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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啦!”

一把古钱被扔在了地面上,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房间之中,

两个人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古钱币,

其结果却是让他们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要不要再试一次?”

张鮍犹豫了半晌,

看着对面紫虚上人憔悴的面容,

轻声地开口询问道。

紫虚上人面庞依然紫红,

但是状态却仿佛苍老了无数,

他无力地抬起手,

轻轻地摇了摇,

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用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此法对你损失极大,为了我的担忧,你已经付出良多,贫道,这里谢过了……”

“上人此言过了,你我本就同是中原武林之人,此事也是关乎我中原武林之气运,只是这结果……”

张鮍叹息着摇了摇头,

默默地收起地上的古钱,

他的手掌在剧烈地颤抖着,

方才的推演,

对他的损伤极大,

甚至折损了数年的寿命,

不过正如方才所说,

这件事情干系重大,

甚至将会影响整个中原武林的气运,

因此,他才会使用这等推演之法。

如今中原武林正在准备与倭国进行一场决战,

双方都似乎将这一场战斗当做了最后的决战,

因此尽可能地调集一切的力量。

中原武林可以说是精英尽出,

无数的隐世门派和高手,

纷纷破关而出,

汇集到东岳泰山之巅,

泰山,又名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

远古时始称火山、太山。

古人形容“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

神话传说中,盘古死后,头部化为泰山。

据《史记集解》所载:

“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

古代传统文化认为,

东方为万物交替、初春发生之地,

故泰山有“五岳之长”、“五岳独尊”的称誉。

自古以来,中国人就崇拜泰山,

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

六朝任昉《述异记》载,

秦汉时,民间传说盘古氏(远古时开天辟地,代生万物的神人),

死后头为东岳,

左臂为南岳,右臂为北岳,足为西岳。

盘古尸体的头向东方,

而且化为东岳,

泰山就成了当然的五岳之首了。

紫虚上人和张鮍此刻的所在,

就是泰山的一处特殊所在,

一条由长石和石英组成的花岗质岩脉,

表面呈灰白色,

直线状展布,色调鲜明,

又位于东百丈崖的峭壁边缘,

地势甚为险峻,

古人把这条岩脉看作阳间与阴间的分界线。

因此这里又被称为阴阳界,

昨日午后,紫虚上人突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

掐指一算后,

竟然是血凰和吕布双双战死,

即使以紫虚上人的定力,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推算,

这才赶紧找到“天机门”唯一后人的张鮍,

希望能够借用他们的推演之术,

来仔细测算一下,

虽然心中也已经有了预感,

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

毕竟先不说他们二人的重要性,

但只是这两人的实力,

就几乎已经是罕逢敌手的存在了。

“呵呵呵……”

吕布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看向薛贵玩味的笑容,

他回敬了过去:

“如果我说不行呢?”

薛贵双眼微微眯起,

嘴角的笑容变得越发冷冽起来。

薛贵没有说话,

因为身边的仆从们早就围了过去,

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颜色看看,

吕布对于那些米店的伙计们,

连正眼都不带瞧上一瞧,

对方的人数足有六七人之多,

吕布却只有一个人。

虽然看起来吕布不似好惹的,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已经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不忍目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隋姓商人身边的仆从有一名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结果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最为骄横的那个仆从,

露出招牌式的狗腿子阴笑,

“小子,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那五六人迅速冲了上去,

然而不过一个呼吸之间,

那些米店的伙计却又以极快的速度都倒飞了出去,

在场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

吕布拍了拍手,

好整以暇地说道:

“这罚酒的滋味可不怎么滴。”

手下人被瞬间制服,

薛贵却没有一丝的意外,

那些米店伙计只不过是普通人,

若是连这些人都打不过,

那这游侠儿未免太可笑了,

他等的就是对方动手,

这样他便有足够的理由颠倒黑白,

类似的事情他做过许多次,

已经是驾轻就熟。

向着旁边一个隐秘位置微微示意,

立刻三个中年人联袂而出,

观其气度就知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这三人是薛贵的贴身护从,

两人是从军中挑出的精锐高手,

最后一人则是极为有名的游侠儿,

曾经在关中地区享有极高声誉,

三人这一出现,

方才还为吕布击败那些米店伙计而暗自高兴的一些人,

此时一个个面如土色。

这三个人在渝麇县实在是凶名赫赫,

多少武力高强的人,

不论是沙场猛将还是外地游侠,

在他们三人出手之后,

都只能够铩羽而归,

这也使得薛贵更加的有恃无恐。

而他们三人,

也是薛贵敢于挑衅吕布的底气和凭仗。

三人来到吕布面前后,

为首那人腰佩长剑,

气度倒是颇为不凡,

方才在一边时,

就一直注意着吕布,

感觉这个高大汉子的实力不简单,

此刻真正面对面之后,

更加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不凡。

吕布对于三人的出现并不意外,

之前他就有所察觉,

更何况,暗组更是早就调查到这三人的详细身份。

吕布直接无视眼前三人,

转头看向一旁的薛贵,

直接开口说道:

“你当真要如此?”

薛贵听到此话之后,

嘴角的笑意更加玩味,

他将吕布此刻的话语当作是示弱,

但是在他看来,

如今游戏才正要到好玩的时刻,

怎么舍得就此结束,

双眼余光瞥了一眼吕布身后的张宁,

嘴角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

轻声说道:

“现在,你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

吕布自然注意到他那满含深意的一眼,

心中很是腹诽,

又是这么老套的戏码,

转过头有些哀怨地看向张宁,

似乎在埋怨她,

既然蒙纱为何不干脆彻底一点,

直接让人绝了念想,

这般半遮半掩偏偏最是引人遐思。

夫妻二人已经成婚多年,

双方早就是默契十足,

张宁自然看懂了吕布眼神之中的意思,

回敬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

便不再理会吕布,

低下头搂着女儿小声说这话。

然而这一切,

却全部被薛贵收入了眼中,

他却想当然的以为吕布是心中生了惧怕,

这才安排妻子带着女儿逃跑。

心中不禁冷笑道:

“就凭你们,能逃得掉吗?”

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仆从,

那家伙立刻心领神会地悄然走向一旁,

准备在合适的时机拦住张宁,

虽然他不会什么拳脚,

但是对方毕竟是女人,

同时还带着个孩子,

怎么算也不至于让这娘俩跑掉。

站在吕布对面的佩剑之人,

此刻的面色却愈发的沉凝起来,

他虽然看不出吕布的深浅,

不过却直觉地认为,

眼前之人可能要强于自己,

正是凭借这种异乎常人的直觉,

他才能够数次化险为夷,

因此如今他手心中不自觉地沁出了汗水,

突然低声对身边两人说道:

“咱们一起上,你二人先出手。”

身旁那两人不由得一愣,

领头之人的厉害,

他们可是十分的清楚,

即便是他们二人联手都不是他对手,

此刻竟然要联三人之手,

共同对付眼前这个高个子,

那两人虽然心中惊疑不定,

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这两人都是从沙场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与他们对敌,很少有点到即止,

大多都是非死即伤,

一方面是他们修习的武艺,

脱胎于沙场战阵,

讲究的就是一击致命,

另外一方面,

也是因为这两人本就是嗜杀之人,

此刻两人分左右向吕布围了过去,

他们可没有什么对敌之前还要通报姓名的习惯,

一出手就是狠辣的杀手,

两人一拳一抓攻向吕布的心口和咽喉,

分明是一招毙命的招式,

吕布面对如此凶狠的攻击,

却并没有退让,

他目光一直在盯着对面那个佩剑之人,

眼底深处也没有太多的重视,

似乎眼前的这三个高手,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对于如今的吕布来说,

这种程度的对手,

就连让吕布重视的资格都没有,

那两人迅猛的攻击,

在吕布的眼中就如同慢动作一般,

甚至吕布还能够分辨出,

左边那人攻向心口的这一拳之后还有三招后手,

不论他是躲闪或者是硬抗,

对方都有应对的方式,

右边那人的这一抓,

其真正的杀手却是那人藏于腰际的左拳。

就在这二人的攻击,

距离吕布身前不到半步距离的时候,

佩剑之人终于动了,

右手拇指轻轻一弹机括,

长剑立刻弹出三寸,

左手握剑反手挽出一个剑花,

轻灵无比的地刺向吕布的双眼,

他这一剑,后发而先至,

竟然比那两人的攻击还要快上一丝,

吕布脸上的效益扩散,

在间不容发之际,

左脚微微用力,

向后轻轻一个垫步,

闪开了先前所站位置,

对方三人此刻正要变招,

吕布却在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右脚猛然踢出,

如同一道钢鞭一般,

立刻踢中最右边之人,

将其高壮的身子踢向持剑之人,

两人立刻撞击到了一处,

那巨大的力道更是将最左边的三人也影响到,

三人立刻变成了滚地葫芦。

而吕布此刻只不过轻轻放下了右腿,

没有其他一丝多余的动作,

仿佛之前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一般。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喧哗,

无数不可思议的惊讶声响起,

虽然习武之人不多,

但是这三人在这渝麇县内的名声太响亮了,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盛名之下焉有虚士,

然而就是这三个鼎鼎大名的高手,

此时此刻却被人一招全部撂倒,

而且还是最为简单的一招鞭腿,

怎能不让周围的这些老百姓们震惊,

当下许多人也顾不得薛贵就站在一边,

大声鼓噪着叫好,

吕布却是向着周围的人微微一抱拳,

那模样,像极了集市上打拳耍把式的老师傅,

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丫头,

走上前来举着家伙事儿收铜钱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贵终于心中发了慌,

那三人可是他最大的依仗,

不曾想却被这个名叫吕二的家伙一招全部撂倒,

而且看那三人的模样,

似乎受创不轻,

哪里蹦出来这么厉害的高手,

简直挺逗没有听说过,

难道……

就在他慌乱之际,

突然远处传来了嘈杂声,

一阵沉重的步伐踏着固定的节奏向这边赶来,

远远便可以看见带头一人身骑高头大马,

身后还有一杆杆泛着锐利冷芒的长枪。

“快看,县尉来了!”

“我的妈呀,竟然还带着这么多兵士。”

“咦,那人不是王山吗?他可是薛贵的小舅子,他亲自带人来的……”

“坏了,这个游侠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噤声,咱赶紧躲一边去。”

……

众人窃窃私语着向路两边让了开来,

只见远处快步行来一支军队,

看其装束,正是这渝麇县的守备部队。

这支人马的出现,

立刻让已经失魂落魄的薛贵找回了主心骨,

再度恢复了那贵公子的模样,

脸上挂着微笑向来人迎去,

来人到了近前的时候,

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站定,

然后高声向薛贵问道:

“兄长,听说有人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

薛贵连忙跑到小舅子身边,

搂着他的肩膀指着吕布说道:

“这小子,不但寻衅滋事,还在闹市之中凶残打伤我的奴仆和侍从,你看看,地上躺的这些家伙,都是这小子给打伤的,周围的这些人都是人证。”

薛贵当着无数人的面公然颠倒黑白,

可是在场众人,

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说出实情,

即便是方才为吕布呐喊叫好的那些人,

此刻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至于那来自兖州的隋姓商人,

早在这些兵卒们到来时,

一溜烟钻进人群之中看不见了。

吕布如同看戏一般看着那边,

身后的女儿却不愿意了,

连忙站出来伸出小手指向薛贵尖声道:

“他骗人,他才是大坏蛋,他刚才打伤了别人,还想要打我爹爹,是爹爹厉害把那些坏蛋都打倒了的。你不要相信他!”

小女孩最后的一句话,

却是向着那身穿铠甲的县尉说的,

然而在场的众人,

没有谁会理会一个稚童的话语,

那县尉更是佯装没有听见,

抬起头看向吕布道:

“兀那汉子,竟然敢到本县尉辖下犯事,如今证据确凿,你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治你个谋反之罪!”

县尉王山的话语蛮横霸道,

根本不给吕布开口的机会,

一扬手,身后的士卒们,

立刻举起手中长枪,

向着吕布围了过来,

这一次可是数十名兵卒,

可不再是之前那般市井打斗。

汉朝虽然流行游侠,

但是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绝对不会在明面上与官兵叫板,

否则那纯粹是茅坑里面打灯笼——找屎(死)了。

此刻王山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吃定吕布不敢出手,

同时先扣下一个大帽子,

即便真出了事,

也有一个借口好去处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