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听得有些不知所措：“皇上……后宫妃嫔都是您的女人，哪个不爱您呢？哪个敢不真心顺从您……”
玄烈冷冷打断她：“爱？这样的爱掺杂了太多的宫里，能有几分真心？恐怕连一分都没有吧？朕早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对她们只有宠没有爱，可是现在朕越来越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也辜负了很多，朕当年为了防备皇后生下皇子，来**宫架空皇权，迫不得已给她下了白头梦，朕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梁瑞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语调哆嗦着：“怎么会呢？您是皇帝，怎么会有错，即便有错，那也是别人的错。”
“至于给皇后娘娘赐白头梦之事，奴才以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生与不生都要看皇上的意思，要是能生自然是恩典，要是不生，那她们也得自个儿受着。”
“正如皇上所言，皇后娘娘家族权势太盛，若是叫她生下皇子，万一哪天她凭子逼宫夺位，架空皇权，那您就只能沦为无实无权的太上皇了，所以您用白头梦防备皇后没有错。”
太皇上这个身份，看似比皇帝尊贵，却没有皇帝的权力，成为太上皇就意味着权力的失去，身为皇帝有哪个不爱权力，权力就是生命，权力的失去就意味着生命的失去，所以历朝历代的帝王宁愿在‘皇帝’的岗位上工作到死，也不愿意当太上皇。
玄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幽叹道：“从权力专制的角度出发，朕做的当然没有错，可要是从夫妻情分上来说，朕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朕明知她那么爱朕，朕明知她那么喜欢孩子，却……”
梁瑞伺候玄烈多年，深知他的脾气秉性，却不想如此凉薄寡情之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更是惊骇。
此刻，梁瑞也摸不透玄烈是什么意思，只得苦着脸赔笑道：“皇上，奴才是缺嘴茶壶的残漏身子，哪里知道什么情情爱爱，纵然您说得深情款款，听入奴才耳中，也都成了无鸡之谈了。”
玄烈苦笑道：“也是，你根本不懂爱，哪能体会朕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唉，不说这个了，皇后住进乾清宫，朕自然不能让她再出半点差错，你要给朕好好看着。”
住进乾清宫之后，凌霜的日子过得消停了很多。
由于离开了代表着皇后身份的坤宁宫，妃嫔又碍于祖制不能来乾清宫，所以在搬来乾清宫之后，凌霜就传下懿旨，免了各宫妃嫔每天的请安之礼，等到她生了皇子，做完月子，离开乾清宫再来。
这道懿旨下去，各宫妃嫔均定凌霜感恩戴德，毕竟晨昏定省这种事儿，规矩又多又矫情，每天还要早起，实在太麻烦了。
特别是现代人穿越的妍嫔，对于请安很反感，她穿越之前还觉得古代挺好的，穿越之后才知道什么叫苦苦逼。
留宫之时学规矩比大学军训苦逼，入宫之后的晨昏定省，居然起得比小学生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