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男人离凤念惜最近。他看看断腿的妻子，又看看两个馋哭的孩子，咬咬牙，似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扑通！
他又跪在了凤念惜面前。
凤念惜蹙眉：“别跪了，有话就说。”
排骨男人听出话里的不悦，心里一哆嗦，急忙说：“贵人，罪民愿意说。罪民以前人送外号‘包打听’，专门靠打听消息混饭吃。”
他站起来，但凤念惜扶着背包蹲着，他觉得这样不敬，又急忙蹲下。
凤念惜看出他这般窘迫，见远处有几块大石头，便一挥手，几块大石飞了过来，稳稳当当落在她面前。
她这一手吓坏了所有人，刚想冒头过来的人又缩回去了。
“坐着说吧！”凤念惜率先坐在一块大石上，把背包拉到跟前。
排骨男人硬着头皮坐下，语音发颤：“贵，贵人，您，你想知道什么？”
“就从你们为什么自称罪民说起。”
帝龙九霄曾跟她提过几句各大始祖级家族的淘汰制。十大始祖级家族作为神域最古老的家族，每一个家族的地盘都相当于一个中型的国家。
为了控制人口经年累积暴涨，触碰了上层贵族的利益，家族元老们就想出了一个优胜劣汰的办法。每隔十年，就对自家地盘上的下层民众筛选一次。犯错的，犯了法不够死刑的，全部废了修为赶出去。没有修炼天赋，体弱多病浪费粮食和资源的，随便安个罪名，把他们的家产充公，不允许带走一针一线，赶出大城，任其自生自灭。
这些被赶出来的人，没有户籍，都成了流民。因为他们被赶出来时，全是被迫画押认罪的，所以必须自称罪民。
还有重要的一点，十大家族都不允许这些流民在属于自己的地盘上流浪。因此，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只能在贫瘠无主的穷山恶水驻足安家。
他们没吃没穿，也不能去大城里乞讨，只能靠野菜树叶果腹。夏天还好过些，一旦到冬天，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基本上是十不存一。
而且，在神域根本没有富人施舍这一说。上层贵族的根本目的，就是把这些无用的弱势群体边缘化，继而逼迫他们自行灭亡。
帝龙九霄深居高位，从没有接触过这些被淘汰下来的流民，所以只知道个大概。他当时只是随口提了几句，远没有排骨男人，也就是包大新讲得详细。
被淘汰出来的人，有一部分并不在弱势群体的范围内。他们之所以被赶出大城，是因为得罪了有权势的人，才被人夺了家产，安了罪名赶出来。
就比如包大新，他是因为妻子被苗家一个庄子上的管事看中，夫妻俩死不妥协，还把事情闹大了，才惹的那个管事恼羞成怒，逼他们认罪，谋夺了他们的家产，让他们一家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民。
虽然优胜劣汰制度定的是十年一清除，但那些手中掌握着权势的人，并不遵守这个规则。他们从不把底层的劳动人民当人看，哪天心情不好了，恰巧看你不顺眼了，谋夺家产，赶你出城，都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他们的一言一行，随时都能决定一个家庭的悲惨命运。
包大新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流泪。在强者大能遍地走的神域，他们连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