麦齐雅近了些;然是未想因他这动作,本是放松不少的麦齐雅再次紧张了些,更是不可遏制地往着旁处凑了凑,仿佛是在提防。

“我可是令你觉着害怕?”肃野烈恰是侧身偏头看去,巧而将这一系列动作纳入眼底,他撇嘴轻笑问道,也不知是无奈还是苦涩,总归是有些凉凉的。

“我、我未曾习惯,以往除却爹爹与师父,我少有与男者有所接触,心中有些慌。”被抓揪住的麦齐雅颇有些尴尬得不知说何,低头道来,身前的手暗暗绞动一番,她似是想及什么,接而道,“慌且好,我更是怕着。”

话落一半,麦齐雅便没再说,倒是两颊染了些绯红,引人遐思,肃野烈无心去思索这红霞是为着何种,只温和地问,“怕什么?”

仿佛未有料到肃野烈会如此追问,麦齐雅只觉脸颊滚烫得厉害,依然不是为了那娇羞,只是羞于启唇,好一会儿的思量后,她才轻声轻语道,是能有多小声便有多小声,“今日是我与你的结姻之日,我一未经人事的女者还能怕何,自是今夜……”

其语堪比猫声,着实是小得几不可闻,好是肃野烈耳朵可不是废着,就麦齐雅那每一字每一句皆是落入他耳,他费了几时才将其语回味得入味,罢了便禁不得扬头而浅笑几许,“呵呵呵~”

笑然多久,肃野烈才收起,摆出一副正派样,抿唇而道,“那你大可不必害怕,你若心忧,我不会非在今夜强求,我可予你时候准备,毕竟来日方长,何苦纠于今夜。”

语还未全落,他便复是抬手去,轻然拂过嫩滑的女子脸颊,怜惜十足道,“但是你莫要流泪了,我与你一般,自小便与一帮男者过活,对于女者,着实不会哄着,你若是那般,我会很无措。”

“嗯,”粗砺的手指在脸上扫过,麦齐雅只觉全身都在战栗,已求得今夜所求,她不打算得寸进尺,便只得尽力规避,低颈点头道,待及脸上的手离去,她才觉好着不少,赶忙转移话题,“你说你知晓那物什,那你可会用其?”

闻言,肃野烈眼神果是低而看着手中的骨埙,他两手把玩一会儿道,“会一些,可想听听?”

“想着的,我还未曾听过。”麦齐雅轻轻点头道,她倒是全为了肃野烈转移注意力,也是真心对那骨埙充满着好奇。

语落,肃野烈便朝向她淡淡一笑,过而才持拿着骨埙在手中捣腾一时半会儿,罢了置于唇前,一切都顺理成章,并无一些杂乱不协调感。

麦齐雅凝眸于他,尚还不知怎么弄着的,空气中便已传出那悠悠之音,是她往昔从未听过的音色,没有她戎族之器的铿锵大气,更无豪放恣意感,但却如涓涓流水淌过她的心田,听着听着便是让人深觉孑然一身,颇有些凄凉。

她着眼于那骨埙,听着其中发出的袅袅之音,心中忽然沉重无比,她很清楚今夜过了,不代表没有明夜,时至今日该来的,她阻挡不了。

肃野烈手与唇在自然地驱使下一同造就着那悠悠之曲,眼眸中尽是游神的麦齐雅,那一身的红艳如是烙在了他眼中,映入他脑中,竟是与那一抹随着年岁而变得越发模糊的身影重叠为一……

曲音虽悠长,但到底不可随明月相寄,此刻身在亭驿的女子因着终日赶路,早已没了肃野烈与麦齐雅这般的欣然与闲逸,深然于榻上覆衾而睡。

“啊―”如是惊天的一声惊悚之音自公爷府中传出,打破了黎明时分的静谧,正在顾琳琅院落中扫拾的奴仆险些抱做一团,待稳了心神才纷纷然地拿着扫帚偷偷看去顾琳琅卧房的方向……

房中内室,透过竹帘,满身虚汗的顾琳琅正如诈尸一般在床榻上弹坐而起,瞳孔骤缩骤放,胸口还在不停地喘着,儿她的双手还在紧紧捏着身前的被褥,似是惊魂未定,明明是冬日,可她却湿了大片的发丝。

“大巫祝?”有女仆似是听到响动,赶而地推门而入,切切探问。

微微湿了一分的眼眸眨了眨,顾琳琅才稳定了些心神,她木讷地别头望去竹帘另一边恭谨而待的女仆,干涩的喉音道,“几时了?给我更衣吧。”

“不及卯时二刻,大巫祝可确是要起?”女仆惊了一许,还是谨慎答着。

“起,我有事。”顾琳琅未多多迟疑,作势便掀开了厚重的被褥欲要下床榻,好似千斤沉重的身子告诉着她这一夜的梦魇。

女仆拨帘而进,利索地便给她穿好了一身的冬衣,依旧是一身的殷红感,不过却是厚实了些,尚可见一些毛绒,一看便是无比暖和的。

镜案前,墨发由着女仆轻弄,顾琳琅抬眼对镜,梦中风轻羽那诡异地笑脸又一度充斥了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