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侯门重生贵女 > 第122章 求您饶奴婢一命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分明是……

只是谁也不敢说。

消息传到朱姨太那边时,朱姨太正在让贴身的大丫鬟正用凤仙花汁给她的指甲染色,她的手指纤细,跟嫩葱般水灵,听到那小丫环被推得摔了一跤且身下出血,修得精致的柳叶眉都没皱一下,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晓得了,叫她好好儿地给养着。”

回报消息的小丫环还没敢起来,面上战战兢兢的,吞吐道,“姨、姨太太,秋晴姐、秋晴姐流了好多血,我瞧着、我瞧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得来朱姨太的一记冷眼,那冷眼硬生生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朱姨太年纪也不轻了,三十个七八岁,亏得她保养有度,瞧上去与半点风霜未经,刚好是成熟到极致的果子般,艳字当头,本就是街上卖豆腐的女儿,谁曾想让忠勇侯爷看中了,一顶小轿子抬入侯府,便成了侯府的朱姨太,便是侯夫人都没底气在她面前拿大,她就伺候忠勇侯爷,别个人,她懒得见一面。

头上梳着流云髻,有些个微松垮的样子,跟她浑身的慵懒劲儿刚好合拍,发间簪着明晃晃的纯金牡丹花样流苏钗子,花瓣间还镶着枚亮眼的红宝石;精巧的耳垂缀着纯金牡丹花样的耳坠。她一抬起手头,且不提她纤细指间的戒指,就光她如凝脂般的腕间戴着的纯金牡丹花样手镯子,这些物件儿的成色都是最上好,衬得她更加娇艳。

她抬手看着自个的手指,瞧着那上面的颜色,微微露出些许笑意来,“冬春这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我都舍不得把你送给侯爷了,瞧瞧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儿,又在我身边儿知冷知热的,我还真不把你送给侯爷呢。‘

她一开口,这声调儿到是有些个百转千回的意思,如莺啼一般悦耳。

收拾着凤仙花汁的丫鬟正是冬春,芳龄一十有四,在朱姨太身边儿伺候的有几年了,小脸都长开了,十分的清丽可人,只是她听着朱姨太的话,那面色顿时就白了下来,顾不得东西还没未收拾好,就恳求道,“奴婢愿意一辈子都伺候您,求您饶奴婢一命。”

朱姨太脸上还带着笑,那笑就在面上,半丝未入眼底,像听见什么个好听的话似的,她拿着纤细的手还掩了掩她自个鲜艳滋润的红唇,“听听,这都是在说什么呢,我这是抬举你呢,你们一个个的这脸色怎么都成这样子,能有机会叫你们服侍咱们侯爷,都是你们几辈子休来的福气!”

屋里伺候着三四个丫环,都不约而同地给朱姨太跪了,“求姨太太饶了奴婢们。”

朱姨太还笑着,半点儿都不生气的样子,手指儿一个个地点过去,“就你们几个,侯爷还瞧不上呢,冬春呀,别怕呀,你们侯爷不吃人,好好儿地夜里泡个香汤,转明儿就成了个姨太,跟我似的,在这府里过得岂不好哉?”

冬春跪着还不肯起来,嘴里一直求着,“求姨太太开恩,求姨太太开恩,奴婢不想去伺候侯爷,奴婢家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朱姨太就阴了脸,那笑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瞪着冬春,“好你个冬春,我给你脸才问你话呢,这一问到是把你胆子问大了,是不是觉着我做了不你的主?还是嫌弃我是个姨娘呢?”

这帽子扣的可大了,冬春哪里敢应,嘴里就只会一句话,“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朱姨太站了起来,一手就抬起冬春的脸来,瞧着她清丽的脸蛋,也没觉得有多少味来,也就是年轻占了先机,她呀总归是往上涨的年岁,是比不得这些年轻姑娘们的滑溜溜了,“我许你敢呀,我许你的,有什么敢不敢的,你把眼儿一闭,再紧紧地将侯爷给抱住了就行,旁的事都由着你们侯爷就成!”

她本身就是出自市井,在侯府里待了经年,也就学了点表面的样子,骨子里还是个那个敢在街面上卖豆腐的泼货儿,讲的话也不管荤不荤;老侯爷就好她这一口,她也就在亲儿子袁四爷面前收一收。

没等冬春再求她,她就不耐烦了,一摆手,“你们去伺候一下冬春,都下去。”

冬春就算是想求,也没能求了。

待得回了歇息的屋里,她整个人都是木木呆呆的。

几个小丫环看着她,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她都清楚地看在眼里,又看向被抬回来的秋晴。

秋晴是伺候过老侯爷的人,没能得个姨娘的名份,这府里就有一个姨娘,也就是朱姨太太;据侯府里的老人讲,这侯府自打来了朱姨太,老侯爷身边便再没添过人了,足见对朱姨太的宠爱。老侯爷最爱学道家之法门,在侯府里另僻一院自住,朱姨太也同住,炼丹也就罢了,老侯爷还深信双修之法。

要的都是些年轻的姑娘们,都不要过十五岁。

这事儿都是私底下的事,谁也不敢把老侯爷的这些阴私事往外说一分,自个被处置还是小事,要是累得全家都给发卖了,或者给活活打死了,那肯定不行;谁都瞒着,便是侯夫人知道了也得当不知道,她怕老侯爷,她总觉着她不狠,这老侯爷才最狠。

秋晴被抬回来后就让院里的小道士给看了看,连个大夫都没请,喝了药,现在还睡着呢没醒。冬春瞧着秋晴那怪白的脸色,心跳得极快,觉着她自个可能就是下一个秋晴。

“我一个人静静。”她的手使劲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好不容易才吐出话来。

几个小丫环自然退了出去。

那边袁三爷一回到三房就使人将府里知晓他拜师的事告诉了袁澄娘,袁澄娘这回了府,必然要去给侯夫人晨昏定省,这都是孝道,袁澄娘乐得做这样的表面功夫,还未到荣春堂,她就听闻了朱姨太身边小丫环出事儿的事——自打她重生后,这辈子还没想起过朱姨太,这会儿朱姨太三个字传到她耳里,够让她吃惊一回。

“奴婢听说那小丫环是被秦嬷嬷推开,她摔在地上,身上流了很多。”紫藤消息灵通,她是家生子,上上下下的都是有些个关系,她打听起来就格外的顺利,“让人抬回了朱姨太处,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袁澄娘上辈子是被侯夫人“精心”养大,对朱姨太那是跟侯夫人的态度一模一样,朱姨太根本没入过她眼里,更懒得跟朱姨太计较些什么,如今自是也是一听就过耳,压根没往心里去,“怎的就撞上秦嬷嬷了?秦嬷嬷都是府里的老人了。”

红莲一听,低了头,面上有些烫,今早话就传遍了,都说她祖母推的人。她听了都觉得后怕。

紫藤朝她看了一眼就迅速地收回视线,“姑娘,待会在老太太面前……”

袁澄娘拽紧了她的手,“老太太疼我呢,你有甚可担心的?”

紫藤就因着侯夫人对自家五姑娘特别的疼爱才格外的担心,五姑娘还小时,她就伺候在五姑娘身边,如今五姑娘学着懂事了,她愿意跟着五姑娘,凡事儿都想着能替五姑娘想到,能随时都提醒她一回。她总不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她就是怕侯夫人太疼五姑娘了。

侯夫人疼五姑娘,确实是疼,侯府上上下下全都知道,疼五姑娘比这府里任何一个嫡出的姑娘还要疼,这就有些儿不寻常,若是五姑娘是世子或者袁二爷的女儿,紫藤还能理解这事儿,但是五姑娘是袁三爷的女儿,袁三爷是庶子,就这不寻常。

过去的五姑娘没看出这些,紫藤觉得如今的五姑娘可能是品出些味儿来了。

紫藤看着她幼嫩的脸,真想对她说明一切——

但是袁澄娘冲她调皮地眨眨眼,“紫藤姐姐,祖母是真疼我呢,我知道的,你且放宽心。”

奇异地是紫藤真不担心了,她好像从自家姑娘清澈的眼睛看出了些什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着自家姑娘的小脚步走入了荣春堂,再没有任何一次能像这次踏入荣春堂般有底气。她跟着她家姑娘,有了底气。

袁澄娘还未走近侯夫人,脸上就漾起笑意,朝着侯夫人小跑过去,“祖母,澄娘来给祖母请安了。”

未等侯夫人有所回应,她又诧异地回下里看了看,满脸的疑惑,“祖母,二姐姐她们呢,还没来吗?是不是澄娘来晚了,二姐姐她们都请过安回去了?”

侯夫人心里憋着气,大清早地看谁都不顺眼,就免了众人过来请安,见她还过来,心里的气憋得更狠了,“不是让你们别过来了嘛,怎么又过来了呀,五娘,你就是不听话。”

袁澄娘还真没听到过传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偷懒没过去传话,还是有人故意不传话,想让她惹恼了侯夫人?她想来想去两个可能性都有,第二个可能性更多些。她拉着侯夫人的袖子,像平时那般撒娇道:“孙女想祖母呢,睡也睡不住,就想着来看祖母了。”

侯夫人笑得眯了眼睛,将她的小手从衣袖上轻轻儿地拉开,将她拉到身前,拿手一点她的脸蛋,嗔怪道,“你呀,就是嘴甜,这刚回侯府,夜里睡得可好?”

“自然睡得好,”袁澄娘从善如流,巴巴地瞧着侯夫人,“那祖母夜里可睡得好?屋里的姐姐们有没有好好儿地伺候好您?”

侯夫人听得真舒心,心口的那口气好像慢慢地消了下去,“睡得可好了,有我们五娘惦记着祖母,祖母自然就睡得好好儿的。来,跟祖母说说,在庄子上都有什么好玩的事?祖母都一把年纪了,好久都没去过庄子上去了,不如你说些有趣的事给祖母听听?”

袁澄娘来了兴致,肉乎乎的小手一拍自个儿胸脯,仰着小脑袋道,“祖母想听些什么事,孙女都说给祖母听,孙女在庄子可见识了好多事儿。”

侯夫人见状失笑道,“听着我们澄娘像是真见识了不少事儿,来快跟祖母讲讲,在庄子上都有见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人叫我们澄娘有特别深印象的?”

这是探她的口风呢,袁澄娘立时就明白了,恐是为了她爹拜了傅先生为师的事,她一脸的天真样,且迫不及待地如数家珍来,“有王婆子,她力气惯大的,能将孙女抱起来绕着那么大的庄子走一圈呢;还有王婆子的女儿,胖乎乎的,带着孙女到处玩,还在小溪里抓鱼;王庄头人更好……”

她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地将庄子上的人都说出来,说得很认真。

侯夫人眼底掠过一丝阴沉之色,面上还是笑着,还有着宠溺之色,“都是庄子上的人?我们澄娘认识的全都是庄子上的人?这会儿功夫就认得这么多了,还真是个聪明样。”

袁澄娘回答的一本正经,“都是庄子上的人,可、可是……”

她说到这里,面上有些为难,嘴唇抿在一起,偷偷儿地往下瞄向侯夫人的脸。

侯夫人往下接话,“怎么呢,你小小人儿还能可是什么呢?”

被侯夫人一说,袁澄娘可不答应自己被小瞧,立马地将人给供了出来,“是蒋表哥啦,蒋表哥来过来庄子上玩,他这个人真无趣,玩也不会玩。”

侯夫人还是头次听说蒋欢成去过何氏庄子的事,面上露出诧异之色,“你蒋表哥去庄子准是有事儿找你爹呢,你还小,恐怕就算是有事儿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不,祖母,孙女全知道呢。”她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将两手拢在嘴前,“祖母你要不要听?”

侯夫人摇摇头,“不听。”

袁澄娘瞪大了眼睛,“祖母不想听?为何?”

侯夫人笑看着她,“你蒋表哥找你爹肯定有私事儿,不然的话准回了侯府找你祖父了。”

“是这样吗?”袁澄娘鼓着腮帮子,颇有点不太能消化侯夫人的话,“但是祖母我真知道蒋表哥跟我爹都说了些什么的,我当时正在书房呢,听得一清二楚,祖母不想听的话,孙女也不说了。”

侯夫人这真是被气得狠了,面上又不能露出些什么来,本就是她纵得这孙女成这么个直脾气,惟一有一点与她当初的构想不同,她应当炫耀地将听到的话全说出来讨好她这个祖母——但是没有,她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