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楼梯间之后，她再不想看到这个人，哪怕任何一秒。
“礼貌性上床”?
肖菲也真是佩服人类的智慧，居然能把文明礼让风格发扬到如斯地步，取了这么个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名字。
陆衍最近也尽量多抽出时间去陪肖菲，他们两个应该结婚的也必须要结婚的。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晚上，那个不想见的人还是来了。
她看不见季沐阳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苍凉。他说:“没有你，我找谁呢？”
肖菲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
五年前那个同样的问题，等了五年仍日无法得到的答案。
他可真是偏执啊…肖菲想。
的确，她没有给过他答案。就算唯一的答案说不出口，她也不想用编造的谎言来搪塞。
这是对她自己的侮辱。所以，她一直给出的都是沉默和决绝。
她也能理解，有始无终的一段感情，的确是对当事人的一大折磨。只是，他偏执到这种地步，就为了得到一个于事无补的答案，竟敢在公司的度假村里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找她，还
是深更半夜进入她的房间，确实也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他是一个极爱惜羽毛的人。
五年前，他们交往那么久，他从未和她在公司同进同出过，也从未把他们的关系，在任何人面前公开过，她甚至连他最要好的朋友都没有见过一个。
他把他们两个的关系，在所有人面前瞒得密不透风。
可是，现在他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不怕别人的眼光了吗?不怕摄像头会暴露他的行踪吗?不担心影响他的清誉了吗?
深夜随意进出下属的房间，难道不是比公开一个正经交往的女朋友影响更恶劣吗?
“怎么，你还是不想告诉我吗?”见她怔怔地坐在那里，半天仍是一句话都不说，季沐阳苦笑了笑，神情无限萧索，似是自嘲，又仿以无奈。
肖菲默默低下眉眼，想了半响，方才轻轻摇摇头:“不是。
你不觉得我应该有权知道这个答案吗？
肖菲再次抬起头，木然看着他，反问:知道了，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
季沐阳对上她的目光:“不知道的话，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知道为止。”
肖菲无奈。
他这话说得可真像个无赖。可是她偏偏知道，他同时也会像个无赖似的说到就会做到。
他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和耐心，只是她奉陪不起。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她突然下定了
决心，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可是，你真的能保证知道了结果之后，就不再缠着我?”
“我保证。”他说。
“包括同意我离职?包括不为难我手下的人？”
“是。”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过你你也得保证，你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那就好。”她苦笑了笑，“希望你说话算话。
他既如此保证，她突然觉得说出来也未尝不可，对彼此也算是一个解脱。
这些陈年往事，就算知道了来龙去脉，又能怎样?彼此已不再是当时的模样，了却执念，无非是为了放下罢了。
“还记得我和你提分手的那个周末吗?”她轻轻开口，目光遥遥看着玄关昏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