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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风流债机缘后生偿

正茫然无措之际,忽听得一个女子厉声说道:“我花了这么多心思,要捉拿隋燕姓陆的老狗,你怎么捉了这只小狗来?”

陆迁只觉这声音好熟,一时却记不起是谁。

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说道:“婢子一切尊依小姐吩咐办事,没出半点差池。”

那女子道:“哼,我瞧这中间定有古怪。

那老狗从楼兰南下,沿大路经四川而来,为甚么突然折而向东?咱们在途中安排的那些药酒,却都教这小狗吃了。”

陆迁心知他所说的“老狗”,是指自己父亲陆长风,所谓“小狗”,那也不必客气,当然便是陆迁区区在下了。这女子和老妇说话之声,似是隔了一层板壁,当是在邻室之中。

那老妇道:“陆王爷这次来到中原,逗留时日已经不少,中途折而向东……”

那女子怒道:“你还叫他陆王爷?”

那老妇道:“是,从前……小姐要我叫他陆公子,他现下年纪大了……”

那女子喝道:“不许你再说。”

那老妇道:“是。”

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黯然道:“他……他现下年纪大了……”声音中不胜凄楚惆怅之情。

陆迁登时大为宽心,寻思:“我道是谁?原来又是爹爹的一位旧相好。她来找爹爹的晦气,只不过是争风吃醋。是了,她安排下毒蜂之计,本来是想擒住爹爹的,却教我误打误撞的闹了个以子代父。既然如此,对我们也决计不会痛下毒手。但这位阿姨是谁呢?我一定听过她说话的。”

只听那女子又道:“咱们在各处客店、山庄中所悬字画的缺字缺笔,你说这小狗全都填对了?我可不信,怎么那老狗念熟的字句,小狗也都记熟在胸?当真便有这么巧?”

那老妇道:“老子念熟的诗句,儿子记在心里,也没甚么希奇?”

那女子怒道:“姬如羽这贱婢是个蛮夷女子,她会生这样聪明的儿子?我说甚么也不信。”

陆迁听她辱及自己母亲,不禁大怒,忍不住便要出声指斥,但口唇一动,便碰到了嘴里的麻核,却哪里发得出声音?

只听那老妇劝道:“小姐,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何必还老是放在心上?何况对不起你的是陆公子,又不是他儿子?你……你……还是饶了这年轻人罢。咱们‘醉人蜂’给他吃了这么大苦头,也够他受的了。”

那女子尖声道:“你说叫我饶了这姓陆的小子?哼哼,我把他千刀万剐之后,才饶了他。”

陆迁心想:“爹爹得罪了你,又不是我得罪你,为甚么你这般恨我?那些蜜蜂原来叫作‘醉人蜂’,不知她从何处找得这许多蜜蜂,只是追着我们叮?这女子到底是谁?她不是黄夫人,两人的口音全然不同。”

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叫道:“师母,弟子叩见。”

陆迁大吃一惊,但心中一个疑团立时解开,说话的男子是方青鸾。他称之为师母,自然是昆仑派的黄夫人,便是韩凝儿的母亲,自己的未来岳母了。

霎时之间,陆迁心中便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乱成一片,当时在昆仑绝顶的情景,一幕幕涌上心头。

那黄夫人更道:“只要是隋燕人,或者是姓陆的,撞到了我便得活埋。”

那个藏剑山庄的弟子给黄夫人擒了住,他不是隋燕人,只因家乡离隋燕不过四百余里,便也将之活埋。

那黄夫人捉到了一个少年公子,命他回去即刻杀了家中结发妻子,把外面私下结识的姑娘娶来为妻。那公子不答允,黄夫人就要杀他,非要他答允不可。

陆迁记得当时黄夫人吩咐手下婢女:“你押送他回城里,亲眼瞧着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和苗姑娘成亲,这才回来。”

那公子求道:“拙荆和你无怨无仇,你又不识得苗姑娘,何以如此帮她,逼我杀妻另娶?”

那时黄夫人答道:“你既有了妻子,就不该再去纠缠别的闺女,既是花言巧语将人家骗上了,那就非得娶她为妻不可。”

据她言道,单是婢女小翠一人,便曾在常熟、丹阳、无锡、嘉兴等地办过七起同样的案子。

陆迁是隋燕人,姓陆,只因懂得种植茶花,黄夫人才不将他处死,反而在云锦楼设宴款待。

可是陆迁和她谈论山茶的品种之时,提及有一种茶花,白瓣而有一条红丝,叫做“美人抓破脸”。

当时他道:“白瓣茶花而红丝甚多,那便不是‘美人抓破脸’了,那叫做‘倚栏娇’。夫人请想,凡是美人,自当娴静温雅,脸上偶尔抓破一条血丝,那还不妨,倘若满脸都抓破了,这美人老是和人打架,还有何美可言?”

这句话大触黄夫人之怒,骂他:“你听了谁的言语,捏造了这种种鬼话前来辱我?说一个女子学会了武功,就会不美?娴静温雅,又有甚么好了?”由此而将他掀下席去,险些就此杀了他。

这种种事件,当时只觉这位夫人行事大乖人情,除了“岂有此理”四字之外,更无别般言词可以形容。

但既知邻室这女子便是黄夫人,一切便尽皆恍然:“原来她也是爹爹的旧情人,无怪她对山茶爱若性命,而对隋燕姓陆的又这般恨之入骨。”

“黄夫人喜爱茶花,定是当年爹爹与她定情之时,与茶花有甚么关连。她一捉到隋燕人或是姓陆之人便要将之活埋,当然为了爹爹姓陆,是隋燕人,将她遗弃,她怀恨在心,迁怒于其他隋燕人和姓陆之人。”

“她逼迫在外结识私情的男子杀妻另娶,是流露了她心中隐伏的愿望,盼望爹爹杀了正室,娶她为妻。自己无意中说一便女子老是与人打架,便为不美,令她登时大怒,想必当年她曾与爹爹为了私情之事,打过一架,至于爹爹当时尽量忍让,那也是理所当然。”。

陆迁想明白了许多怀疑之事,但心中全无如释重负之感,反而越来越如有一块大石压在胸口。

为了甚么缘由,一时却说不出来,总觉得韩凝儿的母亲与自己父亲昔年曾有私情,此事十分不妥,内心深处,突然间感到了极大的恐惧,但又不敢清清楚楚的去想这件最可怕的事,只是说不出的烦躁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