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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微笑抑郁(四)

于腾龙翻箱倒柜的给徐方舟找了个备用的电动牙刷头出来,然后又打开衣柜往出翻衣服。末了他一股脑的把他们一并堆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探出头去说,“你就穿我的T凑合当睡衣吧,内裤是新的也放在这里了。”

徐方舟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进了于腾龙家的卧室,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于腾龙等在外面,愣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冲进了卧室,趁着徐方舟洗澡的功夫,扫荡似的把床头柜上的安眠药褪黑素之类的全部收进了柜子里。

“你洗澡还戴着护腕?”

徐方舟从浴室里走出来,甩了甩头发,“洗完了刚戴上的。”

“真讲究。”于腾龙没有继续过问,而是指着自己的那张单人床说,“我平常习惯靠墙那边睡,你要是觉得有啥的,就睡另外一边。”

“我不觉得有啥,”徐方舟冷不防的插嘴一句,咧嘴说道,“我觉得挺好。”

于腾龙觉得有点尴尬,背过身去不再跟他废话,闷声拉开浴室门进去了。

徐方舟穿着于腾龙的衣服,身上带着于腾龙家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和他肩并着肩躺在同一张床上。单人床有点小,两个一米八打底的大男孩挤在上面难免有点伸展不开。于腾龙家只有一个枕头,他把它给了做客的徐方舟。

正如徐方舟之前所说,大家都是男的,以前在组合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一起住过,睡在床上也理应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的——如果不是两个人心里都有鬼的话。

一片黑暗里,徐方舟放缓了呼吸,听上去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眼睛却是雪亮的,他直勾勾的盯着于腾龙的后颈。白净的后颈上有一颗小痣,这是徐方舟以前没有发现的。

他把手腕上的那只黑色的护腕拉下来了一点,在昏暗的环境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看自己手上的那个纹成黑色的牙印。

这个牙印纹的时候很疼,咬的时候更疼,可是徐方舟竟然一点也记不得那时候的痛感了。沉淀在他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是于腾龙的那一双困兽一样的、通红通红的眼睛。

微笑抑郁……吗?

徐方舟无声的咀嚼起了徐医生的话。

于腾龙根本就睡不着,长期的晨昏颠倒和紊乱的睡眠时间使他根本没有像平常人一样倒在床上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

他生硬的半屏住呼吸,肩颈的肌肉都是紧张的,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在听到徐方舟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得绵长而舒缓了以后,他从被子里伸出手,去够床头的手机,然后习惯性的打开了微博。

“喂。”

徐方舟突然出声,吓得于腾龙被子里的手机一个哆嗦,差点就要顺着床单滚下去。

“真巧,我也睡不着,咱俩登游戏双排吧。”

“……好。”

于腾龙诧异的翻身过来对上徐方舟的眼睛,然后迟疑的答应说道。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徐方舟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毯上。

应该是被于腾龙踹下来的。

手机被耗得没有电了,龙崽正在用粗糙的舌头舔他的脸。

徐方舟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清晨的阳光像是牛奶一样泼洒进来,于腾龙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四肢伸展成一个张扬的大字型,呼吸均匀,睫毛长长的垂下来,睡得很安稳。

他拉一拉手上的护腕遮住牙印,然后把他张牙舞爪的伸出被子来的手臂塞回去,替他掖了掖被角。

——

徐方舟的造访从偶尔变成了经常,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叨扰一番。

于腾龙离开家得早,日子又过得糙,公寓里干脆连洗衣机都没有,换下来的衣服扔在脏衣篮,每周一件不落的丢进洗衣袋里,助理会定期送到洗衣店。

渐渐的,助理发现洗衣袋里总会有一些陌生的衣服,最开始是一两件T恤,然后是裤子和外衣,一天一天的积累起来,越来越多。

徐方舟在于腾龙的小公寓里留下了越来越多的痕迹,蚂蚁搬家似的——喝水的马克杯、带镜子的隐形眼镜盒、丢掉一边只剩下一只的蓝牙耳机、换下来的手机壳。

洗漱台上的电动牙刷变成了两支,床上的枕头是两个,餐桌上的餐具是两副,脏衣篮里的衣服是过去的两倍。他们两个身量相似,徐方舟要稍微高一些,不过于腾龙毛茸茸的头发填补了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身高差,两个人的衣服分不出来谁是谁的,于是就干脆胡乱穿了,抓到谁的是谁的。

因此当于腾龙再一次戴上卫衣兜帽,用口罩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五官,按照约定的时间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一直等到他走到诊室门前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是不是又不小心穿徐方舟的衣服了?

他穿在身上的是一件扎染的卫衣,五颜六色的颜料在白底的衣服上碰撞着,相当显眼。

“请进。”

徐医生抬眼看了一眼于腾龙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表情一时间有些古怪,不过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他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最近好些了吗?”

于腾龙点一点头,“慢慢的有在改善。”

徐医生觉得这绝对是他进展得最忐忑的一次心理咨询,待到于腾龙离开了以后,他刻不容缓的拨通了电话给徐方舟。

“那个于腾龙和你是什么关系?”

“前队友啊,现在是一个公司的同事,”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很坦然,“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同事关系就住一起了?你很可以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住一起了?”

“废话,他今天穿你的衣服来的!”

“就不能是同款吗?”

“你别给我装傻啊,他今天穿的是你那件扎染的卫衣。”

扎染的衣服是没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的,更何况徐方舟的那件衣服还是他成年的那年生日他哥亲自和他一起去店里染的。

“还有狗毛,”心理医生的观察力不是一般的敏锐,徐医生紧接着说道,“你可别跟我说他裤腿上的那狗毛是他自己的头发。”

“你把家里的金毛牵走,就是塞给他了吧。”徐医生笃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