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狠看着零尔坚定的神情。
内心里忽而有丝不知所感。
他忽然不能理解，这世界上伟大的爱是什么东西。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情的人。
五千多年来，毁天灭地之后，与零尔相遇，与零相依为命。
也许最初的时候有过怜悯和心动，但最后，他将所有都已经看淡。
除了修炼、成神。
现如今真成为了真神境的神，他又觉得自己除了长生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也就罢了，他也不想拥有什么。
不能理解，为何零尔急切地想要救火凤书泯的心情。
爱情这个东西，真是世界上最最虚无缥缈，让人疯魔又难以自控的东西了。
“行。”江狠吐出一个字，“有时候，我也想尝尝，被一个人爱的滋味。”
他说出这句话，立即迎来了零尔吃人似的眼神。
这就好想当初她作为魔尊零的那一段生命，为江狠所付出的一切都喂了狗！
江狠失笑，说：“也许你以为，你对我的是爱，但是，在我看来，那无非是依赖。比起爱，作为你的师兄，你对我的感情，更像亲情。”
“算了。”零尔摇了摇头，“越解释越黑。总而言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希望从未倾心于你，如此，我与老凤凰的感情，水到渠成，毫无污点。”
“我可从未对你动过什么歹念！”江狠严肃强调，“我江狠，五千多年来，一直守身如玉！对那等污秽之事，从未动心过！我和你的那一只老凤凰，可不是同一种人！”
零尔权当江狠是在开玩笑。
但也着实如此，那些年，她对江狠倾尽所有，得到的回报，唯有自己被杀死。
零尔的神色越来越糟糕。
江狠的也有些不爽：“真想给你施个法术，让你忘记那些事情。”
“行了，你杀我一命，伤了我的心。我也杀你一命。你我二人互不相欠！从今往后，谁也不要在说曾经的事情了。”零尔对江狠翻着白眼。
江狠噤声。
一旁的无愁听着自家娘亲跟江狠舅舅的这些前尘往事，一脸吃瓜的神情。
当然，不管这瓜有多么劲爆，他都不会同意自家娘亲背弃父亲跟江狠在一块儿的。
显然的，无愁是想多了。
无愁离开了真神境，零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独自离开真神境，去庞禧告诉她的那个地方找鬼砂仙。
庞禧告诉她的地方为——精灵族地界。
鬼砂仙的茶楼，下一个到达的地方，是精灵族。
那一个极少对其他各界打开大门的精灵族。
零尔将所有的聚灵法器收进了水中天镜。
而这水中天镜正是巫临川在驱散瘴气林的瘴气之后，偶然发现，并给她送来的。
究竟是在何处找到的，巫临川也说不清楚了。
霖州城、沧州城亦或者瘴气林，都有可能。
反正，这一面水中天镜最终回到了她的手中，成为了她的法器之一，也成为了苍疑最最喜爱的栖息地。
零尔偷偷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果然惊动了水中天镜内的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