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你先上车，不是要开到停车场嘛。”
“你国际驾照，被查了酒驾会怎么样？”
马月撇了撇嘴，不怎么相信游凯文所说的话，坐上车。
“不知道啊。我从来没犯过任何国家的法律，我怎么知道什么结果。”
“刚才你就差点犯法了。”
“嗯，呵呵。我不是一时生气冲动了嘛。”
“你要是因为我干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我会开心吗？想过我的感受吗？”
游凯文发动了车子，但是没有起步，握起马月的手。
“我知道了。所以我离不开你啊，有你在我身边，能及时把我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游凯文说着，拿起马月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走吧，绕过饭馆后面有个出口直接到小路上，不用走大路。”
马月指路之后，脸侧过一边，暗暗偷笑。
“这个车，我是真不知道多少钱。去年我爸妈换私人飞机，预定以后厂商送的赠品。他们留着也没用，就丢给我了。不过我把它从米国海运过来，可真是花了不少钱。”
游凯文觉得马月不相信这个车的来历，接着解释了几句。
“哇。。。你不说你父母没送过你东西吗？骗子。原来有钱人送礼物不能说送，这么贵的东西，要说’丢’？了解了。”
马月无语的摇了摇头。
“不然呢？对他们没用的东西，可不就是丢吗？也不能卖，人家飞机厂商说，这车是给限定客户的，宾利禁止它交易流通。属于非卖品。你看，就像你买一包方便面，送了个碗。你觉得这碗没用，但是它是赠品，你又不能卖，给了别人，不就是丢吗？”
“这个能一样吗？哇。。。你的理论真奇葩。”
马月长出口气，忽然感觉与游凯文之间，有些本质上的隔阂，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觉得没区别。送人的礼物，自己付出了钱换回来的，并把自己的心意放在里面，叫做’送’。只付出钱，没心意，那叫’买’，或者’给’。赠品的话，是完全没有任何付出，只能叫做’丢’。懂吗？”
被游凯文这么一解释说明，马月觉得挺有道理，但还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只能撇着嘴摇摇头，不再与他争辩。
“前面那个蓝色牌子旁边进去，地下收费停车场入口。”
“嗯。你这里有收费停车场，为什么你还把车停路边？没位置吗？”
游凯文说着，把车开了下去，却看到几乎空了一大半的车位。
“收费停车场。”
“是啊，我知道。”
“收费。”
“所以呢？”
“一个月五百，一年六千，够做一回保养的了。路边不要钱，我从楼上还能看到，有什么不好？”
听着马月的说明，游凯文觉得她的理论在他看来更奇葩，砸吧砸吧嘴，索性忽略这个话题。
“我到家了，你打车回去吧。”
进了家门，马月换了鞋，站在玄关处，堵住游凯文的去路。
“你怎么了？”
游凯文察觉到马月神色有些不对，要去扶她的肩膀，却被她向后一步让开。
“没怎么。你不是得回家收拾要带的东西嘛。”
“那你先装好东西，我们一起回去。明天早上从东二环走，上高速更快。”
“我到家了就不想出去了。你走吧。”
“嘶。。。”
游凯文吸了口气，皱起眉头，也没顾马月挡路，自己换了鞋，走进客厅。
“过来。”
游凯文坐在沙发上，撸了几下头发，回忆着哪里出了问题。
“干嘛？”
看到游凯文招手，马月站着没动，靠在玄关的墙上。
“你有点不对劲儿。”
“没事，我很好啊。”
“你这表情像是很好？笑容呢？”
“有什么可高兴的？”
游凯文忽然想起马月的微信，掏出手机看了看。
“因为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温泉？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不去。后天晚上我再来找你。”
“不是。。。”
“你不喜欢那辆车？我可以砸了它。”
“有病吧？一千万砸了？”
“啧。。。那是为什么啊？”
游凯文眉头紧皱，他真的是一头雾水，完全想不到马月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
“算了，如果我在这你心情不好，让我走就走吧。”
游凯文叹了口气，走到玄关处。
马月不知哪来的冲动，从游凯文的背后，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如果不是你，就好了。”
“嗯？”
游凯文一脸的莫名其妙，拉着马月的手转过身。
“不懂，要么你说英语。”
看着游凯文这张让她心动且百看不厌的脸，马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们之间能不能坦白一点，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说过，你要是不高兴可以跟我吵架，但是不能不理我。”
马月叹了口气，主动扑进游凯文的怀里。
“我是说，如果你不是游凯文，不是我老板，不是有钱人。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还是不懂，有什么区别吗？我就是我啊。”
“有很大区别。赠品一个是碗，一个是限量宾利的区别。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哦。。。”
游凯文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扶着马月的肩膀，不由得苦笑。
“原来是这样。。。”
游凯文叹了口气，抚摸着马月的头发。
“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爱你的爸爸，有关心你的亲人，也有任真夫妻两个不求所图，真心为你着想的朋友。我什么都没有。用那个电影有名的台词说，我除了钱，一无所有。但是，有了你，就像好我什么都不缺了。你懂吗？”
“你总说你父母不关心你，不爱你。其实可能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表达爱的方式跟我们不一样呢？我爸就算想，也不可能送个豪车给我。这就是差距。有一天你可能会发现，其实你拥有的很多呢，只是没察觉到。那个时候，我的存在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我。。。”
游凯文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家里的事告诉马月。
游凯文即便对自己的外表，身份，财富，极度自信，但对于身世，是根本无法与人说出口的自卑。他不希望马月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于是，想了想后，游凯文放弃了开口的想法。
“你觉得你对我的价值在哪？”
听到游凯文的反问，马月想了想，摇了摇头。
“如果说赚钱的话，职业经理人有很多，也不只你一个。找人聊天说话呢，有专业陪聊。做饭的话，我也可以请个厨师。照顾我日常起居，阻止我各种冲动行为，也可以请个24小时助理吧。如果身体有需要，外面多的是。”
游凯文腾出一只手，掰着手指头挨个数着。
“五种，可能还有我没想到的。你想想，请这五种人成本得多高？你不总说控制成本吗？自己按市场价格算算？”
“所以呢？”
“你，马月，就是这五种人的结合体，五个成本，控制为一个成本，我不是赚了吗？”
听着游凯文对于她价值的说明，马月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情绪低落。
“你会算吗？我的成本低吗？价值二十个亿的股份呢！”
马月咬牙切齿的皱起眉头，用手指头杵着游凯文的额头。
“不对。”
游凯文撇嘴摇头，举了一根手指头在马月面前晃动。
“虽然暂时好像我花了二十亿，但长远来看，还会有回报呢，这是稳赚不赔的投资。我对我的眼光一向很自信。”
“哇。。。切。。。”
这一番理论，让马月哭笑不得的嗤之以鼻。挣脱开游凯文的怀抱，回到卧室拿了背包，专注收拾衣物。
“至于我有钱呢，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总不可能把公司卖了吧？就算卖了，我手里还是有钱，做点别的，我还是会赚更多的钱。那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不能允许自己失败。知道吗？所以，以后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走点跟别人不一样的套路。”
听到“套路”两个字，马月就很头痛，回头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游凯文。
“还套路？什么套路？”
“就是。。。”
游凯文起身，把马月拉了过来，抱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