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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嚣张皇后不好惹 > 第96章 这一点他无力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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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群把舒韵文送到舒府之后,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匆匆赶回了皇宫。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便昭告天下,将与前方战士凯旋而归的时候迎娶舒丞相的千金舒韵文为后……

雁门关,日暮。

沙漠里的日出是豪情万丈,日落则是柔情万种的。

天边的云吞噬了绚烂霞光最后的精魂,从残红如血直至余辉散尽的那一刻,是最为动人的。此时赵宴伯和宋思明皆站在城墙上看着沙漠里的日落。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起伏跌宕的沙山与盆地,极目远眺,沙丘起伏,绵延不断,给人一种远离了战争、回归自然、无比豁达的超然感。

对赵宴伯的修行之人来说,这种情况下是最适合打坐了。大自然总是在无时无刻的给人以渺小,宁静的感觉。

只是此时两人的心中却都是颇不宁静。

江子群昭告天下的讯息已经很快也传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雁门关。两个失意的人正对着夕阳无奈的叹息着。

对赵宴伯而言,他早知道这个结局。而自己已经经历过两次了,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番说不出的痛楚?

是临走时那一声难忘的叮咛吗?是花灯节上让人心疼的消瘦的背影吗?还是月光下她入眠的模样早已挥之不去,还有竹苑里两人喝茶时相对无言的宁静,都已经深深的刻进自己的心里了吧。

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察觉,以为自己刚还是那个出家的和尚。

宋思明知道消息后亦是对这夕阳默默不语。他知道江子群为帝,他争不过,而舒韵文的心里也只有江子群,这一点他更是无力去争。

自己应该是她心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吧。因为就算没有江子群,他连赵宴伯也争不过。宋思明像是自己安慰自己,你也是个可怜人。

夜幕渐渐降临,心事重重的两人似乎都没有想过自己已经站了许久了。

终于段瑞延和关越来报,今日敌方依旧没有动静。

但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真实的背地里肯定是暗潮汹涌的。

赵宴伯交代人下去,这几日严加防守,敌人马上就要有动作了。

沙国。

萨纳尔,苏力青,娜布其和多隆在帐篷里决策最后一步埋伏计划。

据上次的疏忽大意失利之后,娜布其和多隆连夜赶回了沙国腹地中心。找到萨纳尔和苏力青,对近日进入沙漠的商队进行严加监控。

但娜布其交代切勿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他们要做的事将计就计,利用敌人的眼线,传递假情报,引骗敌人上钩。设好埋伏之后,争取给敌人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

这几天,他们几个都在商量如何进行这场埋伏,位置选在那里,怎么传递好情报,需要做出什么样的牺牲等等问题。包括许多可能存在的出现的现象都假设了很多遍,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局,而是一层一层环环相套的局中局。

今天晚上是他们最后一遍的推演。时间过得很快,几人终于几乎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设计一定的解决办法,只要敌人上了钩,这就是一个必杀之局。

夜已经深了,但今晚没有明亮的月光挂在天空中了。

几人出了萨纳尔的帐篷,苏力青回去了他自己的地方。娜布其和多隆依旧像平时一样慢慢的朝科木儿府走过去。

没有月亮的沙漠显得有些黯淡,看不见行走的路线。不过娜布其和多隆都是从小在沙漠长大,再黑暗的天空也不会迷路。

今夜的天气注定是不太平的。娜布其和多隆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天空就挂起了风。

风尽管不大,但沙漠里是一望无际的空旷,风在地面上肆虐并且季节已经渐渐偏冷,晚上不算大的风依旧是人难以抗衡的。

娜布其紧紧裹着身上的衣服,多隆看着她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疼,马上脱下自己的毛褂披在娜布其身上。一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说,“我们要赶紧回去了。这天气只怕会要下暴雨了。”

娜布其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狂奔在沙漠的黑夜里。

他宽大的手是干燥的,上面还有这长年累月操练留下来的老茧,握着她柔软的手,多隆心里是颤抖的。他从来没有碰过娜布其,更没有这样亲密的牵过她的手。

但多隆知道自己,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他是不会舍得放开这双手的。

黑夜中的两人终于在下雨之前回到了科木儿府,刚进帐篷,一场暴雨从天而降。

两人在烛火中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童生是芝堂行的商人,芝堂行是沙漠边上最大的药材商。

他自小跟着他的父亲童坤出入在沙漠的各处。

童坤是沙漠里几乎人人都知道的老商人,经常带领商队出入沙漠。凭借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经验积累,奔走在沙漠与中原之间,彻底把自己的名号和芝堂行的名声远扬四方。

只是童坤的年纪渐渐大了,体力跟不上,就把跑商队的职务交给了童生。

童生也是个极其聪明之人,很快就自己上手把商队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今年不太平的是,沙国和月国交战了。

本来交战的地方还是离月牙关很远的崤关,尽管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毕竟相隔甚远,童生并不觉得会有多大的牵连。

直到前几天,就在童生的商队即将通过寒江关进入沙漠腹地的时候,忽然间寒江关和铜关莫名其妙的被月国军队占领。这不禁让月牙关附近的人紧张起来。

这让童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是个商人,对国家战争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而且他虽不是沙国的游牧民族人,但他自小穿梭在两地之间,平时在沙漠里的时间甚至比他在家的时间还有长,自然而然也养成了一种对沙漠情有独钟的感觉。

这番交战,他也知道沙国的两个关卡被拔,定是吃了一番大亏。虽然战争是沙国挑起的,但从童生的内心底里来说他是更倾向于沙国的。

他还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那时候五国交战,因为沙国国力最微弱,所以一直是处于被别国欺辱压制的地步。

他也曾亲眼见证那时候的黎民百姓都在月牙关周边沿街乞讨。

特别是老人,妇女和小孩,吃不起饭,看不起病,小孩子饿的哭都没有力气了冻得伤寒了,做父母的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些不禁令人动容的场景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他理解沙国这个名族,也同情这个国家的命运。而且沙国里又都是热血男儿,对这种不公平却有极其现实的状况也只能采取主动出击的形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吧。

童生在战争发生之后,并未想过让自己卷入,毕竟自己的身份和经历没办法让他只站在哪一边。若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月国人或沙国人,见国家有难也会义无反顾的参与进来吧。

而现在他能做的是尽量帮助在这场战争中受苦受难的人民,以自己的绵薄之力。

所以在即将越过寒江关的时候,他返回了月牙关。交战时期商队最好尽量避免与军队接触。

只是一路返回路途中,他也发现了许多端倪。他见到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商队和他一样正在往回撤,但也有不少商队还在往里面赶。

按理说交战的时候是禁止商队出行的,避免有敌方之人以商人面目浑水摸鱼进入内部打探消息。

除非是军队特别指定的商队,才可随意出行。但芝堂行目前都没有接到特别指令,这其他的商队既无明显标志,又看上去许多都是生面孔。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童生忽然想到,是不是有人以商队的身份进入了沙漠?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可以解释为何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月国大军能轻而易举的攻克下寒江两关。

童生对自己此时的猜测有了一定的判断,十有八九是这样的吧。

而且必定进入的时间不短了,肯定已经有不少已经混进去了的。

童生的心忽然突突的跳了起来,自己本想置身事外,可如今看来似乎老天并不会给自己这样的选择了……

他想了许久,让出行的管家带领一些年纪比较小的人继续返回月牙关。而自己带领着商队的其他人,踏上了去沙漠深处的路……

沙国军队里,萨纳尔已经据娜布其的判断发布了命令下去,还是按照惯例对来往的商队进行检查。

但并未刻意的做出多严肃的样子,只是在暗地里对一些表现比较异常,并且面孔比较生疏的人进行了严密的探查。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探子来报,已经查到几个商队的标识比较陌生。

然后开始对这几个商队开始监视,发现这些商队的人纪律严明,里面的人的气势和形事的方式不像是一个商人该有的模样,更像是一个个经过专业素质训练过的士兵。

萨纳尔传令下去,继续保持探查,但不要打草惊蛇。然后有意无意泄露自己所谓的下一步计划和军事方案,最后顺利的让这些人把情报传递出去……

至于敌方,毕竟是赵宴伯这样的对手,不完全保证对方没有察觉到一些东西,怀疑自己的真实目的。但是没有关系,情报从来都是一半真一半假的,就看他信多少了。

萨纳尔看着地图上的雁门关,脸上是意味深长的微笑。

赵宴伯这几日一直在雁门关内的城楼里,没有出去一步。不过众将士对赵宴伯一贯冷清的态度已经是习惯了。

只是他们不理解的是这几日他们的副统领宋思明将军似乎也有些愁眉不展的感觉。只有段瑞延知道些许端倪。

自从京城那边传来皇上将在他们凯旋而归,就迎娶舒韵文为后的时候,宋思明就一直是现在这样子了。

段瑞延一直跟在宋思明身边,对他的一言一行甚是了解。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宋思明经常喜欢对月长吁,出征前那天晚上也是。

大概是有心上人了,而又有什么无可奈何的原因吧。段瑞延当时是这样想的。

直到这次,段瑞延才知道那心上人是谁,那无可奈何的原因又是什么。难怪,碰上这样的事,恐怕不管是谁都只有一种无力感吧。

宋思明走进了赵宴伯的书房。比起宋思明的失魂落魄,赵宴伯明显要平静的多。只是那曾平静而清澈的眼眸里此时却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觉得此时只有赵宴伯能明白自己的心情。他把自己当成求佛的人,来寻求神的指引,如何解脱这人世间最深沉的枷锁。

赵宴伯面无表情的看着宋思明,问道,“有什么事吗?”

宋思明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虽是看着赵宴伯却是双目无神的说道,“赵将军,你曾是修行之人,佛法中可又普度众生的大教?”

赵宴伯有些惊讶的抬了抬眼睛,轻叹一声道,“你想问什么?”

宋思明的双眼依旧没有聚焦,略显语无伦次的说道,“面对一件不可能的事的时候,佛法中有说要怎么做可以解脱吗?”

“放下。”赵宴伯盯着茶杯,看着白瓷杯中那一圈一圈漾开的波纹。赵宴伯嘴角是一丝莫名的微笑。

白瓷杯是当年从舒府带出来的。那是当初赵宴伯住在舒府时,常用来招待舒韵文喝茶的杯子。

宋思明听了哈哈大笑,“放下,怎么说服自己放下。”

赵宴伯看着眼前几近疯癫的宋思明,他知道此人用情似乎不比自己浅。叹息着说道,“世人之所以被俗世困顿,皆因心里有欲望。不得求,乃不甘或不安,故难以放下。”

宋思明似乎听进去了一些什么,喃喃自语道,“欲望。”

“情之所起,由心不由已。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赵宴伯轻轻地说道。

宋思明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宴伯,像是有些明白又像是有些不懂。

“所谓缘,就是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而你也注定要看那一眼,然后一切都是劫数。”赵宴伯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沙漠,向着远方,眼神是散不去的无奈和沧桑,静默一会儿才说道,“这就是命运。”

“命运…”

宋思明想起自己多年前在林场与舒韵文的第一次见面,正是那一面让自己的心苦苦的沦陷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