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克林娜已经醒了，她在吃饭的时候见到了维克多，尽管他们在不同的两个区域。
叶钦科夫堡垒当中留给女人的空间是少之又少，别说是克林娜这个级别的人，就算是维克多的母亲那样的人，在堡垒当中，像是在吃饭的时候都和维克多不在同一个地方。
“这可真是陋习。”霍笛在吃早饭的时候对维克多说道，“男女吃个饭都要分得这么开可恨是个陋习，这是你们的传统吗？”霍笛压低了身子询问道，确保自己的声音只有维克多能够听见。
但其实这里面的人少之又少，能够出现在这里面的，要么就是元老阁的人，要么就是一眼看上去就很厉害但是又不知道名字的人，或者是维克多——叶钦科夫的领袖以及像是霍笛的这种贵客。
“传统一直都是这样的。”维克多皱着眉，他正在把一根香肠切成好几段，脑中还在思考什么时候再一次召开会议。
“你们的这种传统屁都不是！”霍笛拿着叉子指着维克多的鼻子，这个动作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并没有引起其他的什么响动或者是行动，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霍笛身上，都已经开始刻意地听清楚霍笛说了什么。
“我也这么觉得。”维克多点头同意地说道，他抬头看向维克多，“我也觉得你应该先去找到你所谓的王座，我觉得那对你来说肯定至关重要，这一次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了，但我觉得你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我都没什么问题你肯定也不会有事的。”
“不，我觉得我并不比你强力。”霍笛下意识地回答说道，“但他随后立即意识到维克多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你似乎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霍笛问向维克多。
“嗯？”维克多抬头，回答说道，“我听了啊？”
“你听了什么？”霍笛此刻有些不自然，他觉得自己和维克多说的话正在向着异样化方向发展。
“你说我们那些粗陋的传统，我听到了你说的那些，马上我就吩咐让其他人注意到这点，立即改正过来，就从吃饭的时候把女性隔开到一边来做起，但是要做这个决定需要召开会议，要和元老阁的人一起来商讨。”维克多解释说道。
霍笛眯着眼细细打量维克多，一段时间之后他说道：“你作为叶钦科夫的山大王，决定这么点小事的权力都没有吗？”
维克多先是沉默了一阵，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向霍笛的眼神似乎变得干净澄澈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连决定这点小事的权力都没有。”他没有反驳霍笛，也没有为自己找什么借口，很干脆地承认了。
霍笛无奈地摊开手，他和维克多开始说着悄悄话。
“你不觉得你应该大刀阔斧地改革一下吗？用我们那地方的老话来说，就叫削弱肮脏腐朽的旧势力。”
“我已经在动手了，而且很明显的，我遭受到了很大的阻力，他们连看着我成为他们族长这件事都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让他们一直踩在脚下的女性和他们平起平坐，这可能是要他们死。”维克多淡淡地说道。
“没那么复杂。”霍笛说完之后起身，走到精致的小房间外面来，快步到了克林娜身边，在她没有察觉到自己意图的时候就拉起她的衣袖飞速带回到了房间里面来。
很明显，霍笛的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震惊，且不说目露惊慌的克林娜，连维克多都不由自主地露出好奇和有些惊诧的表情，随后渐熄，维克多感觉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起来，他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看着霍笛把克林娜带到这张小圆桌旁边。
“不好意思，请问这个位子有人坐吗？”霍笛走到了另一张小圆桌旁边，上面有堆积成小山一样的早点，他们的脸就隐藏在这座小山的后面，带着愠色和不耐烦的眼神看向霍笛。
“我声音太小了吗？请问一下，这张椅子有人坐吗？”霍笛用着好脸色重复地询问了一次。
正准备问第三次的时候，那两人终于开口了。
“没人！”其中之一用气愤的声调朝着霍笛喊道。
“哦，谢谢。”但是霍笛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低下头，注意力全在这张椅子上，生怕一不小心磕坏了它一样，似乎这张椅子比起朝他说话的那个人要重要得多。
看得出那个人脸上的火气逐渐变得旺盛，几乎是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目送霍笛离开，而离开了的霍笛也只是距离他不到五米的距离。
这让克林娜有些魂不守舍，她从来没做过如此失格的事情，常年来他在叶钦科夫的堡垒当中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元老阁和其他位高权重的人，霍笛的行为让她感到惶恐，但是又内心有忍不住为霍笛喝彩，像是无声地出了一口恶气。
“真有你的。”等到霍笛回来了之后，维克多忍不住称赞霍笛说道。
霍笛则是表现的像是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样，他用奇怪的表情看向维克多，问：“怎么了吗？”
这个小房间里面除了霍笛维克多，以及先前霍笛过去借椅子的那两个人以外，还有其余的四个人，在听到霍笛这声莫名其妙的问句之后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出声。包括维克多也在这比自己的嘴，霍笛仍旧是那张不知所云的脸，而其余几个人的笑声在这个小房间里面此起彼伏，最后以那两个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为标志，这件事才算是完结。而到了这个时候，霍笛也终于是长处一口气，有些唏嘘地说道：“差点我就要装不下去了。”
维克多忍住了想要为霍笛鼓掌的冲动，他先前就从来没想到过这种方法。一直以来他总是默默地看着克林娜在另一端，他在这一端，他只是习惯了，最早的时候他也感觉不公平，但是自己又无可奈何，而霍笛则是不一样，他随随便便想出来几个鬼点子就能让那些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原因，你可真是一个奇葩。”维克多大笑着拍着霍笛肩膀说道，
“谢谢。”霍笛带着点点腼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