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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山仅凭一句断言便稳住了南疆朝政,那些打着南疆王位主意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不敢违抗天意,唯恐受到天罚。

萧南山不能说话,沈鸢却能懂他的意思,萧南山在沈鸢掌心写下几字,沈鸢又道:“芒种之时,内乱可平。”

没有人敢去怀疑萧南山的预言,众人皆向他叩首,如信仰神明一般。

可想而知,萧南山在南疆究竟有多受人尊崇。

南疆人都说,没有萧南山,便没有南疆,就好像这个国家是为萧南山存在一样。

沈鸢随萧南山回了玄真殿,两人跪坐在楚翼的石像,寂静之中,沈鸢突然笑道:“师父,你说谎了呀。”

萧南山看向沈鸢,沈鸢道:“南疆后主归于楚氏,万物向楚,天亦择楚。师父,我们这样与天相接的人,乱编天意,会遭天劫的。”

萧南山睫毛轻颤,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跪直了身子,闭上眼睛。

沈鸢抬头看着楚翼的石像,又道:“能让师父心甘情愿遭受天劫的理由,除了楚翼先祖以外,徒儿想不出第二个了。”

“师父,你是不是向他保证过什么呀?”许是太多天没有说话了,沈鸢竟是也不怕被萧南山怪罪的过问起他的秘密。

萧南山睁眼,冷然的目光看向沈鸢,嘴中含糊不清地吐出二字,“闭、嘴。”

沈鸢无奈地笑了笑,坐在蒲团上精心打坐。

翌日一早,玄真殿内又只剩下沈鸢一人,萧南山已不知去向。

四月初,楚旭大败,义军士气高涨。

四月末,义军死伤过半,矢尽援绝。

芒种之日,暴乱起于涧山,终于涧山,义军与王军在涧山血战三天三夜,最终全部被俘。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事结束时,楚旭忽然下令,将被俘的五千义军全部活埋于涧山山脚。

又一次坐实了暴君之名。

酆州城门大开,南疆王回宫,并未有百姓前来迎贺,所有人对这位暴君都抱着深深的恐惧之情。

沈鸢在玄真殿内听着外面的动静,宫人们说明晚宫中要开庆功宴,说失踪两个月的楚秀公主突然回宫了,说南疆王给手下几位战功赫赫的将军赐楚姓,以及他们说,终于没有战事了……

沈鸢趴在窗户上,青丝散落垂下,不施粉黛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莹白细腻,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窗外的树早已长出新叶,树影斑驳,额前的碎发下桃花眸波光暗涌。

旁边传来微微的响动,沈鸢直起身子,一只青鸟落在她的肩膀上。

“都查清了吗?”沈鸢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她伸出手让青鸟站在自己的指尖。

靠在墙边的阿辙一身黑衣,下半张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面纱,比几个月前又长高了不少。

“南疆王最后围剿涧山后,有义军残党拼死偷袭,想要暗杀南疆王,但是没有成功,之后他们劫持了楚秀公主,划伤了楚秀公主的脸,之后南疆王便将剩余的五千俘虏全部活埋于涧山山脚下。”

沈鸢张了张口,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只是鼻尖酸涩得有些难受。

“以及……南疆王手下,名为楚宴的将军,正是世子爷。”

手中的青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歪斜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美人落泪,晶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落下。

阿辙已经悄然退下,沈鸢捂着脸无声的哭泣着,从卫衍出事的那一天起,所有的害怕,担忧,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噩梦,在此刻全部化为眼泪涌了出来。

就好像在海上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码头。

……

月华宫。

楚秀不奇怪沈鸢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一个玄真殿困不住她,只要她想出来,就没有人敢拦她。

楚秀戴着薄薄的面纱,隐约能看见左边的脸颊上的伤,宫中的宫人各个都小心伺候着。

“你们都下去吧。”楚秀挥退了所有宫人

沈鸢从袖子里拿了一瓶药,递给她,道:“或许会有用。”

楚秀面纱之上的眼睛弯了弯,道:“没想到世子妃还会担心我呀,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这是贿赂。”沈鸢打破楚秀的幻想,道,“明晚我要参加庆功宴。”

楚秀原本想要接过药的手瞬间收了回来,道:“那我还真要不起。”

沈鸢指明要参加庆功宴,肯定是知道了庆功宴上会出现什么人。

沈鸢把药放在榻上,对楚秀道:“除了脸,还有别处伤了吗?”

楚秀动作一顿,似是无所谓地道:“还被捅了一刀,或许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楚秀眼中看不出多少伤心,只是一双星眸再也看不到以前的光泽。

她抬手摘下面纱,左脸的脸颊上伤口狰狞,被人用刀刻下一个“恶”字,那些人将对楚旭的恨都聚集在了楚秀的身上。

“这个伤太深了,就算轸宿还活着,也不一定治得好我。”楚秀说道,“我本来以为回了南疆,就不用再戴人皮面具了,但是这样看来,好像还是要一直戴着,不然没法见人了。”

楚秀扯了扯嘴角,想要像以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但是不小心扯到伤口,又痛得泪眼朦胧。

沈鸢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楚秀,她曾经有多信任柳宿,在卫衍出事后,她就有多憎恨楚秀。

而现在看到楚秀变成这样,沈鸢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

她能感觉到楚秀变了。

“来见我时,可以不戴。”沈鸢看着楚秀,说道。

楚秀含泪笑着,就好像恍惚间那双星眸又一次汇聚了灵动的光,她问道,“又是贿赂吗?”

“这一次不是。”沈鸢起身离去,但是那瓶药还是留在了榻上。

外面宫人隔着珠帘,向她禀报道:“公主,王上来了。”

“就说我睡了。”

然而楚秀的话音刚落,楚旭就直接大步踏了进来,“睁眼说瞎话?”

楚秀飞快地把面纱戴上,继续睁着眼说瞎,这不是刚醒吗,皇兄大驾月华宫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