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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双眼闭合,

不过却也在微微的颤动着。

白无常的那一身白袍无风自动,

双唇紧紧闭起,

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吕布的脸庞。

“起!”

白无常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

吕布的双眼猛然睁开,

整个上身立刻向上自行抬起,

不停地吸着气,

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空气全部吸赶紧才会罢休一般。

“呵呵,总算是完成了。”

黑无常轻松地站起身,

缓缓伸展了一个懒腰,

干脆利落地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好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赶紧回去吧,地府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嘁,白白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白无常有些无奈地看着黑无常远去的背影,

这家伙就是如此,

典型的面冷心热,

难怪不招人待见,

不过,白无常也没有再多做停留,

缓缓站起身,

轻轻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棍棒,

对着已经苏醒的吕布轻声开口道:

“小家伙,今后可要小心了!未来不一定还有人肯为你如此做了,不过,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吧……”

“呼——!”

吕布终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双眼,

一个熟悉而疲惫的声音响起,

“欢迎你回来!”

血凰的声音,

令吕布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转过头,

看向身后的血凰,

如今他还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不变,

吕布伸手过去,

只觉得触手处一片僵硬,

这才明白,原来他竟然已经血脉滞涩动弹不得。

但是血凰的神采奕奕,

气色十分的旺盛,

见到对方如此境况之后,

吕布的心不由得往下沉去,

这明显就是回光返照。

“人生自古谁无死!”

似乎是猜到了吕布的心思,

血凰坦然地笑着说道,

然而吕布却笑不出来,

他想要开口说话,

却被血凰伸出手制止道:

“不要说废话了,我时间不多。”

血凰深深看了一眼吕布,

冲他洒脱地一笑,

这种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潇洒,

但是却让吕布更加地黯然。

“倭国这一次有备而来,是我们疏忽了。不过拼掉他们两个最顶尖的高手,这笔买卖不算亏。”

淡淡地开了个玩笑,

血凰神色微微一肃接道:

“不过,值得你注意的是,那个邪门的忍术——‘秽土转生’,虽然咱们还不能全盘了解它的原理,但是这样的忍术实在是太可怕了,就我所知,在倭国之中,这方面忍术超过那家伙的至少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很有可能也会这个邪门的玩意儿。”

吕布的神色也是一阵变化,

“秽土转生”究竟有多可怕,

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如今听到血凰说道,

至少还有两个人会这种忍术,

那么对于接下来的双方大战,

无疑是一场致命的灾难。

吕布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道:

“我有心理准备,放心吧。”

血凰轻轻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肯定能够做到。不过……”

他话音一转,

略微提高了一丝声音道:

“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顿了顿,血凰还是选择卖个关子,

没有向吕布解开谜底,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需要向你交代的,我相信你完全能够做好一切的。只是……有些心结始终打不开,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吕布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血凰竟然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过他还是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你说!”

血凰坐到了地上,

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显得略微有些疲惫,

“你觉得真的能够出现太平盛世吗?”

吕布再次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

血凰竟然是要询问这么一个问题,

狐疑地看向了对方,

这时候,他发现血凰的神情无比认真,

显然并没有在开玩笑,

吕布随即也正色起来,

低头沉思了半晌后,

缓缓抬起头看向血凰,

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可能会有!或者说,不可能有永久的太平盛世!”

血凰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

格外的明亮,

“好美的月亮,好纯洁的光芒,若是这个世间,能够如同这月光一般纯洁该有多好呀。”

吕布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有些不忍心打破血凰的幻想,

不过沉默半晌之后,

他还是开了口道:

“你看那月亮的周遭,可是真正的黑暗?”

血凰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顺着吕布的话语所说,

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那月亮的光芒柔和纯洁,

然而那些光芒的四周,

却并不是一片漆黑的颜色,

中间还是存在着或多或少的过渡。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没有绝对的非黑即白,任何一种善良,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也可能会是滔天的邪恶,但是大部分人,又是游走于两者之间,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去评判究竟是正义或者邪恶,只能根于人为主观地去进行评定。当然,”

吕布顿了顿,

看着神色间微微有些动容的血凰接着说道:

“在世俗之中,我们更多的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之中,寻找相同立场的人或者组织,来支撑我们各自的善或者恶,所以便出现了争斗,也就出现了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可是剥去这些彩色的外衣,我们能够发现赤裸裸的真相,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罢了。所以才会去定义自己或对方,然而,这些人始终都只是少数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正义也好,邪恶也罢,饭一样要吃,日子照样要过,所以又有些什么区别呢?或者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吕布说完这一席话,

没有在继续开口,

他在等待血凰进行消化,

对于血凰来说,

他的思想观念已经固化了无数的岁月,

想要改变显然并不是一件易事。

先前被吕布的一番话语所惊动,

使得他的想法产生了些许的动摇,

但是,在内心深处却始终夹杂着一些期盼和希望,

希望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希望自己理想之中的那种和平盛世,

能够真正地出现在这个时代,

然而,

“呼——!”

血凰双眼之中的迷茫渐渐隐去,

他重新恢复了自信说道:

“我想我明白了。”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吕布接着说道: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所谓正邪之分,无非都是各自为了自身的利益,比如说倭国,地方狭小资源紧缺,想要发展生存,就必须要寻找新的陆地和人,而中原,无疑是他们最佳的目标,对于他们的普通人来说,侵入中原,这是一种莫大的善事,就如同中原抗击草原一般。”

吕布闻言轻轻点着头,

血凰接着开口说了下去,

面对吕布的挖苦曹操也不着恼,笑骂道:“你这个吕奉先啊,竟然消遣起我来了。和为兄说一说,今日酒宴之时为何心情不佳?可是眼见我与本初升官了,你小子嫉妒了?”

“哈哈哈哈,孟德兄,你呀你,嘴上可以一点不让着小弟我呀!”听到曹操的话语,吕布放声大笑,二人都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这种玩笑话都不会往心里去。

笑过之后双方却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曹操在等着吕布解答他的疑问,而吕布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沉默半晌,足有近盏茶的功夫,吕布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孟德兄,听小弟一句劝。”

“你说。”曹操目光直视着吕布。

吕布也看向曹操,眼神之中尽是坦荡和诚挚,一字一句地说道:“维,护,皇,统!”

曹操听完沉默不语,闭目陷入了沉思之中,吕布也闭口不言,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没一会,曹操再次睁开眼睛,眼中神光一闪,抱拳对吕布说道:“多谢贤弟救我!”

吕布摇了摇头笑道:“孟德兄,其实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现如今洛阳就如同一个硕大的漩涡,已经进来了就难以脱身,不论是十常侍、士大夫、外戚还是保皇党,这几方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曹操点了点头道:“贤弟说的不错。想当初愚兄凭借一腔热血想要中兴汉室,重现我大汉朝之赫赫声威,为兄也是一直以此作为奋斗的目标。然,现如今汉室疲敝百废待举,可是朝堂之上这些士大夫们大多还在为着自己的私欲争权夺利,党争党争,实际上不就是那么几个人在上蹿下跳。”

“正是如此。如今皇上成立新军,意在分权大将军,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我汉朝延续四百年来,类似的事情并不少,如今黄巾刚平,皇上此刻成立新军也算是顺理成章,可是兄弟我却考虑到另外一点,故而提醒兄长。”

“立嗣。”曹操肯定地说道。

“孟德兄高明!”吕布抱拳说道。

曹操抚摸颌下胡须道:“还是贤弟你想得深远。如今皇上龙体……太子之事却迟迟未立,谁都看得出皇上喜欢那王美人所诞协皇子,这废长立幼虽非祖制,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辩皇子孱弱,协皇子聪敏,为了大汉江山社稷着想,确实是协皇子更为合适。”

二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即便是离马车稍微有些距离,若是凝神静听也能听个大概。吕布听了曹操方才的话语没什么反应,他虽然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也不短,可是毕竟上一世的烙印太深,对于皇权没有过多的敬畏,而曹操更是时常语出惊人。

但是外面驾车的曹洪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洛阳这个地界,说出这种妄议皇上的话语,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治他们个大不敬都是最轻的处罚,甚至很有可成被说成是意图谋反。

曹洪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夜晚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还是开口嘱咐道:“大兄,吕将军,隔墙有耳。”

曹操哈哈一笑道:“奉先,我这族弟子廉素来小心谨慎,哈哈哈。”

在洛阳平静的度过了一个多月,转要到来了,和煦的阳光开始铺洒大地,万物也都恢复了活力。

这一个月来,吕布还是如同之前一般经常和袁绍曹操等人来回走动,也曾多次拜访其它一些人才,但却都无功而返,就连多次暗示尚未出仕的荀彧也被对方一口回绝了,盖因此时大部分人都还是对汉王朝抱有一丝希望。

自从西园新军成立之后,王甫等人始终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这倒是让吕布等人有些捉摸不透。就连曹操也有些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值得一提的却是那蹇硕原本和曹操有仇怨,因为曹操早年间担任洛阳北部尉时,为了严明律令曾以五色棒杖杀蹇硕的叔父。

这次成立了西园新军,蹇硕成立曹操的顶头上司,可是却没有因为这段往事报复曹操,甚至连之前暗杀之事也揭过不提。

这却让曹操有些愕然,在他看来,这些宦官各个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其实这却还是因为汉灵帝刘宏,刘宏成立西园新军的意图,蹇硕等人再明白不过,而曹操正是刘宏想要极力争取的人物之一,蹇硕历来忠诚于汉灵帝,自然就将个人的仇怨放在了一边。就连王甫几次三番的挑唆也都被其压了下来,造成了王甫对他的不满。

这天吕布等人正在议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报————!”

只见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满身风尘,吕布一打眼就认出此人是并州来的传令兵,心中一紧,莫非并州出现了变故?

“报,报告中郎将大人,”传令兵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并州急报,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郡遭受鲜卑攻击,其中定襄告急,部分散落游骑突破至雁门郡。”

吕布大惊道:“什么?”快步走到传令兵面前,一把夺过其手中信件:“使鲜卑中郎将,见字如面。去岁黄巾祸乱之事为鲜卑所获,今年初鲜卑新主啸聚数万游骑以及数千马匪进犯我并州边境,主力约有六万人突破至定襄腹地,望速归。”

看完信后,吕布大怒:“这群混账东西!气煞吕某!”

田丰接过信件后细细看过一遍,长叹一声:“哎,这等蛮夷始终在我大汉腹侧伺机而动,实乃心头大患矣。”

吕布冷哼一声道:“哼,看来是某上次没有将他们杀疼。”接着向田丰吩咐道:“田先生,我与张合曹性二人帅五百骑兵先行回并。田先生将此事上报朝廷,而后也赶回并州。高顺,从今天起你负责保护田先生安危,若有半分差池,军法从事。”

其余诸人齐齐地答应道:“诺。”

就在吕布准备出发之际,门口的传令兵鼓足勇气道:“大,大人,可否允许小人同行。”

吕布仔细打量了一下,看到对方稚嫩的脸上因为赶路而满脸倦容,就连嘴唇也变得干裂,但是清澈的眼眸中却隐隐闪烁着泪光。吕布心疼地说道:“小兄弟,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日后你随高顺等人一同回并。”

年轻的传令兵突然跪地痛哭道:“大人,大人我不累。我,我只想赶紧回到并州,我家就在雁门,家中还有老父老母,我,我……”

吕布硬生生地将传令兵拉了起来,喝道:“给我站起来,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我并州儿郎只流血不流泪,听见了没有!士兵,把你的姓名大声说出来。”

还以为吕布发怒,吓得传令兵赶紧止住了抽泣,大声回答道:“回大人,小人李二狗!”

吕布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李二狗,我吕布现在向你保证,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并州,为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现在我命令你,给老子好好休息,好好做准备,等你回到并州之后,老子要带着你一起杀到鲜卑王庭,你听明白了没有!张合,记下这名士兵的名字,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亲卫军的一员。”

由于吕布常年征战鲜逢败绩声名在外,早已成为并州军中的战神偶像,许多军中的年轻人都以成为吕布亲兵为最大的殊荣,如此天大的惊喜掉在面前,怎么不让这个年轻人喜出望外,只见他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声地吼道:“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