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目标一旦说出来，感觉就并不是我脑子里面想的和我以为的那么神圣伟大了。”维克多的先祖脸上的表情转为一种类似于自嘲的笑脸，出现在维克多的复刻形体当中。
“其实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维克多解释说道。
他的先祖抬头看向维克多，眼中的情感复杂，维克多眼里的情感更加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此刻面对的人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还是一个鬼魂，或者就是一股有意识的强大力量，这些都有可能。
“文字和语言具有无限的力量，能够轻易让一个力拔山兮的盖世王者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他的先祖先是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因此也很难在一开始的时候清楚具体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就像我先前已经说过，实现任何生物都能共同理解的这一神圣伟大的目标，付出千万年艰苦奋斗的岁月，但只要是能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抓住它，要说起是因为什么，那正是因为被人理解的感觉任何事物都无可比拟。”
维克多像是开始理解他先祖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回答说：“这不可能，就连能够相互交流的人类都不可能，其他生物之间更加不可能。”
他的先祖笑起来，说：“如果你见过魂王能够办到的事情，你会了解到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维克多没有答话，他的先祖把目光瞥到了一边，“至于你，我想说并不是你妈和你爸生出来的，你知道吗？”
“什么？你说什么？”维克多惊讶地说道，同时还感觉这像是对他逝去父母的一种侮辱。
和维克多相同样貌的先祖重复了一次自己说过的话，“我是说，你的出生并不是正常的男女交合，同样也并没有十月怀胎，你的出生并不符合日常规律，因为你并不是你父母亲自生下来的，而是我亲制造出来的。”
“你说你制造的？是如何？不对，这不可能！”维克多强烈地拒绝说道，即使他自己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但就是不想承认这件事。
“我亲爱的孩子，你应该勇敢一点，接受真相并不是那么难，只是需要一点勇气。”他的先祖劝言说道，“你从你母亲的子宫里面出来，这点毫无疑问，但是是在和你二哥不同年份的同一天，一早的时候你和你哥是双胞胎，但是我取走了一部分，这就是你的部分，生出来的就是你哥，在你哥之后，经过三年的怀胎才出生。”
“你胡说，我妈并没有坏我那么久！任何人都知道！”
维克多的先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么倔强会让我们之间的对话变得困难，也会耽误不少时间，我们现在已经并不能算是游刃有余了，时间就在我们背后架着一把尖刀。”他站起来，从与维克多相对的一面走到了维克多这边来坐下，维克多警惕地跳开，到与他相隔几米的地方站好。
“用不着这么担惊受怕，我想动手的时候我会给你提醒的，这点我可以给你保证。”维克多的先祖说道，“因为我的时间并不多了，而且我察觉到我等的人已经转世了，他很可能会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改造了你，就这么简单。”
“你是说你在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就是我还在我妈的子宫当中的时候，你改造了我这个人？”维克多确认一样地问道。
“是这个意思，但是你说出来让我觉得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你好像是在嘲讽我一样，我感觉我对你动手还不够狠。但事实确实如此，严格来说，我才是你的父亲。”维克多的先祖朝向维克多笑到。
“我没有轻视你说的话的意思，如果是你的话，确实能够办到。”维克多深呼吸几口，郑重其事地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我仍旧还是叶钦科夫的人，任何人都这么认为，而且我也在履行我本该尽到的责任。”
“你本该尽到的责任并不是保护叶钦科夫，也并不是包围北方这片辽阔的土地，而是跟魂王一起实现神圣的使命，让万物互相理解。”他双眼专注地看着维克多，确保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进到了他的耳里。
看向维克多满是怀疑的脸，他的先祖则表现出耐心，“我猜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在多年以后的现在向你说起你的来由，像是被什么人完全操控了人生一样，我了解那是什么感觉，相信我，我真的了解。”
“你是说你了解像一个奴隶一样被另外一个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吗？我确实认为你很能理解。”维克多出言嘲讽说道。
“哦？嘲讽？学好这个技巧，你以后很容易碰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那个魂王就是一个喜欢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你可以以牙还牙。”
“不，我并不打算听你的。”维克多正色道，“我不会光是听你一番胡言乱语，就随随便便改变自己的看法和立场，我是叶钦科夫·米哈伊尔·维克多，叶钦科夫第六十三代继承人，我有我自己的道路要走，即使你是我的先祖，只要你来阻挠我前进的道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向你出击。”
维克多的先祖扬起手，像是在展示着什么一样，“如同我先前说的，你了解叶钦科夫的规矩，想要什么自己过来抢，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最为突出的就是你最渴望的力量。但我向你保证，在你获得这份力量的同时，你也会接受这份使命，发自内心地渴望完成这神圣伟大的任务。”
“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维克多舒展了眉毛，他感觉自己本来有些摇摆的信念变得坚定不移，双眼直直射向他的先祖，毫不畏惧。
他的先祖就是坐在那里，一只手伸到池子当中去，抓起来一捧水，又从指缝间和手臂上滑落下来。
“你看，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先前所说的没有半句假话，而我也不会对你有一点仁慈，如果你抢不走你本该抢走的，那么你就算是失败了，我还有时间，我还能在培养一样，哪怕他不是叶钦科夫，我也要完成这项使命。”
维克多脸色一变，愤怒地瞪向自己的先祖，此前自己听过的关于他的神话传说破灭，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正在生成一个幽邃的洞口，正在吞噬自己以往关于正义和荣耀的认知。而这份空缺名字就叫不可战胜的邪恶祖先。
并没有被这股愤怒主导，维克多审视自己和面前这个人，细细思考，应该有什么来弥补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只是有一点他一清二楚，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逞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