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这里是贺家，不是方家。现在这个家是我当家作主。我的公婆是贺家的人，不是你方大娘。看你对方大喜的态度，他在方家过的事什么日子可想而知。从你二位的样子来看，这些年怕是没少从贺家讹银子。这些呢，足够偿还你辛苦生方大喜一遭。如果你还嫌少，我这里还有一千两，算是辛苦来这么一趟。”
说完，将银票丢在地上。
方大贵一脸窃喜地将银票收入怀里。
方孙氏眼疾手快地从他怀里掏出来，放到自己身上。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这趟还是有收获的，她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敢不理自己的老子娘呢，这不是乖乖给钱了？
江清凉开口：“以后别再让我看见方家的人，见一次打一次，知道吗？”
贺宅众人应声是。
方孙氏跳脚：“你这妖精蹄子！敢打我！反了天了！你给我等着!”
陈小丫早就看不惯这对母子，叉起那老太婆就往后门扔去。
方孙氏坐在贺宅门前哭天喊地。
贺一堂想让莫山找人将他们拉回去。
江清凉道：“放心，古冬会安排好的。”
古冬的安排很是简单，叫了一帮流子，抢了方孙氏的银子，将两人打了一顿，躺在床上怕是很久都没精力来闹。
贺一堂拉着江清凉的手，专注地看着她：“谢谢你，娘子。”
江清凉：“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贺一堂摇头，转身看着远处的天空。秋日的晴空，湛蓝高远，清透耀眼。
“我很幸运。”贺一堂道，“遇到我养父母，他们给了我一个家，现在又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
江清凉被他这么一说，只觉这个人跳脱：“可惜没来得及见过公公婆婆，他们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
贺一堂道：“父亲母亲很恩爱，一直没有孩子，人到中年时顶不住族里的压力，想过继一个孩子，叔叔家拼命想塞一个孩子到大房。我母亲着实不喜欢二房的孩子，就打算着养一个。我长得像养父，也是缘分，他们养了那时候已经四岁的我。”
江清凉：“你…你在方家过得不好吧。”
贺一堂：“太小了，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方孙氏打在背上的巴掌很疼，还有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叫我克星。今天算是知道了。”
江清凉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贺一堂在他面前总是笑嘻嘻地，今天看他面对方家母子时，冷漠的样子从没见过。
终归还是意难平吧。幸好脱离了方家，不然长成的贺一堂还不知道是什么样，或者活不到今日。
贺一堂慢慢地说道：“娘子，我就是从烂泥里长出来的人，你会嫌弃我吧。以后方家再来烦你，交个莫山就好。别脏了你的眼。”
江清凉摇头：“你是贺一堂，善良，勇敢，有担当的贺一堂。你很好。”
贺一堂看着他的仙女娘子，忍不住将人抱入怀中，深深呼吸了一口她的发香，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事都抛诸天外，只剩下彼此。
江清凉在他怀里轻轻地说道：“所以以后方家的人让我来应付，你出手不妥，世人不会管方孙氏怎么对你的，只要你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你就不占理。我就不同，我来当一个恶媳妇怎么样？”
“娘子！”贺一堂被眼前的这个人暖到想哭，不，他一激动就想亲。
江清凉推开他：“好啦，我还要去梦好楼，别耽误我事。”
贺一堂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他娘子出门，等他娘子的马车都不见影了，贺一堂还站在门口，不肯回去。
莫山摇头，怕不是要站成望妻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