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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江清凉早早地起床,云星伺候她洗漱。虽然在孝中,白衣黑裙,但仍然收拾地干净利落。

喝了碗奶糕,吃了几个小酥饼,就往松泉堂进发。

原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没想到进去,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大房二公子江满福;三房江季佑、江三夫人、三公子江满鑫、四小姐江清冰都已经在里面。

江清凉敛下眼睫,给江老夫人请安,再给江季佑和江三夫人行礼。与一众兄弟姐妹互相问好后,坐到了为她准备好的位子上。

喝了口茶,便不再说话。

江季佑看了看江老夫人,思量了一下,慢吞吞地对江清凉说道:“清凉啊,如今二房就剩下你这么个千金。原本江家是应该千般保护万般宠爱。只是……你也知道二哥……如今朝廷的形势全是摄政王做主。我和你大伯还有你祖母商量着让你暂时避避风头,你看怎么样?”

江清凉站起来对着江老夫人和江季佑各自各自福了一礼,开口说道:“感念祖母与大伯三叔的恩情,只是清凉已经立誓为父母断发守孝三年,如今正在热孝中,不知是何办法守孝三年?”

“三年?”一旁的江三夫人说道,“清凉啊,三婶婶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18岁,若是成亲早的,孩子都已经有了。三年的话,你都二十有一了,那可是老姑娘啦!”

江老夫人看一眼江清凉的短发,她知道江清凉必然是断发守孝,只是没想到是三年。

“二丫头,在东岳国,至孝不过守一年,先皇驾崩,举国守孝也只得一月。你与你父母感情深厚,守孝三月已经足矣。你能嫁到一个好人家,兴祖与你娘亲也可以在地下安心。”

江清凉站起来回话:“祖母容禀,父亲母亲膝下只得我一女。自幼被当做掌上明珠,尽心呵护长大。如今我已经没有父母在前尽孝,我守孝三年万万抵不了他们对我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还请祖母三叔成全。”

江满福不耐烦地说道:“江清凉,祖母和三叔都是为了你好,早点嫁人对大家都好不是?”

云星站在江清凉身后,想站出来维护她的小姐。

江清凉私下里悄悄拦住她,眼眶里掉出泪来:“二哥哥,我父亲惨死,母亲生生在我眼前被官兵刺穿胸膛,如今尸身都找不到,你让我如何早早地嫁人!又有谁敢娶我这样一个不祥之人!”

“二小子,你少说两句。”江老夫人开口,“金嬷嬷绞个热毛巾给二丫头擦擦脸。”

待江清凉情绪稍微平静一点,江老夫人再次开口:“二丫头,你自幼是个聪明的,现在的形势江家留你在老宅守孝三年,只怕会有什么变数累及江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我这老婆子也要顾念其他儿孙,你要理解你大伯和三叔他们的难处。”

“祖母,我省得的。”江清凉闷闷地回答。

江季佑接过江老夫人的话茬道:“清凉,现在是大哥在朝中力保江家,才免受二哥的牵连之累,这万一哪天摄政王清算下来,说我们江家包庇罪臣之女,这全家都要受牵连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