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落魄的比大丫鬟翠枝架出去。
等到到了没人的角落，翠枝点着她肩膀，没好气的道：“姨娘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求她管什么用？”
小丫鬟一脸的懵。
翠枝抿了下嘴，往前凑几分，“你忘了，府里谁最能改变夫人的决定？“
小丫鬟想了片刻，便知道找谁。
她掉头就往外去。
翠枝微微勾唇一笑，转过头见灵雀从屋里探出头来。
翠枝微微僵了下，快步上前，“姨娘怎么出来了？”
灵雀望着她，眸色淡淡。
翠枝抵不住那样的目光，微微低头。
“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灵雀声音有些淡，有些冷，眉眼更是平静。
可翠枝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曾经她看过不知几个在这样的表情下，被姨娘下令卖出府去的。
“姨娘赎罪，”她当机立断的跪下来，“是二娘子交代，说若有事情姨娘不好出手的，便推去大少爷那边。”
灵雀垂下眼，看翠枝鬓发上别着的珠花。
良久，她叹了口气，回去屋里。
翠枝迟疑了下，急忙忙起身，跟了过去，而后又跪倒她跟前。
灵雀看着翠枝，眼神有些恍惚。
曾经的她也是如此，一心希望主子上位。
可最后呢，主子确实得偿所愿了，只可惜因为她，老爷的官途断了大半。
便是为官，也只是众多官员中最碌碌无为的那个。
却他还风流了，便是妾室也置办了好几个。
且看趋势，或许将来还会有姐妹进府来。
这样的日子，当初的主子没想到吧？
当然，她也没想到。
想到自己当年的冲劲和想当然，她就觉得一阵可笑。
说到底，他们是被传闻宰辅继任的名头唬住了。
为了飞黄腾达，这才豁出名声和脸面，生生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翠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灵雀处置。
她小心翼翼抬头，却见灵雀正在走神。
她抿了下嘴，思忖着要说点什么。
灵雀却叫她起来。
“我记得你过了今年，便二十了。”
翠枝一惊，惊惶的看向灵雀。
“我会帮你留意人家的，你且说说，有什么想法。”
灵雀淡淡开口。
翠枝扑通一声跪倒，连声道：“奴婢不走，奴婢这辈子就伺候姨娘，哪儿也不去。”
灵雀微微一笑。
当年她也是这么跟王氏说的呀。
可是后来呢。
她笑了笑，进去内室。
翠枝惶惶，不敢起来，便在那里求。
只是，过了好一阵子，也没能得到灵雀的一丝怜悯。
最终，翠枝扶着几乎麻木了的膝盖，蹒跚着出了门。
院外，有洒扫的小丫鬟。
见她如此，忙过来扶她进去边上的耳放。
灵雀行动力很快，翠枝的膝盖才刚好些，她便找了三户人家。
一家是白家外头铺子的掌柜家的儿子，一家是普通些的市井人家，父母健在，儿郎有一妹子，正在待嫁，家境也算可以。
还有一家的家世有些单薄，寡母孤儿相依为命。
她将三家条件报给她，又道：“你看看哪家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