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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司马孚再次开口

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是主公想要尽快地将整个徐州掌握在手中,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刘备闻言浑身猛然一震,

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瞪大了双眼看向司马孚问道:

“叔达此言何意?”

司马孚轻轻掸了掸袖子,

将上面的褶皱仔细整理了一番,

淡淡开口说道:

“主公以为陶恭祖此人性格如何?”

“陶公?”

刘备闻言思考了一番,

开口回答道:

“外柔内刚。”

司马孚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陶谦年轻时谦性刚直,有大节。”

司马孚之说出这一句,

而后缓缓抬头看向了刘备,

嘴角噙着一丝玩味儿的笑意。

刘备微微一愣,

而后会意了过来,

脸上也浮现除了笑容道:

“叔达,我明白你的意思。随着陶公年事渐高,逐渐变得圆滑世故起来,而且其两位公子陶商陶应皆不堪造就,陶公为此十分苦恼,甚至为了让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能在自己身死之后,拥有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甚至不得不向曹操示好,希冀能够为这两个废物儿子谋求一个出路。”

司马孚点头笑了笑,

继续开口问道:

“那主公可知否,如今徐州士族对于陶恭祖如何看待?”

刘备听到这句问话,

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情道:

“徐州士族大部分都是陶公亲自提拔起来,对于他自然十分忠诚,如今虽然很多人比较反感陶公亲近曹操的行为,但也都只是心中稍微有所抱怨而已。不过这其中陈珪他们父子的态度又有所不同,陈珪是坚定的皇党派,并且其身份和威望都摆在那里,更为强硬的反对陶公,其子陈登似乎又比较偏向曹操,这父子二人倒是有些奇怪。”

司马孚嘴角的笑意更浓,

转移了一个话题道:

“主公,对于曹操如今处境,你怎么看?”

刘备疑惑地看向司马孚,

后者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情,

让刘备有些摸不着头脑,

隐约之间似乎抓到了一些线索,

沉吟着开口说道:

“曹操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近期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不但招揽了许多的人才,更是完全消化掉青州的三十万青壮之后,实力也大幅度的提高,而且还在不久前,和吕布瓜分了司州,如今已有一州半的势力……”

顿了顿,刘备没有看向司马孚,

心中那隐约的线索好似变得清晰了许多,

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

“然而如今曹操却是陷入四战之地,袁绍、吕布、刘表、袁术都不是易于之辈,唯一能够扩张的也就是徐州,但是陶恭祖如今主动依附,曹操却也没有借口下手,否则只会使名望一落千丈……”

猛然间看向司马孚,

不自觉开口道:

“你是说……?”

司马孚微微点了点头,

脸上笑意更浓,

“不论出于任何理由,向徐州用兵,已经是曹操如今发展的唯一途径。曹军如今势大,陶恭祖定然阻挡不住,这个时候……”

刘备脸上露出恍然的笑容,

“叔达妙计!”

司马孚摇头晃脑地好不得意,

运筹帷幄之中,

谋士最大的成就便是能够为主公分忧,

指点迷津并且献上计策,

经过他的这一番引导,

刘备茅塞顿开,

他心中的成就感自然无以复加。

刘备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道:

“然则如今曹操与陶公正是你侬我侬之际,如何能够让他们二人反目成仇呢?”

司马孚神秘地笑了笑道:

“昨日听到消息,曹操派遣泰山太守应劭迎接前太尉曹嵩到兖州。曹嵩之前为避战乱,躲避到琅琊郡中,如今大队人马方才出发。”

刘备眼前一亮,

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下巴,

脸上的笑容绽放,

双眼之中迸射出野心的火焰。

目光死死地盯住司马孚,

语气森寒地说道:

“那这件事就拜托叔达了。”

“此乃下官之本分也!”

司马孚躬身行了一礼,

站起身来之后,

再次开口向刘备说道:

“不过主公这边,也需要多做一些准备才好。”

刘备双眉一挑,

立刻明白了司马孚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点了点头,得意地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这种事情本就是我所擅长,我知道该如何去做。”

司马孚再次抱拳没有说话,

刘备抬起手说道:

“事不宜迟,叔达这便前去吧,一会我正好要去一趟州牧府。”

嘴角露出笑容,

经历了几次打击之后,

刘备不但没有颓丧,

反而因为经历了失败,

如今蜕变的更加成熟果决,

愈发的有明主的气概,

司马孚倒是开始从心底,

对于这个之前一直看不起,

只是因为师父之命,

不得已才前来投效的主公,

如今产生了一丝钦佩。

心中暗忖道:

“若是真心投效这个贩履织席之徒,也许是件不错的事情。”

躬身行了一礼之后,

司马孚离开了这间书房。

司马孚离开之后,

刘备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子,

一双眉毛时而蹙起,

时而舒展,

脸上的神情也是忽阴忽晴。

就在他凝神思考的时候,

房门被轻轻敲响,

正在沉思的刘备丝毫不曾注意,

屋外的人又敲了两遍,

见到刘备依然没有出声,

这才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个窈窕的身影,

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容貌美艳的妇人,

行走之间,虽然没有刻意做作,

但是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妩媚的姿态,

皮肤洁白温润如同暖玉一样,

年龄不过十六七岁,

缓缓放下手中的托盘,

柔声开口道:

“刘郎。”

刘备这才猛然间回过神,

被夫人打断了思绪,

脸上的神情十分难看,

不耐地冷声道:

“汝何时进来的,不知叩门乎?”

美妇人突然被刘备呵斥,

泫然欲泣,委屈的想要进行解释,

刚要开口,却被刘备打断道:

“不要解释了,究竟何事?”

美妇人只好将委屈缓缓咽进肚子中,

怯生生地将那托盘拿起,

送到刘备的身前,

柔声道:

“奴家,奴家为刘郎熬了一碗参汤,刘郎你身子还未大好,需要进补,不要太过操劳。”

刘备看了看热气腾腾的参汤,

那扑鼻的香味,

勾动了肚腹之中的馋虫,

抬眼看了看一脸委屈怯懦的美妇人,

心中不由得一软,

眼前女子是他最为疼爱的甘夫人,

即便刘备总说女人如衣服,

但是眼前这件衣服,

却始终是他穿得最舒心的,

而且几次逃亡,

她都大难不死地活了下来,

还对他不离不弃,

要说不敢动那是假的,

不过刘备本就不是多情之人,

心底寡情薄义至极,

态度虽然有所好转,

仍是冷硬地说道:

“放这里吧。我一会就喝。”

甘夫人轻轻地将托盘再次放在桌案上,

怯生生地施了一个万福,

这才缓缓转身向外行去,

快到房门时,

后面传来刘备的声音道:

“过几日我要迎娶糜竺的妹妹进门,将来你不可欺辱于她。”

甘夫人停下脚步,

听完刘备的话语之后,

心中又是一阵委屈,

但是强忍住不敢流露半分,

低下头轻声道:

“奴家晓得了。”

“去吧。”

刘备挥了挥手,

赶苍蝇一般将甘夫人赶了出去,

坐在书案上沉思良久,

将有些凉了的参汤一饮而尽,

随手将汤碗扔下,

扬声道:

“陈到,备马,准备去一趟州牧府!”

“喏!”

甘夫人离开了刘备的书房之后,

匆匆地向后宅走去,

娇美的小脸上泪流满面,

当真是我见犹怜。

路过一座假山,

被在山脚处坐着的两个大汉看见,

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开口喊道:

“嫂嫂,可是嫂嫂?”

甘夫人闻言一惊,

驻足转过头望向说话之人,

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枣面美髯的关羽以及豹头环眼的张飞,

连忙擦了擦红肿的双眼,

脸上浮起一丝晕红,

向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人施了一个万福,

轻声道:

“见过两位叔叔。”

关羽恭敬地回了一礼,

张飞一边还礼一边开口问道:

“嫂嫂怎么了?”

甘夫人连忙将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口中连声说道:

“让叔叔担心了,没什么事,真没事。”

张飞挠了挠蓬乱的头发道:

“没什么事嫂嫂伤心个什么劲儿?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嫂嫂知道哥哥要娶糜家妹子的事情了?”

张飞一拍大腿,

也没注意到旁边关羽给他的眼神道:

“嗐,就这点小事儿呀,嫂嫂也没必要难过吧,大丈夫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而且我见过那糜家妹子,比嫂嫂还小上两岁吧,很是可爱讨喜,脾气也好,想来不会让嫂嫂难做……”

甘夫人听着张飞口无遮拦的话语,

刚刚干涸的泪水,

接着又有汹涌的征兆。

关羽忍不住推了张飞一把,

低声喝道:

“你这呆子!”

转过头看向甘夫人,

抱拳歉然地说道:

“嫂嫂,三弟这厮口没遮拦的,嫂嫂别生气。糜家家主将妹妹嫁于大兄,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想要加深我们双方之间的情谊,毕竟如今我们乃是荣辱与共……”

甘夫人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低声开口说道:

“谢谢二位叔叔挂怀,这些我都懂,并不是因为此事,我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有些伤心了。对了,后宅还有些事务,我先告退了,不打扰二位叔叔了。”

说完,不等两人回话,

连忙转身匆匆离去,

踏着细小急促的碎步,

向着后宅而去。

两人对着其背影行了一礼,

等到那玲珑的身影消失在圆形的院门之后,

关羽没好气的瞪了张飞一眼,

悄悄说道:

“你这呆子,怎滴当着嫂嫂提那糜家妹子的事情?”

张飞被关羽训斥,

也不敢高声地反驳,

缩头缩脑地嘟囔:

“俺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再说你不是也说了吗?啥都怪俺。”

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做出了一副小女儿姿态,

关羽也不由得十分的无奈,

拉着张飞回到方才二人所坐的小亭子中,

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

一仰脖全部喝掉。

张飞看了一眼有些闷闷不乐的关羽,

端起面前的酒碗,

也是一口喝了个干净,

重重地将酒碗放在石桌上,

幸亏这酒碗是特制的木碗,

否则定然会变成一堆碎片。

“唉——”

张飞长叹了一口气后,

沉声开口说道:

“俺是真看不懂大兄了。”

关羽抬起一边的丹凤眼,

看了看面色比平时还要黑上几倍的张飞道:

“三弟。”

张飞转头望向关羽道:

“二哥,大兄如何变得愈发陌生了,当初咱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那时候是多么的亲密,可是现在……可是现在,俺傻,不懂事,大兄有时生气,有些事情不愿意和俺说,俺都知道,可是二哥你,大兄连你都疏远了,俺真是不明白,到底是咋滴了,不就是失败了几次吗?”

“三弟,慎言!”

关羽听张飞越说越不像话,

连忙出声制止道。

张飞一双豹眼瞪了起来,

竟是不听关羽的制止,

接着开口说道:

“咋了!俺老张说错了吗?是,大兄被那三姓家奴断去了一臂,这是大兄永远的痛,但何尝不是你我兄弟的深仇大恨,再说,当时若不是那几个腐儒在大兄耳边出了那等的馊主意,咱们兄弟何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哼哼,当初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就那个徐元直以前瞅得还算顺眼,结果也被三姓家奴给掳了去。就那个什么司马叔达,我看哪,比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简宪和强不了多少,偏偏大兄现在越来越信任他们二人。后来又来了个陈到,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还有那个勾结异族的阎行,大兄却偏偏开始亲近这些人,好似他们都是大兄的心腹,咱们这两个结义兄弟倒成了外人似的,二哥,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嘛!”

顿了顿,张飞直接抱起旁边的酒坛,

仰着头灌起来没完。

关羽抬眼看了看借酒浇愁的张飞,

长长吐出一口气,

伸手轻轻抚弄三尺美髯,

一双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