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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嚣张皇后不好惹 > 第196章 走你曾经走过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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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走你曾经走过的路了

“你不懂,这是册封大典,妆就是要重,才能压得住礼服。”

清水还带要说什么,舒韵文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来,顶着煞白的脸和血盆大口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清水看着她一脸的严肃,偏偏脸颊上两坨胭脂分外地夺人眼球。清水越看越想笑,舒韵文在好几个宫女的帮助下穿上那身黑底正红的公主朝服,朝清水伸出了手。

“小姐,你今天可真是好看了。”清水小声地在她身边打趣。舒韵文脚上蹬着坠满东珠和黄金的绣鞋,还非常不适应,走起来有点使不上力,她只好将身上的重量卸了一部分压在清水的手臂上,朝服的裙裾逶迤在后面,两边分别有两个身着浅粉色宫女服的小宫女提着。

“行了,你可别幸灾乐祸了,我都快要难受死了,还管它好不好看。”舒韵文面无表情,只有嘴唇在轻微地蠕动,不是她不愿意,只要做出一点表情,脸上的粉就簌簌地往下掉。舒韵文怕粉掉多了,沾在朝服上,走路都小心翼翼地。

露天的高台上两边排列着兵士,舒韵文往前走一段路两边就会换不同的人搀扶,等到了皇帝邱蔚庭面前,跪下行大礼,身后两边的兵士同时吹响号角,一时间低沉浑厚的呜咽响彻了整个京城,高台上的大风吹得宽袖烈烈地响。

邱蔚庭坐在皇位上,白皙如玉的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却翻涌着强烈的情绪。舒韵文从地上起来的时候,抬眼看到他一闪而逝的落寞,舒韵文心里若有所思,看来自己是让他想起了什么东西,会是他的皇姐,自己的母亲吗?

舒韵文不知道,她眼底一片猩红,想着邱蔚然当年由坐在皇位上接受万人朝拜的天之骄女,在别人眼里自堕身份变成了月国丞相的夫人,连皇室的身份都丢弃了。

舒韵文脖子打直,单薄的背脊倔强地撑起这一身象征着身份的公主大服,手持的笏板被她捏地紧紧的,心中默念道:母亲,你看见了吗?命运轮转,如今你的女儿也站在这里,走你曾经走过的路了。

公主册封不是等闲人可以参加的,所以晚上的宫宴才是最主要的,舒韵文走完了册封的流程就乘轿辇回了公主府,用一点午膳,稍作休整就要换衣物进宫参加册封的宴会了。届时京城里五品子上的官员都会携妻儿参加。

清水服侍舒韵文卸去了脸上的浓妆,看见铜盆里的水都浮起一层厚厚的脂粉,实在是怕了两位嬷嬷,幸亏她们早就坐车回了宫。

清水看见舒韵文露出原本的面容,舒了一口气,拿巾帕给她擦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说道:“我看啊,那两个嬷嬷真是走得好,要不再由着她们折腾你的脸啊,今天晚上要把在座的人都吓到了。”

舒韵文看着她拧着眉头的小模样,噗嗤一声乐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糯米牙,嘲道:“清水,你还别说,我走到后头流了些汗,感觉脸上的粉都结成一团,像个面具一样扣在脸上,嘿,还挺新奇的呢。”

清水娇嗔着打了舒韵文一下,口里叫道:“小姐,好了,你还跟我抬杠,我不理你了,你自己去宫宴吧。”嘴里是这么说着,手上还不停,给她解开一层又一层的中衣和里衣。舒韵文行了大半天的礼,又不能吃东西,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清水心疼她,早在上轿辇前给她塞了几块点心。舒韵文掏了掏,把怀里沾满了点心渣子的手帕拿在手里,清水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口里安慰道:“小姐,你不用着急,等我给你整理完,就可以用膳了。”

夜幕降临,云国皇宫内灯火通明,宫宴设在清葭殿,里面已经被装饰一新,全部官员已经入座,与旁边的人相互寒暄的时刻也不忘用眼角描着门口,就等着传说中从月国回来的女皇的小女儿,新封的华阳公主了。

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利的通传声,舒韵文缓步走了进来,她今日晚上新换了一身浅粉白的宫装,玉为肌,冰为骨,眼眸似莹莹的秋水。白雪覆霜,鸦深黑的发丝,整个人纯白似雪山,又娇艳地仿佛枝头上还带着新露的桃花。

在座的人,无论老少,全默契地停了动作,整个清葭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舒韵文颈项舒展,落落大方地入了座。邱蔚庭咳了一声,底下的人群才开始恢复了之前的骚乱。

舒韵文其实无辜,她知道自己颜色好,着意低调,不好抢了后宫嫔妃的风头。可是清水生气啊,白天一天她家如花似玉的小姐顶着鬼都能吓跑的妆,在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面前晃来晃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今天晚上舒韵文必须要艳压群芳才行。舒韵文当然不同意,两个人吵吵嚷嚷地好不容易才相互妥协,挑了这个颜色,称地她年纪格外地小,根本看不出来已经当过一国皇后几年了。

舒韵文坐在皇后的下首,同十岁的朝阳公主在一席上,中间不过隔着几臂远。十岁的朝阳公主名唤如月,粉雕玉砌的一个胖乎乎的小美人,是正宫皇后娘娘所出。

现下她板着张脸坐在席位上,头上扎着鹅黄色的宫纱,看起来又娇又软。舒韵文看着她的样子,简直要掉下眼泪来,她强忍着悲伤,细细地在心里描绘着她的脸颊,想起自己那个胎死腹中的小公主,本来,自己也可以拥有幸福,可是一切都已晚。

可能是因为感受到了舒韵文的目光,小小的邱如月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点疑惑,舒韵文鼻子都酸了,感觉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如果自己的孩子没有掉,现在也应该出生了,等她长长大,是不是就像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如月一样让人怜爱。

邱蔚庭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寻常,心里跟明镜一般,月国皇后怀胎五月小产,当时在月国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早在小产前江子群就已经对舒家下手,但人们都传,舒家真正的败落,是因为舒韵文的孩子掉了,从此以后她真正失宠。

坐在席间的那些公子哥简直不能想象,拥有如此绝色的美人,江子群竟然能放手让她回到云国。

陆德容借着喝酒掩饰住自己颤抖的手指。本来自己已经很久不曾想起当时惊鸿一般的她,可是在席间见到她缓缓地从自己身旁经过,心还是抑制不住地声如擂鼓。

他低垂下眼睫,告诉自己她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人。虽然自己无法抗拒舒韵文的美色,但王宝兰已经快要是自己的夫人了,再怎么心动也不管用了。

更何况美色这种东西自己身边又从来不缺,一时的稀罕不过是从没有得到过,又有什么大不了。

陆德容连喝了几杯,终于将自己内心的骚动压了下去。可是他只要抬起头来就会不由自主地眼睛向那边瞥,仿佛舒韵文有什么魔力一般。他心里烦躁,看了看周围的人,对面的张奉贤恨不得把眼睛抠下来粘到那抹粉白的身影上。

陆德容闭了闭眼睛,心里不知怎么有些恼怒,全殿的男人掩饰不好的几乎都是这种德性,他第一次见舒韵文比他们都要早,她的光华在自己心里仿佛只独属于自己一个人。

陆德容因为家世的原因,没怎么有什么真正想得到的东西,可是舒韵文的出现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独占欲。

舒韵文正和皇后谈笑风声,笑容简直刺眼,陆德容坐不住了,他急切地需要发泄内心的憋闷。

陆夫人正和边上尚书家的夫人说着话,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就看见自己的小儿子面色不俞的起身出去了。她还有些疑惑,拧了下眉头。就听身边的尚书夫人悄声对她说道:“我看啊,咱们的皇上的这个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

陆夫人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睛,明白她含在嘴里未说完的部分,正了正自己的衣襟,看着上首颜色好到让底下全部小姐夫人俱失色的华阳公主,含糊道:“谁知道呢。”

宴会已经开始了挺长时间,人们吃酒吃得正是兴起的时候,整个大殿沸反盈天,混杂着说笑声,碰杯声,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声音。舒韵文就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中蓄意接近了朝阳公主。

“小如月,你现在可读什么书了?”刚说完,嘴里正啃着点心的如月面色就一变,皱成了包子脸,她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可是几个兄弟都很厉害,她的母亲当然不能允许她落人一步,课业及不上,回宫的时候再自己亲自教授一个时辰,简直要把个小姑娘累够呛。

“华阳姐姐,你能不能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呀。”如月犹豫道:“我课业不好,学了东西马上就忘了,要重新再背好几遍才能记住。你这么一问,我连书名都记不得啦。”

皇后听自己的女儿这么坦诚,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朝舒韵文尴尬地笑了笑。舒韵文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她也学不好自己不想学的东西。

如月十岁的年纪在皇室里已经不算小的了,可是还是一派小孩子的天真烂漫,舒韵文暗自在心里摇了摇头,皇后就如月这么一个女儿,年纪也不算小了,等再生个嫡子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如月的口气,反正皇后在读书方面可是对她下了苦功夫的。舒韵文认为皇后的野心可不止如此,很有可能她想要把如月培养成下一个女皇。

云国因为皇权象征是玄女钗,所以历史上也出过不少女皇,公主上位并不是稀罕事。舒韵文看着如月小口小口,不亦乐乎地吃着点心,内心免不了难过,一国皇帝有多难做,没有人比呆在江子群身边几年的她更清楚的了。

人生在世,多地是身不由己啊。舒韵文心绪不宁,也没有再同如月搭过话。心里憋地慌的陆德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片长廊里。清水正在那里和几个别人家里伺候的丫鬟说笑,一堆子人吵吵嚷嚷地,声音倒不小。

陆德容根本没有理会,走近了以后,几个小丫头都知道这个混世魔王,身子俱是一抖,当然就紧张起来,一个个低着头,心里祈祷陆德容能一时好脾气放过她们。

清水不明所以,根本没看清是谁,也跟着低下了头,不过等他从面前经过的气候,忍不住稍稍抬头描了一眼,认出是那个当街纵马差点踩到舒韵文的纨绔。陆德容觉得这个丫鬟莫名其妙有着眼熟,就多看了一眼,立刻就将她认出来。

陆德容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躁动,转过了走廊,等看不见她们了,又吩咐随身跟着的小太监去把清水叫过来。清水很快就跟着小太监过来了,她心里还有些奇怪,到底是谁还要过来找她,她一个侍女,又知道些什么?

等到了那人面前,清水什么都明白了,她瞪着眼睛,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想起这人还是国公府的少爷,忙给他行礼。陆德容也觉得自己浑身都怪怪地,表情十分不自然地让她起身。“你是华阳公主的贴身侍女是吗?”陆德容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平静。清水眨了眨眼,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很快就回道:“回陆公子,是的。”陆德容没想到连她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转念一想,当时流云也在那里,回去的时候肯定也会跟舒韵文说的。想起自己在众人里面的口碑,他开始有些紧张。

“姑娘,那天是我不对,公主没有事吧。”陆德容想了想,还是干脆地道了个歉,争取在这个侍女面前扭转一下她对自己的看法。清水听他这么说,面上赔着笑,嘴里回他,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心里却不以为然。

做下这等事来,当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口里也没几句好话,怎么,知道自己撞的人今天封了公主,又巴巴地过来请罪,这算什么?想到这里,心里更不痛快了,脸上的笑都快要维持不住。

陆德容觉得她的表情怪怪地,也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公主今日册封,应该累坏了吧?”说完,见清水脸上突然变了变,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