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常在再度摇头：“不可能，别人不了解佟氏，我对这个贱人再了解不过了，像她这等狡猾如狐、奸诈似鬼之人，怎么可能做出假孕争宠这等傻事，必是有人故意陷害于她。”
墨兰面色一变，颤声道：“若真如小主所言，佟贵人不会自己犯蠢假孕争宠，慧贵妃当年也是给人背黑锅，那还有谁有这个本事算计到她们两个头上呢？要知道，佟贵人是皇上的表妹，地位非同一般，慧贵妃就更不用说，在太皇太后的庇护之下还能被算计，这人……这人该不会是薨逝了的懿诚皇后吧？”
德常在又一次摇了摇头：“也不可能，懿诚皇后是个没用的蠢货，这些年被佟贵妃耍得团团转，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机与成算呢？何况，懿诚皇后已死，死人什么都做不了，这次佟贵人垮台，我明显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是她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断断不可能是懿诚皇后。”
墨兰倒吸一口气凉气：“娘娘，若是真有人躲在背后操纵，从佟贵妃假孕争宠开始，到慧贵妃替人背黑锅，再到如今佟贵妃垮台，连着太皇太后、太后、慧贵妃、佟贵妃等人一起算计进去，那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德常在脸色难看得几乎破裂：“是啊，此人心机深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太皇太后这样历经四朝的千年老狐狸都可以算计进去，实在叫人后怕。”
“不瞒你说，我自打进了宫，就敏锐感觉到后宫藏着一只惊天黑手，只是一直无法确定这人是谁，以至于某些时候我都在怀疑自己的感觉，如今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后宫的确存在一位比太皇太后更可怕、更厉害的女人。”
墨兰忙问：“小主现在猜到这个人是谁呢？”
德常在沉默了一会儿，恨毒地咬着牙：“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皇贵妃。”
墨兰骇然不已：“皇贵妃？不可能吧，小主怎么会怀疑她呢？”
德常在娇俏的脸色浮着阴沉沉的警惕：“一直以来，我都在怀疑皇贵妃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这几年我没少在私下里调查她，却找不到她丝毫的破绽。”
“可后宫是个大染缸，怎么可能有人能够保持自己的本心，私下里或多或少都要算计一些，尤其是像她那样的宠妃，就连佟贵人这么奸诈狡猾的女人，算计别人都会留下破绽，她却能掩饰得那么好，叫我抓不到一丝一毫。”
“从这一点看，她的心机与城府都在佟贵人之上，她入宫这些年的骄纵、跋扈、嚣张，心如城府，统统都是伪装。”
墨兰听得头皮发麻，屏息道：“去年懿诚皇后被众妃嫔告发谋害皇嗣，皇上盛怒之下将坤宁宫的一干奴才全部投入慎刑司，小主知道佟贵人这些年与皇后关心过从亲密，也许可能借着这事儿挖出一些佟贵人的秘密来，所以叫奴婢格外留意叶嬷嬷等人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