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
马月感觉有口水流下，舔了舔嘴唇。
“男主角。”
游凯文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不悦。
“不喜欢。”
“那你怎么笑成这样？看我照片时候是这种表情吗？”
“我看女主角呢。这女孩挺好看，我喜欢。回头你跟唐笑虎说一下，下一步电视剧，也用这姑娘当女主，怎么样？”
马月只扫了一眼游凯文，目光继续停留在电视画面上。
“不怎么样。你怎么光看女人，不看男的呢？你有问题吧？”
“男的有什么可看的？”
马月话是这么说着，但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游凯文。
暗藏在心底的一句：“我认为最帅的男人已经在旁边了，其他人都是渣渣。”但是她不能说出来，不然游凯文听到此话，会飘的。
“可你是女人啊，不是应该看男的？”
“也看，反应不一样。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个男的，我们就说一句，’那男的长的挺帅’，回应的人，要么就点头，要么回一句’嗯，还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要是碰到个美女，反应就更强烈。’哎！你看那有个美女，腿好长啊！’’是哎！皮肤好好哦！’。。。就这样。”
马月声情并茂的演绎着不同的场景对话，让游凯文有些乍舌。
“下部剧，你去演得了？说不定能得个新人奖。”
游凯文揶揄着的同时，撇嘴皱眉，表情很是奇特。
马月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拿起旁边的手机，默默打开相机，从自己弯曲的腿下面伸了过去。
“哈！被我抓到了！又偷拍！以后禁止你拿手机。”
还没等马月把手收回来，被游凯文一把抓住，手机也抢了过去。
“什么鬼？你就不能拍好看点？”
游凯文看到相册最新的一张，就是刚刚他说话时的表情，眉头皱的更紧，呲牙咧嘴的愤愤不平。
“删了！”
“你明天就走了。多拍一张怎么了？”
游凯文看到马月脑袋枕在膝盖上，侧脸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想了想，把已经放到删除按钮上的手指缩了回来。
“那留着吧，我再自拍几张。”
游凯文打开相机，摆出各种自认为帅到要命的表情，咔咔自拍。但镜头不知不觉转到了马月的身上。看到她把下巴支在膝盖上，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视，脸上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微笑，而是面无表情。
游凯文咬了咬牙，坚持着自己的决定。为了能长久的和马月在一起，这一趟的行程，非去不可。这也是能治愈马月心理阴影最可能的机会。
“你一月不是要去例巡吗？我跟你一起去。”
“嗯，可是圣诞节和新年你要一个人过了。”
“我都一个人过了三十年，不差这一年。我父母不怎么喜欢过节，所以我们家从来没有节日概念。每天都跟往常一样。”
想起自己枯燥无味的三十年人生，游凯文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以后。。。”
马月下意识的开口，却停顿下来。因为下一个圣诞节和新年，是在协议期之后了，她不确定还有没有“以后”这个概念。
“我是说，我们一月碰面以后，我补送你个新年礼物吧？你朋友，同学什么的，以前都送你什么呀？”
想到游凯文穿的用的，全部都是奢侈品牌，虽然现在她也能买得起，但是游凯文并不缺这些，未必当回事儿。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没人送过我礼物。我说过，那些车什么的，不算是送，顶多是比’丢’没用的东西高一级的’给’。从小时候开始，同学朋友，都是我卖东西的客户。能照顾我生意就不错了。谁会送我礼物？所以你送什么都行。不要超过一百块。”
“噗。。。”
听到游凯文仍然对她说过的百元内礼物的梗介怀，马月不禁笑出声。但是此时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想好送他的礼物。
“明天我十点的飞机。七点就要走。晚上我送你回去吧？”
“我可以早起送你出门啊。”
“有你在，能早起吗？每次都起床失败。”
这一周内，两人的早上，七点醒来，磨磨蹭蹭的九点才会去洗漱，十点出门。以这个节奏，赶上飞机估计是不可能的。
今夜，无星无月，不是乌云却似有一层瘴气笼罩在黑暗的夜空之上。
两个人坐在汗马车里，沉默不语。
马月看着窗外的天空，想着是不是会下场大雨或带着寒冰的初雪，这样明天所有的航班会不会取消？
十公里的路程，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堵车的缘故，时间过的特别快。
“你要不要上去待会儿？”
“之前下雨那个晚上，我等你说这句话都等疯了。你当时要是说了，我也不至于去淋雨。”
“那你不还是上去了吗？套路。”
“嘿嘿，套路还是很有效果的。不过，你不怕现在也是套路？”
“现在是更深的套路。可能挣脱不开。”
“那就别挣脱。。。你上去吧，我看见你开了灯再走。”
游凯文强制自己狠下心来，目光不舍的从马月的脸上移开，转过脸，无意识的看向别处。
“嗯。那你回去慢点开。明天。。。一路顺利。”
早晚要走，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早上，没多大区别，结果是一样的。
马月咬了咬嘴唇，同样没有去看游凯文，打开车门，跳下了车，走进小区。
回到家，马月也没有朝楼下看，为了让游凯文放心，她直接打开了灯。
若是以往，这个自己赚来的房子，原本让她很有安全感，但此时，她感觉四周冰冷，没有一丝气息，如同世界上所有人都消失后，就剩下了她一个人，那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来暖气的缘故，马月感觉浑身冷到发抖。打开空调暖风和电暖器，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发呆。
“叮咚～”
半个小时后，一声轻轻的门铃，让马月从大脑空白中缓过神来。
“你。。。”
“我改签了飞机，明天中午走。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看到站在门口的游凯文，马月的视线逐渐模糊，眼眶中已经盛不下不断溢出的泪水。
游凯文同样皱起眉头，但喜悦仍挂在脸上，双手伸出，把马月紧紧的抱在怀里。
在马月看来，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套路，中招儿，她心甘情愿。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梦，那就让这一觉睡的时间长一点。
一个多月，不过三十几天，但对两个人来说，好漫长，砺山带河，河清难俟。
12月25日，周一。
游凯文已经离开帝都，整整一个月。
虽然每天两个人都会连视频，通电话，但如同镜花水月，手机小小的屏幕，难以传递两人相思的心意。
让马月更加抓狂的是，昨晚的电话里，游凯文居然说还要多一个星期，直到新年。她此时已经进入思念的晚期阶段，暴躁的情绪更甚。
唯一让马月感到欣慰的是，这一个月期间，雷雄毅没有任何消息。没有给她发过微信，更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她现在觉得，自己和游凯文二人都太过敏感了，雷雄毅对自己根本没那个想法。他们的多虑，想起来还有点可笑。
马月吃过午饭便当之后，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片刻，脑子里突然出现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脸，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拿出手机，连接微信视频通话。
“你在哪呢？酒店里？”
“是，呃，不是不是。你等会儿。”
看到视频画面一黑，像是游凯文故意用手遮住了摄像头，还有喘着粗气的声音，马月皱着眉头，眯起眼睛，表情已经不善。
“现在可以了。你是想我了吗？嘿嘿。”
“你不是在室内吗？没开空调吗？”
“是，开了呀。今天很热，高温预警，不开空调会中暑的。”
“那你为什么脸上都是汗？还不穿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