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还想再说什么，看到龙梓言极力压制的眼睛，便成了一声叹息。
眼前的这个少年，心里的痛苦不比他少，甚至还要更重。
沈霖是知道龙梓言跟沈晓晓的过去，那个时候，虽然沈晓晓还小，但是沈霖那已经开始记事了。
他记得自己妹妹，因为这个人的离开哭的天昏地暗，发了高烧，醒来以后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是因为太难过了，所以才会选择忘记他的吧。
兜兜转转，这个少年又来到了妹妹的身边。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关门之时，沈霖抬眸看了一样沈晓晓，阳光从窗台调皮的照耀进来，沈晓晓仿佛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那张侧脸苍白的近乎透明。
“好了，会妨碍我们谈话的人离开了，兰斯医生可以告诉我，我真实的情况了吧？成活率是几成？”
兰斯一直觉得沈晓晓不像是个平常人一样，哪个正常人的会用这种语气，问出自己的开颅手术成功率是几成？
恐怕早就哭爹喊娘，说自己不想死了吧！
兰斯觉得自己这个医生当得真是挫败，烦躁的伸出了两只手指：“百分之二十。”
“那是很高的存活率啊，为什么不动手术？”沈晓晓觉得纳闷，她还以为是百分之零点几呢。
“这是手术成功率，并不是你的存活率，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吗？
车祸后为什么不好好休养？
甚至连最后的检查都没有做，这个时候发现的血块儿已经扩散了。
你脑子里的思绪，激发了血块儿逆流，你难道就不怕死吗？”一提到这个兰斯就一脸的郁闷。
手术不可怕，可怕的是沈晓晓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手术的时长，手术未完成的时候，恐怕手术台上就要血流成河了。
“我怕呀！但是我觉得当时我要是留下来，恐怕死的更快。”沈晓晓不在意的说，唇角始终带着俏皮的笑容。
“你是真的不怕死！你知不知道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时长，你根本撑不过去！”兰斯的小暴脾气上来，看着沈晓晓，却毫无办法。
“一开始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会当场衰竭而死是吗？”沈晓晓垂眸，扯了扯嘴角，这样一直笑真的很累，第一次笑不出来了。
她和喵喵约好了，一定要活下去的，现在她好像要食言了。
“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我会在再想办法，你千万不能死！”兰斯颓废的看着沈晓晓，手术他是在行没错。
但是，术前术后疗养，他并不精通。
而且，沈晓晓脑袋里的血块扩散的太快了，没有时间来养好她的身体了。
高烧高热，几次急救用药，完全摧毁了她的身体。
“按照我现在的指标，我最多能撑几个小时！”沈晓晓的眼中有灼灼的光华闪过。
“我模拟了无数遍，加上你的求生意志，最多九个小时，而手术最快要十三个小时。”这才是兰斯最头疼的事情。
他做了无数遍的模拟，始终无法将两个时间平衡。
无数遍的结果都是，手术未结束沈晓晓就会死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