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没有爱过？
她心想着，应该是有吧，可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哈森氏一族的荣耀，她只能拿自己的爱情当筹码，为儿子和家族谋取最大的利益。
她既爱着他，也不得不提防他，在提防中算计，渐渐叫纯真的爱意变了质。
她无言以对，只是叹了一口气。
毒酒发作的极快，摄政王还没叹息弯，嘴角便渗出了一丝黑血。
摄政王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嘶哑道：“哈森玉儿！”
他呕出一大口黑血，恨声道：“玉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木然着一张脸，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神。
摄政王气得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顿时杯盏破碎，酒菜洒了一地，声音怒吼如雷：“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不肯交出藏宝图，你就要杀了我吗？”
她无言以对，只道：“哀家……首先是皇帝的生母，哈森氏的荣耀，太宗皇帝的庄妃，然后才是你的情人……”
摄政王惨然一笑：“皇帝的生母？家族的荣耀？先帝的庄妃？原来……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连前三的位置都排不上……”
他的心像是被活活撕碎了一般，痛得连连喘息：“可你知道吗？在我心中，无论是皇位也好，权力也罢，统统都及不上你半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排行第一位的，”
她瞬间愕然，心里某种情愫，忽然在这一刻全面崩盘了。
摄政王中毒之后，虽说身体机能迅速被剧毒蚕食，但他多年戎马疆场，练就一身强大的体魄，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摄政王赤红着双目，如同一只疯狂的巨兽：“我不管这杯毒酒是你准备的，还是你那个好儿子准备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一丝一毫，我都可以原谅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更用力了几分。
生死关头，她脑子竟莫名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能和他死在一块，那也是一种幸福。
至少……至少她不用被儿子仇恨，不用再为家族的荣耀去牺牲。
一瞬间，她狠了狠心肠，冷笑着说出一番言不由衷的话来：“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对你只有利用没有爱，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是想借助你的权势，帮我的儿子登基称帝，帮我登上太后之位，我爱的人只有我的丈夫和儿子，我又怎么会爱你呢。”
摄政王刚毅俊朗的脸上透着灰烬般的绝望，声音凄厉得向夜里哀嚎的孤狼：“哈森玉儿，你……你够狠的，我驰骋疆场，戎马一生，没想到居然会栽在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子手里，你比我狠，你比我无情，如今死在你手里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
他手腕用劲更狠，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的脖子扭断。
她疼得发出痛楚的轻吟，却硬着嘴皮反问道：“你说你爱我？你爱的真的是我吗？先帝抢走了你的皇位，逼死了你的生母，你是为了报复他，给他戴一顶绿帽子，羞辱他作为帝王的尊严，所以才跟我在一起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