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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痛心扉尤悔莽撞人

陆迁恍然大悟,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跟着便直洒了下来。

吴双道:“我求你一件事,大哥,你肯答允么?”陆迁道:“别说一件,百件千件也答允你。”

吴双道:“我只有一个亲妹子,我俩自幼儿不得在一起,求你照看于她,我担心她走入了歧途。”

陆迁强笑道:“等你身子大好了,咱们找了她来跟你团聚。”

吴双轻轻的道:“等我好了……陆大哥,我就和你到门关外骑马打猎、牧牛牧羊,你说,我妹子也肯去吗?”

陆迁道:“她自然会去的,亲姊姊、亲姊夫邀她,还不去吗?”

忽然间忽喇一声响,青石桥桥洞底下钻出一个人来,叫道:“羞也不羞?什么亲姊姊、亲姊夫了?我偏不去。”这人身形娇小,穿了一身水靠,正是青衫吴懿。

陆迁失手打了吴双一掌之后,全副精神都放在她的身上,以他的功夫,本来定可觉察到桥底水中伏得有人,但一来雷声隆隆,暴雨大作,二来他心神大乱,直到吴懿自行现身,这才发觉,不由得微微一惊,叫道:“吴懿,吴懿,你快来瞧瞧你姊姊。”

吴懿小嘴一扁,道:“我躲在桥底下,本想瞧你和我爹爹打架,看个热闹,哪知你打的竟是我姊姊。两个人唠唠叨叨,情话说个不完,我才不爱听呢。你们谈情说爱那也罢了,怎地拉扯到了我身上?”说着走近身来。

吴双道:“好妹妹,以后,陆大哥照看你,你……你也照看他……”

吴懿格格一笑,说道:“这个粗鲁难缠的蛮子,我才不理他呢。”

陆迁蓦地里觉得怀中的吴双身子一颤,脑袋垂了下来,一头秀发披在他肩上,一动也不动了。

陆迁大惊,大叫:“吴双,吴双。”一搭她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他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手探她鼻息,也已没了呼吸。他大叫:“吴双!

吴双!”但任凭他再叫千声万声,吴双再也不能答应他了,急以真力输入她身体,吴双始终全不动弹。

吴懿见吴双气绝而死,也大吃一惊,不再嬉皮笑脸,怒道:“你打死了我姊姊,你……你打死了我姊姊。”

陆迁道:“不错,是我打死了你姊姊,你应该为你姊姊报仇。快,快杀了我罢!”

他双手下垂,放低吴双的身子,挺出胸膛,叫道:“你快杀了我。”真盼吴懿抽出刀来,插入自己的胸膛,就此一了百了,解脱了自己无穷无尽的痛苦。

吴懿见他脸上肌肉痉挛,神情可怖,不由得十分害怕,倒退了两步,叫道:“你……你别杀我。”

陆迁跟着走上两步,伸手至胸,嗤的一声响,撕破胸口衣衫,露出肌肤,说道:“你有毒针、毒刺、毒锥……快快刺死我。”

吴懿在闪电一亮之际,见到他胸口所纹所绘之物,张牙露齿,形貌凶恶,更是害怕,突然大叫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陆迁呆立桥上,伤心无比,悔恨无穷,提起手掌,砰的一声,拍在石栏干上,只击得石屑纷飞。

他拍了一掌,又拍一掌,忽喇喇一声大响一片石栏干掉入了河里,要想号哭,却说什么也哭不出来。

一条闪电过去,清清楚楚映出了吴双的脸。那深情关切之意,仍然留在她的眉梢嘴角。

陆迁大叫一声:“吴双!”抱着她身子,向荒野中直奔。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他一会儿奔上山峰,一会儿又奔入了山谷,浑不知身在何处,脑海中一片混沌,竟似是成了一片空白。

雷声渐止,大雨仍下个不停。东方现出黎明,天慢慢亮了。陆迁已狂奔了两个多时辰,但他丝毫不知疲倦,只是想尽量折磨自己,只是想立刻死了,永远陪着吴双。

他嘶声呼号,狂奔乱走,不知不觉间,忽然又回到了那青石桥上。

他喃喃说道:“我找端王爷去,找端王爷,叫他杀了我,给他女儿报仇。”当下迈开大步,向龙心湖畔奔去。

不多时便到了湖边,陆迁大叫:“端王爷,我杀了你女儿,你来杀我啊,我决不还手,你快出来,来杀我。”他横抱吴双,站在方竹林前,等了片刻,林中寂然无声,无人出来。

他踏步入林,走到竹屋之前,踢开板门,走进屋去,叫道:“端王爷,你快来杀我!”屋中空荡荡的,竟一个人也没有。

他在厢房、后院各处寻了一遍,不但没见端王爷和他那些部属,连竹屋主人偌星辰和吴懿也都不在。屋中用具陈设一如其旧,倒似是各人匆匆离去,仓猝间什么东西也不及携带。

他心道:“是了,吴懿带来了讯息,只道我还要杀她父亲报仇。端王爷就算不肯逃,那姓偌的女人和他部属也必逼他远走高飞。嘿嘿,我不是来杀你的,是要你杀我,要你杀我。”

又大叫了几声:“端王爷,端王爷!”声音远远传送出去,但听得疾风动竹,簌簌声响,却无半点人声。

龙心湖畔、方竹林中,寂然无人,陆迁似觉得天地间也只剩下了他一人。自从吴双断气之后,他从没片刻放下她身子,不知有多少次以真气内力输入她体内,只盼天可怜见,又像上次她受了玄慈方丈一掌那样,重伤不死。

但上次是惠通方丈以大金刚掌力击在陆迁手中铜镜之上,吴双不过波及受震,这次陆迁这一掌却是结结实实的打正在她胸口,如何还能活命?不论他输了多少内力过去,吴双总是一动也不动。

他抱着吴双,呆呆的坐在堂前,从早晨坐到午间,从午间又坐到了傍晚。这时早已雨过天青,淡淡斜阳,照在他和吴双的身上。

他在龙虎庄上受群雄围攻,虽然众叛亲离,情势险恶之极,却并未有丝毫气沮,这时自己亲手铸成了难以挽回的大错,越来越觉寂寞孤单,只觉再也不该活在世上了。

“吴双代她父亲死了,我也不能再去找端王爷报仇。我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奇门倾谷派的大业,当年的雄心壮志,都已不值得关怀。我是不详之人,又能有什么大业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