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月看来,觉得自己老爸一定会问一些游凯文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比如,你们以后怎么打算的?什么时候双方父母见面?什么时候结婚?…
然而,马月对于这些问题,就算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心里没底。她能知道的,就是在周年之约的协议期限内的保证。其他的,她不敢妄想。
“算了,没什么。进去吧,这里冷,我要开窗户了,好大的烟味。”
思量之下,马月选择逃避。她不想知道老爸问了什么,更不想知道游凯文给了什么答案。
活在当下,是马月目前唯一的愿望。
“凯文,你住这里吧?你们外面有被子吗?”
方姨觉得一切理所应当,并没有把游凯文当做第一天才见面的女婿。
“要么你回去吧?”
“回什么回?不是喝酒了吗?一瓶酒,他喝了一半,醉驾啊?”
马云新对马月的提议很是不悦。
“打车呗,现在才九点多。外面车很多的。”
“嗯…好吧。我打车走。”
游凯文看了看马月,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点点头。
“凯文是不是喝多了?脸色不太好呢?”
方姨本想再次开口留人,仔细看去,却发现游凯文面色苍白。很是担忧。
“不至于吧?我看他比我能喝。”
“没喝多,呵呵。这点酒不算什么。就是有点头疼,问题不大。那你们休息吧,我先走了。”
游凯文虽然很不情愿,也不想违背马月的想法。
“诶?不对,等等。”
马云新走到游凯文的面前,用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大惊。
“你头很烫啊!”
“啊?”
马月也吓了一跳,连忙双手抚了过去。
“不会吧?你那过期猫台是假的吧?”
马月不死心的又去试了一下马云新的额头,他不止面色红润,额头与游凯文反差很大的冰凉。
“你别废话,我怎么没事?凯文这是发烧了。”
马云新很是内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话,使得游凯文心理压力过大,导致内火上升?
“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原本游凯文只是觉得头疼,才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内心苦涩。他不知道怎么的,想在马月家人面前留下好的印象,却偏偏这个时候发烧?
“啧…你怎么…”
马月皱起眉头,很是担心。但是还有其他的猜测,表情显得很是纠结。
其实在游凯文到达饭馆外的停车场的时候,浑身被汗水淋透的情况下,被寒风侵袭,已经觉得浑身发冷。但他因为紧张过度,大脑的思维始终处于活跃状态,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体问题。
再加上马云新给他开门后,游凯文再次冒出冷汗,紧接着出去买菜。寒风和身体里散发的热气频繁交换,摧残着游凯文的身体。这是他活了三十一年,从未体会过的经历,终身难忘。
此时游凯文就算能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虚弱不堪,他也不想解释。只想装作无事的回家藏起来,等身体健康之后再出现在马月家人面前。
“叔叔,方姨,我就先走了,咱们…”
“不行!”
屋内其余三人异口同声的嚷了出来。
“凯文,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你回去?哎呀,早知道就不让你喝酒了。”
“得了吧你。你是想说浪费你那陈酿?”
马云新虽是好意的话,却让方姨瞪起眼睛。
“帝都这个天儿,也不下雪,干冷干冷的,是容易闹病。小月,家里有药吗?”
“你可拉倒吧,喝酒能吃药吗?一点常识都没有,傻吧你?”
“哎得得得,爸,方姨,别说了。我出去看看有没有药店。应该有降温贴吧?”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虽然吵闹,让游凯文的头更疼,但内心却很温暖。从来没有人把他包裹在中间讨论他的身体问题。
“算了,你别去了。买菜的时候,我看见马路对面有家夜间售药的药店。我们俩去买。顺便买点红糖,做菜剩了块姜,可以熬姜汤。”
“对,我们去。小月,你在家陪凯文吧。把沙发床铺好,让他躺着,被子够吗?多加一层。”
方姨说完便和马云新一起出了家门。
马月表情纠结的看了游凯文一眼,便按方姨的吩咐,收拾床铺。
“你要是不开心,我回去也行。你跟他们说一声。”
游凯文见马月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知所措,他认为马月会觉得他身体素质太差,弱不禁风,不喜欢。这是他刚刚觉得不舒服时急切想走的主要原因。
“你回去哪?”
“回家啊,16A。”
“你不说我在哪,哪是你家吗?你还有别的家吗?”
“当然没有了。”
其实游凯文想到回去后要一个人在毫无温暖可言的大房子里待着,就浑身发冷,此时感觉头更疼。如果不是身体素质好,恐怕晕倒都不意外。
“我是不想麻烦你家人。麻烦你。”
“你…”
马月绣眉紧皱,如同她此时拧巴的心脏。
“又是套路吗?”
“啊?”
游凯文被马月的猜测闹的一脸懵逼,冤枉的说不出话来。
“我都说了,你要是想干什么,你直接说呀,想留下来不会有人赶你走的,为什么非要拿自己身体折腾啊…”
马月心里难受,心疼游凯文生病,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扑到游凯文的怀里,失声痛哭。
“没有!哪来的套路?我哪有时间想那些?之前我一直在想怎么偶遇,怎么跟你家人打招呼,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所以下午我开车出去就蒙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到了火车站。然后回来停在饭店门口,接了你的电话,我就觉得浑身很冷。…”
“嗯?真的?”
“当然了。你爸和方姨这么喜欢我,我还有必要设套路吗?”
游凯文爱抚的擦着马月脸上乱七八糟的泪水。他也知道马月是心疼他才会关心则乱。
“嘤…可是你生病,我好难受…”
“嘿嘿,我知道。今天是个意外,就是吹了风,不严重。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身体不好呢。”
“怎么可能?我要是病了,你会嫌弃我吗?”
“当然不会!不过,你最好不要生病,不然我会比你更难受。”
马月泪水未止,气鼓鼓的在游凯文的身上拍了一下。
“你知道还发烧?还说不是故意的?你要急死我吗?”
“我哪能顾得上那些…你不知道有多紧张?从来没有过的。就算见米国总统,我都没紧张成那样。”
想起自己傍晚时的经历,游凯文仍心有余悸。
“嗯?你紧张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