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妤被莫羡震惊的这幅样子逗笑了，那笑很凄凉，像那被遗弃的荒无人烟……
“是我。”
她又说了这一句。
承认，是她，真的是她开车撞的莫羡。
可是原本，要开车去撞莫羡的那个人，是许家另外安排的人，她以任务亲自结束为终端，获得了这道指令。
开车的人是她，帮莫羡逃走的人也是她。许家下的指令是要她将莫羡带回去，制造这场车祸就是为了让莫羡这个人在外界人的眼中永远消失。
可是窦妤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没有把莫羡带回许家，而是暗中协助莫擎，把莫羡送到了墨尔本去换血。
现在看来，换血还没有成功。
“为什么？”莫羡问她。
“因为我是许家人，莫羡，因为我是许家人，我从头到尾都是许家人，我只能站在许家这一边，可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说够了吗？”
赖小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莫羡转身。
看到赖小弦朝着两人这边慢慢走过来，风吹起了她的裙裾，发丝挡了她的脸，她抬头拨开。
“窦妤，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吧！这么多年了，顶替真正的窦妤活着，你不累吗？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你不累吗？”
赖小弦来到莫羡身边站着。
简短几句话，道尽了掩盖多年的真相和秘密。
“赖赖你说什么？什么顶替和演戏？”
赖小弦指着对面窦妤，声色俱厉：“她！她不是真正的窦妤。真正的窦妤，早在少女峰发生雪崩的时候就死了，我亲眼看到的，是我亲眼看到的！”
莫羡如遭雷击。
几乎不敢相信，会从赖赖口中听到这样的真相。
而对面的窦妤，并没有辩解，事不关己那般笑了笑，“是啊，死了。”
早在多年前，三人一起去到少女峰雪山时，在那场雪崩中死了，死得很惨，赖小弦亲眼看到的。
赖小弦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如果眼前。
太久了，可是她仍然忘不掉窦妤是怎么死的，等自己获救之后，却又亲眼看到另一个窦妤背着莫羡从雪层里走出来。
一模一样的人。
赖小弦一度以为，之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其实窦妤根本没有死，她看到的画面都是假的。
当时她有多庆幸自己看到的是幻象。
可是三人从少女峰出去后，她从劫后余生中缓过神来，慢慢的，发现了窦妤的种种不对劲。
直到她再一次清楚的认知到：窦妤真的在那场雪崩中死了。
背着莫羡从雪层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窦妤，而是一个从里到外都跟窦妤相像的人。
莫羡没有看到那一幕，所以她从未怀疑过。
可是赖小弦亲眼看到了那一幕，亲眼看到窦妤的身体掉落下去的时候，被枯木枝刺穿。而她当时悲恸到发不出声音，最后雪覆盖下去，她的身体被陷了一半在积雪中。
窦妤的身体，早已被积蓄掩埋。
“莫莫，你眼前的这个窦妤，她根本不是真正的窦妤。”说出真相的赖小弦，流下了眼泪，“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我可以接受这个事实，把她当做重生回来的窦妤，仍然陪伴在我们身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让我感到费解，甚至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