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画地为牢，是心甘情愿的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
是这样吗？
起风了，烛灯的光芒摇摇晃晃，几近熄灭。一场秋雨一场凉，冰冷携风带雨扑进窗子，扑到桌上的一沓宣纸上，上面朦胧的人像在水汽下渐渐变得模糊。
——
九重天·西境
墨离坐在树下，面前是一滩什么东西被烧过留下的飞灰，他瞪着这滩灰尘沉思。
“墨离哥哥！”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墨离哥哥你干嘛呢？”月染停在墨离身后，疑惑地望着他发呆。
“嗯？你来了啊。”墨离笑了下，随意一挥手，那滩灰尘一下消失了。
“啊，那是……”月染显然是看到了，但是很不解，“灰吗？”
“没什么。”墨离轻轻揉了揉她头顶，“今天课程结束了？锦墨尊上可有为难你？”
月染抱着他胳膊笑：“没有，锦墨尊上很好，很温柔哦！不过这主要是因为我很优秀！从不出错！”
不错，很自信了。
墨离哭笑不得，月染这孩子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的现在大了，反倒像是变了个性子，像个男孩子似的。
“对，你最优秀，月染最棒了。今天还画画吗？”
“当然呀。”月染自己拿出纸笔，还没下笔，歪着头看着墨离。
“怎么了？”
“墨离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月染问道。
墨离有点惊讶，上一次那件事其实也根本没有解决。
月染上次回来，灵魂缺了一块不说，发现她的时候她满身魔气吓坏了众人，可细细检查之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外伤，魔气就像是无意间蹭到的。所以才没有处理，而是禁了足，不得离开九重天，除了浮光殿和西境，基本上也没有能去的地方。
这也是墨离一直很介意七夜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太可疑了。
看到墨离并没有回答，月染心下了然，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啦，不出去也……也可以的，我就随便问问。”
墨离安慰般地揉揉她的头发，然后看着她画画。
画着画着，墨离倒看出了不寻常。
“你画的是……卿歌？”墨离有点吃惊。
“嗯，狐狸哥哥好久没来了，他不来，你不开心。他来了，你虽然很生气，可总归是有点不同的情绪了啊。”
“是么。”墨离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刚才那滩飞灰的地方。
月染回去之后，墨离来到浮灵宫的地宫，九重天的一切都是光明而温暖的，除了这里，明明透着不知道从哪里照进来的光，那一丝光芒却起不到什么作用，总是淹没在黑暗中。
莲叶好好的躺在榻上睡着，又或者说是昏迷着，她自从被抓过来就一直陷入沉睡。
墨离打了个响指，昏暗的地宫一下子亮起来。
随着地宫亮起来，莲叶似乎像是被打扰了一般皱了皱眉。
“醒醒。”
莲叶本来深陷在什么梦里，这一声醒醒几乎是立刻把她从梦里拽出来了。
在看清眼前是什么人的时候，她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