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有一曲请君听 > 第187章 栽下了树的前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有着奉命捉弄浅离尘后的愉快心情做了底色,如今又见洛子靖来此,浅柔葭差些两眼放光来捕捉他,这就快要欢欣鼓舞似地拍手道,“好呀,我这就去呢。”

未及浅广多说与何,她便像只小麋鹿似地蹦跳着去了,一溜烟地就不见了,瞧着那翘首而素手拈裳翩翩离罢的身影就知她是多么稀罕有人能来家里热闹一番。

浅广毕竟是年岁不少,沉稳得多呢,迎客而不至显于过度兴致高昂,他只单手提抱陶罐而以请道,“既是来了,那便别再站着了,快请去里边坐坐吧,我们是才将这儿给扫净了的,你们正好是做第一波客。”

“幸甚之至。”好像自来熟一般的洛子靖扫看一眼土壁茅屋,如今倒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便是不做客气地进道。

反是容朔如今不太自然了,如同是个小女子地微微别扭了起来,站立半晌都不见其探进一个脚步,好是浅广应是看出了这其中的拘泥,便笑道,“怎么?还怕进去了让我闭门送你一拳?”

对上浅广俨然就是好笑的眼神,容朔心底一个惊,动动唇来讪笑而回道,“……自然不是。”语毕便窜了进去。

几人先先后后地并进至堂屋,其里尚存一些适才扫过经年尘灰而余留下的些微气味,好在并不碍事,洛子靖探量的目光炯炯有神,一丝一毫都未放过。

看过了修缮后的房顶,他又转向房室周角,案桌、四角落灯托,竹帘什么的皆是一应俱全,几乎不差什么,这般看来,堂屋还真是比往日的浅家好上一个档次。

洛子靖至此二三回,每每印象都是破败不堪,被蒙上灰尘的眼睛自动地就将这些个布置给忽略了,如今这是翻了个底朝天。

待是随着浅广过了前一个屋主特意在堂屋右侧摆布的竹帘门后,他方才感叹道,“浅广叔,你们真是厉害,我前一次来此之时,这儿还遍布蛛网,如今莫说是蛛网,连一丁点灰都见不着,还被你们拾掇得如此干净,排布如此得体。”

“干净倒是不假,不过这儿的排布都是前人所设,我们不过是将其去灰罢了,说到底也就是乘乘凉而已。”浅广应着二人与浅离尘皆然坐下,纷纷倒了两盏白开水罢,晃头而语。

“可惜这前人竟是抛弃了这儿,就此而走了,”洛子靖的眼神虽然不再飘忽不定,不过这心倒是多了几分怜愁,话一出口,他却又转而扬笑道,“不过这使浅广叔便宜很多,幸哉。”

浅广语不发声地笑了笑以示回应,容朔却是学着洛子靖四下看了看,忽而精光一闪,想是心中有何想,他看去浅广道,“我好像听我爹说过,此处以前也是个热闹的家户,乃是老者一人,老者育有一子,其子早早娶妻,怎奈他族犯我朝威,国都急下征召令,这男子也随着去了,其妻母日日苦等,直是母死妻老时方得知其已死,这慢慢也就空了下来。”

听罢这一番由来,浅广与洛子靖皆是一副“原是这样”的表情,唯是浅离尘嗤笑一语,勃然地不屑道,“你所说可信不啊?”

受到莫须有的置疑,容朔可是不舒服了,不过看在浅广的面上,他平心静气来深呼吸道,“自是不假,那是在我们尚未出生,算得是父辈之时,村中尚有与那男子一同去,最后勉强带着半条命回来的人,不过如今也不在了。”

浅离尘不说话了,这都搬出人来了,他当真地还不晓得该如何去说,何况浅广已经传递来一个不太好的眼神,搞不好他要玩火自焚,于是这就闭上了嘴,默然地倒了一盏水来浸口。

与他一般地,洛子靖听罢便是陷入了长长的无际量度,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坐之人也不过是见得他刚毅的五官拧在了一处,平日里不显多么威慑的粗浓平眉如今已成剑眉,而那深邃的眼光更是难测。

堂屋内一时间就无人再说话了,容朔端着杯盏看看左上的浅广,瞧瞧对面的浅离尘,瞅瞅右下的洛子靖,全然不语,要么是喝着水,要么是自我思考,好是尴尬,他便也沉自了。

此刻在茅屋周边的河溪边,程枫正和桃子收拾着丰收的鱼来,一条条不小的鲫鱼被他们用年久的竹篮盛了起来。

“阿尘定会吃许多,他这半日多来可没闲着。”桃子满眼欢喜瞧着条条鱼来,着实诱人,她用手去挑了挑,鱼儿即刻挣扎一下。

“是啊,”程枫提起了竹篮,足足的重量告诉他今晚足矣,本是高兴,然桃子的话却令他多了份道不明的心思,只道,“叔娘,叔会一直教阿尘吗?”

“这我本来想也许良人也就是说说罢了,可如今看来,他是认真地,如此自会将阿尘教会。”竹篮已有人提,桃子也是一身轻松,悠哉悠哉道,却在偏头看去程枫昏沉一脸来便不复松快了,“阿枫,你看上去好像不高兴,怎么了?莫不是你也想……”

“我……”心事就此被发现了,好像把持了许久的秘密公诸于世,心绪翻涌不止,躲闪着那紧追的目光,程枫吞吞吐吐,“我怎么想呢?叔娘又不是没见到阿尘如今这样,可是辛苦了!”

看着程枫微微憋红的瘦削脸颊,桃子一时不知说何,只是默然陪其同回。

轻盈的脚步在杂草而分不清路道的地面上欢跳着,像极了逆水而上的鱼儿,浅柔葭提拉着裳布奔走,忽见前方的人影,赶着招手呼道,“娘,长兄!”

堂屋内依然是诸自不发一言,也不晓得时候过了多久,容朔只觉难捱,便先是打破了这僵局道,“浅广叔,我这来是想给您道个对不住,这上回吧,我与那俩兄弟偶然路过此地,心血来潮地与您说了一些咄咄逼人之语,还请您莫要见怪,莫要记在心上。”

“我若是什么话都记着,岂不累得不成样?”“啊―总是有人说话了!”浅广在心底暗自嗟叹一声,这水喝得他就要撑饱了,他赶而就放盏道。

“那便好,便好。”浅广能够不计前嫌,容朔当是像熊得了蜜饯儿般,水盏被他的双手捧握得老紧了,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