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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龙将目光从小楼之中收了回来,

扭了扭细长的身子,

一个有些言不由衷的声音从司马徽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老子凭什么帮你们这群臭人类,巴不得你们全死绝了才开心,哼!”

说完这句充满了怨气的话语之后,

然后,看也不看司马徽一眼,

向着水镜山庄的那片小湖,

凌空游了过去。

司马徽深深地看着毒龙离开的身影,

轻轻地揉捻起一缕雪白胡须,

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半晌后,扭头看了看小楼之中的吕布,

把玩着手中的胡须,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天命者……”

吕布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或者说,他压根也没有兴趣知道,

此刻的他,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张宁,

神情万分的紧张,

但是却偏偏不敢出声惊扰,

终于,张宁的右手尾指轻轻动弹了一下,

吕布看见之后,

脸上浮现惊喜的笑容,

眼眶忍不住立刻红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

正准备发出声音,

突然伸出手背挡住了自己的嘴巴,

唯恐惊吓到张宁。

在吕布和两名婢女的关切眼神之中,

张宁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

终于缓缓张开了眼,

眼睛放才张开,

有些适应不了此刻的阳光,

双眼再次赶紧半眯了起来,

两个呼吸的时间,

仿佛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三人在旁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终于张宁脖子微微转动了一下,

吕布激动的双眼瞪得几乎要掉了出来,

一滴激动的泪珠缓缓流了下来。

张宁的脑袋再次缓缓转动,

“唔……”

嘴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之前,在治疗之前,

为了确保解毒过程的顺利进行,

司马徽令她暂时昏迷了过去,

因此,张宁如今刚从昏迷之中醒来,

还没弄清楚如今的状况,

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终于看见了屋内的三个人,

尤其是那个高大的身影,

只是看见一个轮廓就能够清楚地认出他的身份,

一双眼珠瞪得仿佛要掉出来一般,

眼眶异常地红润,

似乎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水,

两只大手紧紧地挡在嘴巴前面,

似乎是强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孩子。

张宁感到这样扭动着脖子不舒服,

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

用手肘支撑着身体,

轻轻柔柔地说道:

“夫君,你怎地这般模样……”

话语才说了一般戛然而止,

张宁突然间愣在了当场,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了头,

看见了自己手肘撑在床榻,

侧身面对吕布,

另外一只手搭在腹部的模样,

突然间双眼被泪水所模糊,

搭在腹部的左手猛然间抬起,

如同此刻的吕布一般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帘一般不停掉落。

张宁这一哭,立刻如同大江决堤,

虽然哭泣声并不如何大,

但是那种被压抑的苦痛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令所有人都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吕布一个大步冲到了张宁的面前,

舒展长长的手臂,

将这个悲痛哭泣的女子,

紧紧地搂入自己的怀中,

吕布的一双眼眶愈发的红润,

但他脸上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宽厚的手掌,

轻轻地拍打着张宁的后背,

“宁儿不怕,已经都过去了,你已经完全恢复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两位婢女,早在张宁苏醒之后,

便知趣地离开了此地,

听到了夫君温柔的劝慰,

趴伏在他雄健的怀抱之中,

能够零距离地听到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给了她安心的依靠。

之前中毒的时候,

她害怕让吕布担心,

因此只能够强行让自己坚强,

始终绷紧着一根弦,

如今身上的剧毒终于解除了,

她终于再也忍耐不住,

此刻的她也终于能够释放内心之中,

那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恐惧,

“夫君,宁儿好怕,宁儿真的好怕,好怕就那个样子度过余生,好怕就那般痛苦地活下去……呜呜呜……”

吕布轻轻拍着张宁的背,

耳朵里听着爱妻柔弱的抽泣声,

内心感到无比的宁静,

这一段时间以来,

他承受的压力也十分的巨大,

之前帮血凰寻找解药,

虽然也是十分的急切,

但至少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尤其是在他得知,

自己经过了水镜山庄之中的那一次奇异的强化之后,

对于这种剧毒,有了极强的耐受性,

甚至已经让那种毒药对他产生的效果,

被削弱了很多。

但是当受害者增加了张宁之后,

吕布才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人性总是自私的,

不论吕布为人多么的高尚无私,

也不论他在后世之中,

经受了多么高等的教育,

在研究历史的过程中,

从多少伟人身上见到了优秀的品质并且学习了过来,

可是归根结底,他也仅仅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当同样极端的苦难,

发生在自己最亲密的人身上时,

那种心灵的感觉,

总归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之前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那怕就在昨天,

他都一直以为自己是一视同仁的,

对于张宁只是略微要比外人更加关心一些,

不过却别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但是方才,自从他进入到这间小楼之中,

自从他静静地注视着张宁,

等到清醒的那一刻开始,

吕布才终于发现,

原来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而且这私心是这么的重。

“宁儿,不怕,不怕,夫君在这里呢,有夫君保护你,你不会有危险的。夫君向你保证,将来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如今的张宁,

情绪正处于激动的时候,

吕布说的话语,她根本都没有听进去,

更不要说有所回应了。

吕布静静地陪着她,

如同哄孩子一般哄着她,

张宁的这一次发泄,

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也许是哭得累了,

这才缓缓止住了抽泣。

吕布轻轻抚摸着张宁的香肩,

听到张宁的动静变得越来越小,

想要推开她看看情况,

谁知道张宁却张开双臂,

紧紧环抱住吕布的腰,

口中轻声地发出“嘤咛”的声音。

吕布见状不禁莞尔,趣诵小书

原来这个丫头发泄够了之后,

竟然开始害羞了起来。

吕布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忍不住打趣道:

“傻丫头,哭鼻子哭够了吗?”

“哼!”

张宁的小脑袋往吕布的怀里使劲钻了钻,

只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娇哼声。

吕布微笑着拍了拍张宁那杨柳细腰之下曲线夸张的丰腴,

坏笑着说道:

“哈哈哈,还知道害羞了呢。”

“讨厌!”

回应吕布的,

除了这一声轻轻的娇嗔之外,

还有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

在吕布腰间的软肉上,

“温柔”地拧了好几个圈,

吕布疼得呲牙咧嘴的,

但是偏偏不敢吭声,

只能一个劲地使劲吸着气,

“小祖宗,你把我的衣服全都弄湿了,还欺负我,我太可怜了吧……”

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

张宁这才送开了吕布的腰,

离开丈夫宽阔的胸膛时,

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她看了看吕布的胸口处,

一袭干净的蓝色长衫,

此刻完全被湿透,

意识到这是自己方才的丰功伟绩,

张宁的一张俏脸,

立刻红润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两只手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

吕布将她的小脸轻轻抬起,

急忙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在她刚反应过来,

正准备娇嗔不依的时候,

吕布却突然间低头吻住了那娇艳的红唇,

张宁瞪大了一双眼睛,

正想要反抗,

但一双小手才拍打了两下,

就变成了温柔地环住吕布的脖颈,

整个人,立刻柔软地融化在,

吕布那烈火一般的热情之中。

这一吻,两个人等待了太久;

这一吻,两个人忍耐了太久;

这一吻,两个人沉浸了太久。

两人一直吻了许久许久,

久到两个人都忘记了时间,

久到张宁都感觉到呼吸困难,

吕布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

张宁娇羞地睕了吕布一眼,

“哼,就知道欺负人家!”

吕布对于这样的埋怨那可是甘之如饴,

再次在张宁的脸上啄了一吻,

吕布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连忙开口询问道:

“对了,宁儿。你可感觉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一边询问着,

还伸出双手上下揉捏着张宁的关节,

哪知道,被吕布这么一揉捏,

张宁顿时感觉全身酥软,

竟似有些压抑不住,

“夫君,好夫君,人家没事儿,讨厌,不要弄了啦……”

吕布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有些奇怪地看向张宁,

等到看到她一脸的潮红之后,

似乎明白了什么,

嘴角噙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到吕布脸上的笑意,

张宁羞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坏蛋!”

娇嗔如同蚊子的呢喃,

让吕布的心神为之一颤,

不过他很快收摄心神,

张宁毕竟才刚痊愈,

需要确认这次治疗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神色认真地询问道:

“宁儿,身体方面没有感到不适吧?”

张宁也压下了羞怯,

轻轻摇了摇头道:

“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气血运行顺畅,浑身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就是有些虚弱。”

听到张宁的解释之后,

吕布总算放松了下来,

张宁毕竟是一动不动地躺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有婢女每日不停地给她进行按摩,

但是四肢的肌肉略微有所退化,

这都是正常反应。

“如此说来,这解药当真是有奇效!”

张宁连忙点了点头,

“还未好好感谢司马先生。”

“咦,你应该好好感谢的是你夫君我吧?不过也不用着急,等你休息一天再说不迟。”

张宁抬起头,

看见吕布脸上露出那意味深长的暧昧笑容,

猛然间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

俏脸陡然升腾起两朵红云,

轻轻地在吕布的手臂上拧了几个圈,

还想要不依不饶的时候,

门外进来了一个婢女,

张宁坐着的位置,

恰巧能够看见,

对方是不可能知道方才两人之间的小秘密的,

但是做贼心虚的张宁,

脸上的红晕却扩散到了耳根,

她将脑袋别了过去。

吕布见到有外人在,

也不好继续取笑张宁,

各自嘱咐了张宁和婢女两句,

吕布这才离开了小楼,

他要赶紧去寻找司马徽,

之前一直担心张宁了,

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

司马徽盘膝坐在那间大厅之中,

面朝着外面那座小湖,

湖水之中很不平静,

毒龙追逐着锦鲤嬉闹着,

这本是一副安详的画面。

只是,白须白眉的司马徽,

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向来云淡风轻的他,

如今出现了这样的神色,

倒是让吕布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吕布快步来到司马徽的面前,

躬身行了一礼道:

“司马先生,拙荆能够得以痊愈,先生功不可没,请受在下一拜!”

司马徽坦然接受了吕布的大礼,

伸出手,示意吕布坐下,

这才轻声开口询问道:

“尊夫人如今没什么大碍了吧。”

“多谢先生挂怀,已经没有事情了,只需修养两天就能够完全恢复了……”

吕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顿了顿,接着开口询问道:

“方才先生脸色凝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司马徽抬起手揉捻着自己的胡须,

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仿佛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你可还记得尊夫人受伤那次,你们所遭遇的袭击?”

吕布不由得想起,

之前遇见的那两名倭国忍者,

其中那名女忍被自己虐杀,

另外那名忍者却逃离,

吕布心中一动,轻声道:

“莫不是那家伙回去带来了援军?!”

吕布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问出这句话时,

吕布的话语带着些许冷意,

他正愁着没有地方报仇。

“援军倒是不少,来的许多的老怪物,而且其中不少高手。”

吕布双眼微微眯起,

嘴角挂上了一抹森寒的杀意。

“这次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出手……”

吕布闻言,立刻急了,

司马徽摆了摆手道:

“现在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而且,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