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查事件的过程中，云洛被他们掳走了。我担心她现在凶多吉少。”
巫神不耐烦地望了一眼零：“云洛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巫女，无论是身手还是学识都比常人要强，何况她还有本命神器加持，你担心什么？”
“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放她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始终放心不下……”
“哈，现在知道女孩子是值得怜惜的了？我也是女孩子，我还一个人建起了巫神教，一个人管理着这么大的粹云。你怎么不怜惜我，把我身上的重担接过去呢，零？”
零无奈地笑起来：“杀，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啊。我不是说了，我没有你这样强的能力，我管理不了粹云，还是由你接着管理就好。”
看着零依旧是如此的态度，巫神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一直刺在她心中的问题，虽然她知道，这个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但她还是问了出来：“零，关于未来，你有打算么？你要一直内疚自责到什么时候？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百年前那件事不全是你的错。”
“别说了，杀……你自己心里其实明白，那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制作了那么多神器，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被连累的死去，而你又怎么会坐在巫神的这个位置上，替我收拾烂摊子？”
“欸……”巫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不再说这件事了。云洛那边没事，你放心吧。还有什么事么？”
“杀，谢谢你……”冷不丁地，零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巫神愣了一下，侧头转了过去。一贯坚强的她，不想让那个零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百年前，我也有责任。所以，没什么好谢的。而且，十年前才醒来的你，已经为粹云做了很多事情了，和我也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没什么好谢的，我们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赎罪而已。”
“杀，我……现在不是这样想的了。刚开始时候，我做这些确实是为了赎罪，可是现在，我却是为了让粹云变得更好。因为……”零深吸了几口气，接着说道：“云洛说，她喜欢粹云……
“所以，我想为她喜欢的粹云做些什么。我想而且，杀，你知道么，前几天，云洛和别人说，如果百年前她在场，她一定会亲自挡在我的面前，保护我，保护我们……
“杀，你明白我听见这句话的心情么？杀？”
巫神呆愣地望向自说自话的零，心情复杂的难以表述。
零突然噗嗤一下笑了：“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打算将来把巫神的位置传给云洛，所以怕我把云洛抢走，是吧？
“没关系，这我都想好了。等真到那一天，我和云洛一起接下这个位置。我终于愿意松口接替你的位置了，怎么样，惊喜不？
“不过你可别现在就把摊子甩给我俩啊，我们现在还要去各地寻找神器。”
多年管理粹云的经验，还是改变了巫神的性格。换在一百年前，如果她听到了零说了如此的话语，必定会掀桌发怒。
可现在，她却第一时间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仔细措辞后，平静地问道：“零，你和云洛已经在一起了么？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么？”
零摇头笑起来：“还没有。不过，我打算这次找回云洛后，就把真实身份告诉她，然后再对她表白。”
看样子，云洛还不知道零对他抱有的心情。巫神略略地松了一口气，循循诱导着说道：“零，你想过自己和云洛的身份差别么？你想过多少年之后，云洛垂垂老矣，而你还和现在这样么？”
零没有言语，反而上下打量起巫神来。直到巫神握起拳头，火气一触即发的时候，才开口说道：“杀，这些年，你变化真大。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
“那时候我们三个中，明明是你最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没想到，一百年过去了，你却变成了今天这般老成事故。”
巫神的脸上也有些落寞。她也想起了一百年前，她和那两位青葱少年来到粹云，和他们一起冒险的情形。那时候的她，可曾会想到，如今自己会坐在这个位置，会变成这个样子。
“算了……”巫神坐到一边疲惫地说道：“零，本来我是想用往常对下属一样的方式，对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你自己放弃云洛。
“可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了。零，粹云的任何一个人，你都可以选，你都可以爱，唯独云洛不可以。”
零的眉头皱了起来，皱到可以夹住一根细微的头发：“原因呢？”
巫神用手扶住额头，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零：“零，你现在还是不愿意见麟书么？”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零的脸色明显就变黑了。他把头转向了另一侧，避开与巫神对视后答道：“你不也是一样，不愿意再见到他么。”
巫神见到零现在还有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地瞒下了云洛一部分的真实身份，转而换了其他的方式说道：“零，云洛是麟书的女儿。”
“你说什么？麟书他怎么会有女儿？他怎么可能会有女儿？他不是……他不是……”
巫神一字一句地说道：“零，这件事是真的。当年麟书为了让沉睡中的你醒过来，做了很多事情。而云洛的诞生，只是其中一件。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年纪大一点的巫女，十年前，是不是麟书把云洛扔到了巫神庙。以麟书那俊美的长相，见过他一面的人，应该都不会忘记。
“或者，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自己去问麟书。问问看，他是不是十八年前生了一个女儿。”
零扶着额头苦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云洛作为一个人类，为什么身上会有自然之力，原来是麟书改变了她的体质……原来是这样……
“杀，麟书他……他……”
那句麟书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零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他心里知道答案。麟书他，自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为了零，麟书什么事情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