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莲叶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慌乱的，其实她大约也猜得出瑆月想跟她谈什么，有些事情，总有一天要摆在台面上来说明白的。
“莲叶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这生机之术吧。”瑆月淡淡道，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知道。”莲叶轻声回答。
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还为了这件事闹过一场，后来她自己回来了，又遇上了莲妖和迦菀的事情，加上当时的特殊情况，这件事就被这样不明不白的揭过了。
过后他们谁都没再说这件事，可是事情始终横在这里，就像梗在心中的一根刺。
“如果……”瑆月刚提了个开头，看着莲叶的脸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基本上，就是玉髓金盏了。瑆月，你想好了吗？”莲叶没等他组织好语言问出口，便率先开口。
瑆月思路被打断，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嗯，就这样吧。只要能成，就好。”
莲叶收回目光继续望天，“即便能成，她也只能与黑夜为伍。”
“是，我知道。”瑆月说，“所以莲叶，这件事不确定因素很多，所以到时操作的时候，我来就好。”
莲叶闻言诧异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瑆月摸摸她头顶的小叶子，笑着说：“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你来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连累了你，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莲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没想到这件事稍微有点进展，瑆月就要把她独自扔下。
用生机之术不奇怪，可唯独只有这次很危险，因为生机之术的关键，被他们用了其他的灵力药材代替。
“瑆月，你……”莲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知不知道万一有什么不可控因素，轻者你也会受玉髓金盏的影响，变成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废人，重则，你会和她那残缺的灵魂一起消失殆尽！你就这么想和她一起走是吗！？你就对他这么情深意重的！？”
“我知道。”瑆月只回了这三个字。
莲叶一下站起身死死地盯着他，“瑆月，我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这么作践你的性命的！不管是为了谁。”
“莲叶，这是我欠的债。”瑆月不敢看她的眼睛，“我迟早，要把这债还了。”
“你就这么喜欢她……她都已经……你还是念念不忘的，是吗？”莲叶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你就随便吧，我不想管你了，我走了。”她觉得自己要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什么心事都要露馅了。
瑆月一把抓住她的手，“如果，我说如果，成功了我还活着——”
莲叶甩开他，“那是你的事情。”说完就快步走了。
瑆月的手悬在半空，许久才慢慢放下去。
“如果我还活着，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可惜这句话，莲叶并没有听到。
灵月的事情牵涉众多，这么些年过去，若说完全没有感情谁都不信，可是若说他还执着于想跟灵月在一起，那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