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已经气若游丝，“切……居然还是……让他得逞了。”
他拍拍苏玉的手安慰道：“你……不要担心，也不要相信他说的。我……没有不信任你。卿歌不在，我会代替他……陪着你。”
连连的身影越来越薄，越来越透明，最后，已经只剩能透出手掌的薄纱一般。
“哗啦”，人影斑驳破碎，化作漫天光点消散于无形。
“连连？”苏玉的怀里一下空了，她有一瞬的空白。
乌云遮天蔽日，天空中、镜湖里仍旧是翻滚的雷光，天劫到来之时也不过如此。
苏玉瘫坐在湖边，失神地望着原本静谧深远的镜湖，这雷光闪动，还会不会伤到已经沉于湖底的卿歌？
远处。
“苏玉！！”
“玉儿！！”
好熟悉的呼喊声，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玉璇神鸟率先回头，看到两个恍如梦般的身影向这边跑来。
“迦辰！？”玉璇不可置信，又用翅膀揉揉眼睛才发现不是迦辰，但是他却是跟迦星一起跑来的。
听到玉璇在喊迦辰的名字，苏玉一片死寂的心里总算有了些许波动。
或许这只是毫无意义的动摇，苏玉甚至有些不敢回头，她的身子都坐的僵硬，无法移动半分。
毕竟，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的名字忽然被重新唤起，并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
脚步声停在她身后不远处，玉璇看了看面前两人，分明模样不同，却有着神似的气质。那个陌生的少年，肩膀上还坐着一片巴掌大小的叶精灵。
迦星看看四周，心中不好的念头闪过。他喉咙上下滚过一轮，艰难地说：“我们……来晚了是吗？”
玉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视线转向仍旧僵硬地坐在湖边的苏玉。
苏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步步地走的十分稳重，就像是先前数次听到的一样。
她不敢回头去看，生怕一回头，发现一切都是幻象，一切都会都破灭。
脚步声停在她身后，一到熟悉的声线传入耳中。
听到的刹那，苏玉失望了。
是老朋友，但却不是迦辰。
瑆月绕到她面前，蹲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啦，许久不见，不认识了？”
苏玉看着瑆月的脸有些迷惑，分明语气动作都那么熟悉，脸，却不是熟悉的。
她忽然有些怀念起金莲幻境，至少在那里，迦辰仍旧活着，可以嬉笑打闹，可以肆意奔跑。
至少在那里，她和卿歌没有隔阂，卿歌也没有沉在这冰冷的水底。
“怎么了？说话啊。”瑆月知道她难过，但也是因为不想让她更难过，所以他并没有露出十分难熬的惨淡面容。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我和莲叶历尽千辛万苦赶回来，终于找到你了。”瑆月笑着说：“你可要补偿我们知道吗？毕竟，当初说要来送我们走却食言了的，是你哦。”
瑆月轻声细语，竭尽全力的在劝了。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经历过大喜大悲的苏玉，心中除了空就是空，仿佛在一瞬间失了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