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一早起来，双眼好点，手机上的字模糊而重影。他摸索着煮了米汤，加了点牛奶和果汁，又给张娜娜灌了点，张娜娜不那么拒绝了，她想有点力气，和丁自如说说话。
丁自如和张娜娜奇怪的看着动作异常的胡小海。
丁自如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一直一直的响，铃声是和丁自如气质不太相符的“爱你不是两三天”，丁自如看着张娜娜，朝手机努努嘴，再朝她眨了眨眼，张娜娜也眨眨眼，表示明白他说的。
手机吵得胡小海烦燥不堪，他走过来掏出手机，又看不太清屏幕，把手机凑到眼前，依稀看出是小志的来电。
小志在微信上找丁自如，又不断的打电话电话。
胡小海解开了丁自如的一只伤手，让丁自如回了信息：我在开会，一会回你。
小志看着微信回复，感觉有点牛头不对马嘴，早上打丁自如电话没通，他通过聪哥问了，丁自如从昨天就请了假。
丁自如肯定听他的话去找娜娜了，但这回复不对，请假还开什么会？难道丁自如也出事了，小志继续打电话，他预感越来越不好。
胡小海被电话声吵得巨烦。小志你烦不烦烦不烦。
但他们联系不上张娜娜、联系不上丁自如，会起疑心的。胡小海拿着手机，走到丁自如面前说：“接电话，说娜娜给你回电话了，你和娜娜都没事。不要使坏，要不你会眼睁睁看我怎么亲她给你看。”
丁自如点头。
胡小海按下免提，小志焦急的声音响起：“大丁，你没事吧。”
“志哥，我没事，娜娜昨晚给我回电话了，你是对的，是我太着急了，没事，你放心好了，还是你对了，哎，都是我胡思乱想。我在公司开会，太忙了，等我空了再找你，咱们喝红酒去。”
胡小海挂上电话。冷冷的走到一边思索。
这些话有点乱，小志坐下来，好好回味了丁自如刚才的话。
丁自如这几句话，充斥着错误相反的信息。
最明显的最后一句，小志喜欢喝白的，丁自如其实并不喜欢喝酒，和小志出去最多就吹几瓶啤酒，两人一起就从没有喝过红酒；
你是对的，我太着急了，张娜娜这事显着慌张着急的是小志。你是对的、还是你对了，丁自如说了两次。
不对，丁自如也出事了。他昨天就请假了，他查了一下航班，昨天有一班上午的航班。丁自如刚才故意匆忙的摞下几个完全相反的信息提醒他，着重提醒他对了。小志全身发冷。而且，这也显示着，丁自如现在就在危险当中。丁自如都危险，何况张娜娜。
天呐，你们都不要有事。小志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千古罪人。
胡小海摸索着又把丁自如的手绑好。他扯了点纸团塞住丁自如的嘴，不能让这家伙瞎白话，
“我出去一会就回来。”胡小海去单位应付了一下，再去医院看了看，查不出什么，只说可能是精神问题，他越来越看不到清晰的轮廓，只有淡淡雾雾茫茫的一片。
医不医都无所谓了，他踉踉跄跄离开医院，往家走，一路摔了几个跤，衣服都是灰尘，人也灰头土脸。从此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笑了笑，这是报应？狗屁，他不信这个。
说真的，他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罪过，折腾得张娜娜这样，他是巨心疼，心疼远远多过于对错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