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陆长生瘫坐在擂台的地面上，神色冷漠，不停的喘着粗气。杨致扑倒在另一边，嘴角滴落着血丝，间接性的呻吟两声。
“刚才，那是什么？”
陆长生声音低沉，一点力气都没有。
“祸斗。”
“祸斗？”
杨致咳出血沫，一顿一顿的说道：“厌火国在其南，祸斗常聚于此，火出其口中。”
陆长生沉默了半响，直到花白头发的老头上了擂台，查看了两人的情况后，才点头宣布道：“陆长生，胜。”
陆长生站起身，拖着冰花一步一顿的走下擂台。
刘青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擂台上两人打得险象环生，好几次他都以为陆长生赢了，没想到都一波三折，幸好最终真的赢了。
二楼的雅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中药味。刘青手里头拿着藏花膏往陆长生身上涂，陆长生被杨致踹中的肩膀这时候肿的像一团发面馒头。
“这一把赢了，钱就有了。接下来你就回武馆养伤，剩下的事都有安排。”
刘青往陆长生身上涂了一层又一层藏花膏，也不管有没有用，反正是金楼里最好的伤药，涂了至少没坏处。
“安排？”
“这你就别管了。”
陆长生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转身对刘青说道：“我还要去找一趟杨致，你帮我把冰花还了。”
刘青一愣，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自己还？”
陆长生摇了摇头，推门而出。
…………
陆长生走进医务室，杨致躺在病床上。右腿用支架简单的固定了一下，身上裹满了绷带。这时候居然叼了根烟，正在吞云吐雾。
“来一根？”杨致见到陆长生走了进来，示意他自己拿烟。
陆长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大前门，刚放嘴边，烟就自燃了。
“伤成这样，还抽？”
陆长生干咳了两声，随便找了个话题。
“呵呵。”
杨致撇了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陆长生是在关心他。一点也看不出来整个金楼，才刚刚见证了两人之间生死互博。
陆长生似笑非笑，也不客气，直接冲他伸出了手：“信物，拿来。”
“呵呵。”
杨致嗤笑了一声，撇了个白眼说道：“好歹是同类，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
“先干实事，再说精神！”
“床底下有个包，自己找。”
陆长生眯着眼，支着左手从床底下拉出来个大口袋，瓶瓶罐罐晃晃荡荡的直响。
“你特么轻点，都是好东西。”
陆长生虎着脸看着着一大袋的玩意儿，花瓶、陶罐、水墨字画、印章、砚台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丹祺唇膏、月里嫦娥等等的化妆品，最底下居然还有个金疙瘩。陆长生苦苦追求折扇，也一并夹杂在里面。
“你收破烂的？”
拿了折扇之后，陆长生才有心思跟杨致闲聊，他还有些问题要问。
“你懂个屁，像你这种雏就知道闷头瞎闯。每一次的进化机会，是让你打生打死的？”
“进化机会，什么意思？”
陆长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口问道。
“呵呵。”
杨致刚被陆长生打成这样，明显不想告诉他什么有用的消息。
陆长生一愣，也不多说，扛了这一大麻袋的东西就要走。
“操，等等！”杨致偏过头就看到陆长生已经要推门离开了，连忙吼道：“能不能讲点规矩，尊重一下前辈？”
陆长生推门走了出去。
“东西放下，回来。我说，全说！”
陆长生从外边伸了个脑袋进来，满脸微笑，说道：“谢谢前辈。”
杨致倒抽了一口冷气，刚才翻了个身，右腿被扯着了。陆长生将一大袋东西放回床下，抬眼紧盯着他。
“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问完了就滚。”
陆长生也不在意，换做是自己被人打成这样，还得被人胁迫，估计反应更激烈，绝不止语气不好而已。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进化机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年代的人，但是你现在，是在1934年，这就是进化机会。”
“有什么用？”
陆长生皱着眉，疑惑不解。
“你能听到那个声音吧？“杨致弹弹烟灰，用手指了指天花板，说道：”它会提出一些要求，也就是任务。在完成这些任务之后，就会给你一些东西，但是需要你花费点数去买。”
“那你的这些东西？”
陆长生一下就懂了，杨致为什么收集这一大堆的物件。应该是打算兑换成点数，然后再去换物品。
“觉醒又是怎么回事？”陆长生又抛出一个问题。
杨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想都没想就说：“每个人第一次得到进化机会，就会获得一个觉醒任务，完成任务之后，就能觉醒你自己的能力。”
“你在擂台上说的，祸斗？”
陆长生眼底闪过一丝明悟，那种全身剧痛的灼烧感，非人的能力。
想起擂台上陆长生最后的表现，杨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那种超凡脱俗的能力，我在自己身上试验过一次，你能忍住真的出乎我意料，当初我痛得都失禁了。”
“你第一次进化是怎么开始的？”
陆长生本能的觉得那个叫张青蓝的胖子有问题，摸了摸胸口的空桑青玉，这个所谓的药剂是那个胖子强塞进兑换列表中的。
“还能怎么开始，机缘巧合之下前辈引荐呗……”杨致撇撇嘴，话说道一半猛地愣住，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颤声问道：“你不会是……原生种吧？”
“原生种？”
“就是只依靠自己觉醒，获得进化机会。”
陆长生摇了摇头，说道：“是个胖子帮我了我。”
“吓死我了，还以为遇到了大佬！”杨致松了一口气，把烟屁股吐在了地上，没好气的说道：“说话不要说一半，吓人。”
“原生种很厉害？”
“能获得进化机会就算是万里挑一，原生种更是其中的万里挑一，你说呢？”
“那是很厉害了。”
陆长生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沉默了几秒，杨致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你也算守序阵营的人，记得遇到混沌阵营的人要多加小心。”
“守序阵营？混沌阵营？”
“简单来说，我们这些人每次进化都会留下一些痕迹，虽然时间最终会消磨掉这些痕迹，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我们尽量不和这个时代的人产生关系，也尽量不参与改变太多的事件，这就是守序阵营。”
陆长生忽然想到那个戴草帽的男人，自己最后一份信物就在他身上，忍不住问道：“那混沌阵营？”
“那就是一群疯子，为了变得更强什么事都做，不择手段都算是夸奖他们的话了。反正你现阶段还碰不到他们，以后遇到了记得躲远点。”
陆长生冷着脸，一口气将大前门吸了半根，缓缓说道：“没准儿，已经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