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林雨汐奉送唐钰两个字。
唐钰皱着眉头，一脸委屈，“我不管，我就住你家。”
好嘛，直接耍赖撒泼就是了。
张之凡作为一名吃瓜群众，看得是相当开心。他等待着林雨汐的反应。
林雨汐：“一天一百。”
“……哇，你居然还要钱的哦？！”唐钰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雨汐表情坦然，“不然呢？”
“成交。”唐钰一口答应，直接从钱包里拿了三百大钞。“不用谢。”
林雨汐盯着唐钰手上的三百大钞，然后伸手接过来，默默塞进自己的兜里。
这桩生意就算成了。
蒋莉莉拖走唐钰，给了林雨汐一片清净地。毕竟答应了唐钰，所以林雨汐只能等着唐钰那边结束再带唐钰回家。
顾紫漪和秘书嘱咐了两句，然后转首看向林雨汐：“去吃饭？”
林雨汐下意识看腕表，“好。”
顾紫漪带着林雨汐去了附近的一家韩餐。
两个人点了一份石锅拌饭，一份乌冬面。
午饭的时间，餐厅里的人流也不少。
林雨汐摘下口罩，低头摆弄着手机。
顾紫漪淡淡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这家伙居然在玩消消乐……
“你还适应节目录制吗？顺利吗？”顾紫漪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
林雨汐放下手机，“还好。”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和何述景已经适应了同居日常，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处自然。
顾紫漪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又觉得说出来不合适，默默咽下去，没吭声。
林雨汐大概知道她的意思。心里叹一声，开了口：“……之前，对不起。”
顾紫漪表情很淡然：“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总是让你替我费心，麻烦你了。”
明明她们两个的关系是平等的，林雨汐却处处被顾紫漪照顾着。她自己都替顾紫漪觉得不值。
顾紫漪看她一眼，眸黯了黯，“我只是……替你自己觉得可惜。”
顾紫漪于她而言，是伯乐，是好友。她感激这几年顾紫漪对她尽心尽力的照顾。
仔细想，她这个人，着实没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偏偏还有一些好运气，能遇上一些不错的人。
顾紫漪向后靠了靠，直面林雨汐，“我当初刚遇见你那会儿，你可不是现在这幅鬼样子。”
林雨汐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我那时候在你眼里的样子也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屁孩吧。”
顾紫漪也笑了：“虽然年纪小，但是那时候你让人觉得没什么是你办不到的。就连我当初决定自主创业，要不是遇见你，我都不确定我能不能坚持到今天的优文。”
林雨汐无法和她继续对视，垂下眼睫，挡住她的眸子，“让你失望了。”
“算是……有一些吧。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因为挫折一蹶不振的人。”
林雨汐嘴里溢出一声轻叹，“挫折？你觉得这么大的事……算挫折吗？”于她而言，天塌了也不过如此吧。
“你责任心太重了。”顾紫漪说。
林雨汐颔首：“我也试图自我开解，一点一点从以前那些事里脱离出来。但是我，比较费力，不见成效。”
她坚持去看心理医生，也坚持按照医生的嘱咐自我开解，试着用一切方法让自己脱离。
但是……一边试图逃离，又一边画地为牢囚禁到死。
顾紫漪和林雨汐认识这么多年，从林雨汐刚成年的时候就相识了。她年纪比林雨汐大两岁，所以也经常把林雨汐看待成自己的妹妹。
她是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人，从当初那般模样，一点一点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她很久没有看见过林雨汐的眼里亮起光了。
林雨汐那么冷静，那么理智，又那么克制。她早就放弃了曾经那个自己，那双眼睛里也只是平静无波的淡然。
顾紫漪心里叹了口气，可也觉得无可奈何。林雨汐心里那个死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服务员将她们两个人点的餐送上来。
林雨汐拿起勺子，低头吃饭。
“下次节目录制去哪里？”顾紫漪用筷子挑起几根面，吹了吹。话是问林雨汐的。
林雨汐咽下嘴里的米饭，“杭州？好像是吧……”
“你就……当成去旅游吧，四处散散心。”顾紫漪还是忍不住嘱咐。
“好。”林雨汐对她笑了一下。
——
差不多傍晚，唐钰死皮赖脸住进了林雨汐她家。
唐钰一进门，惊讶于林雨汐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你还挺有钱的嘛。”唐钰换了拖鞋，四处打量。
林雨汐进了厨房，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口。“租的，房东是顾老板。我怎么可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
“噢。”唐钰想了想，也对。她和林雨汐的收入差不多，林雨汐要是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那她也能买得起才对。
“你自己没买房子吗？”唐钰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林雨汐也坐到沙发上，“在老家买了一个。但是为了方便，我住在北京，老家那个房子空着呢。”
“啧啧啧。”唐钰扯了一个靠枕掉在下巴下面，然后闭上眼睛。
“晚上你住客房，我的房间在另一边。”林雨汐瞥她一眼。
唐钰闭眼点头：“嗯嗯嗯，好。”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你一个人不孤独吗？”
林雨汐怔然，“你不也一个人住吗？”
“没，我有人一起住。”唐钰坐起身。
“哈？”据林雨汐所知，唐钰也是一个人搬出来住的，没听说过有谁和她一起啊。毕竟唐钰的脾气古怪，又是个多事的人，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唐钰坐在沙发上，双手摊开搭在沙发上。她向后仰头，“我最近有些烦恼，思来想去也没有能说心里话的人，正好过来和你聊一聊。”
林雨汐觉得唐钰的思路真的是太奇葩了。她自己都是一个问题麻烦一堆的人，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谈什么能开解唐钰呢？
“你居然傻到来问我？”林雨汐一脸嫌弃。
唐钰摊手：“除你之外，找不到合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