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凯文干咳两声，挠了挠头。
“你是偷拍狂吧？”
“彼此彼此。”
马月张了张嘴，却无法理论，因为她早就被发现偷拍的事实。
快速的翻着照片略缩图，马月发现游凯文像是有强迫症般，每个角度都会反复的重拍，但不满意的又不会删掉。
“你！我哭你也拍？！删了！”
“不行！我拍的就是我的！”
马月看到的是游凯文生日那天，她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抱着游凯文流泪的丑相。
“但你拍的是我！我有肖像权吧？”
“那你先把如花那张删了。”
想到“如花”，马月觉得这张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捂着嘴笑了片刻，摇摇头。
“那算了。”
“再说了，你看我拍的不是你，我拍的是自己。这胸肌，多帅。”
游凯文指着马月脸紧贴着的那部分，很是得意。
“自恋。”
马月撇了撇嘴，没再纠结。往下翻着，最近的照片是芭提雅时，两个人游玩时的偷拍。有逛街的，吃东西的，躺在沙滩椅上的。看着这些照片，那几天让她不断回忆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再有就是开会时，马月汇报工作的严肃表情照，穿着正装口若悬河的在投影屏幕上比划的连拍。当然，她做饭时的照片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翻到相册的尽头，看到上面的日期，正是去年的9月28日，她与游凯文正式见面谈话的那一天。游凯文却不知道，对他来说产生影响的意义重大的一天，其实对马月也是人生的另一个阶段的开始。
“看完了？通话记录和微信你也看看。”
“不看。没兴趣。”
“哦。你就看自己照片有兴趣？你不是也自恋吗？”
“不跟你说了！”
马月气鼓鼓的无法狡辩，把手机丢回给游凯文，站起身。
“那你去洗澡吧？楼上浴室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在这里洗。然后我们再上楼。”
游凯文把马月拉出书房，在衣柜里找了一件他的T恤。
“浴巾和拖鞋是没有了。不过毛巾很多，拖鞋只能穿我的喽。”
把马月推进浴室后，游凯文回到书房，坐在电脑旁，忙活起来。虽然马月说不需要他的帮忙，但是他觉得也应该做些什么，作为马月想法的辅助。
马月洗完澡后，站在洗手池边照着镜子，宽大的T恤，穿在她的身上，可以遮到膝盖上面，倒是不疑暴露。
“吹风机呢？”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马月在各种柜子里翻找吹风机。当打开洗手池上方的吊柜时，让她瞪直了眼睛。
整整齐齐摆在里面，足有数十个盒子，每个都是十二支装。还有一个三支装的小盒子，摆在最外面。看了看生产日期，马月皱起眉头。
“游大少。”
马月打开浴室的门，靠在门框上，戏虐的朝坐在沙发上的游凯文眯起眼睛。
“啊？”
“骗子。”
游凯文懵懵的走到浴室门口，看到马月手里拿着的盒子，和打开的柜门，长了张嘴。
“你不是说一年没找过女人吗？这些都是今年产的，有的还是两三个月前！”
“这个。。。是那天买的。”
游凯文抢过马月手里的小盒子。
“哪天？”
“就是我生日那天，咱们在三里屯超市买菜的时候。”
“我怎么。。。”
马月抿着嘴唇，出了一口气。她想起那天游凯文行为的古怪，撕掉了收银小票。
“那这些呢？”
“帝都卖的尺寸太小。这些是在芭提雅囤的货。就是那天我说去买烟。回来时候你光顾着生气朝我丢枕头了。也没看见我手里拎的袋子嘛。”
游凯文实话实说的交代之后，撇了撇嘴，把小盒子放回到柜子里。
“不要弄乱，这都是不一样口味的。先放着，反正段时间内用不着。”
马月知道游凯文说的是真的，但是让她心里一阵紧张的混乱。
“嗯，吹风机呢？”
没有回应，马月连忙岔开话题，缓解尴尬。
吹干了头发，游凯文已经等在门口。
“先这样上去吧？明天早上我给你下来拿衣服。”
“嗯。”
马月内心紧张的点点头。
“我背你吧？”
游凯文见马月穿着他的拖鞋太大，走路很是不便。
“不用不用。反正也没几步。”
“你好像很紧张？又那样了？”
马月的脸颊泛红，手也局促不安的拽着衣服。
“没有，你这衣服太短了。呵呵。”
她却无法说出口，因为没有换洗的内衣，刚刚在洗澡之后，她顺便洗了内衣，凉到不是很明显的地方。
“嗯，那慢点走呗。明天我们去买东西吧？”
游凯文拉着马月的手出了16A。
“买啥？”
“把这屋里换个床，被子，再买点你用的东西，还有做饭的。最好你回家拿点衣服过来。不然我就去给你买。”
“啊？不用了吧？我又不住这。”
“万一住呢？往你家搬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在我车里呢。”
马月很是无语的摇头苦笑。
“我们一起去买东西，不太好吧？”
马月很是担心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再次遇到熟人。上次是李小洁还好，那个姑娘是自己的助理，嘴也严，目前为止没有出现过流言。但是别人的话，就很难说了。
“我们认识的人，白天都在上班吧？你明天忙吗？”
“哦，那倒是。明天周五，下午要开个会。上午应该可以。”
“好，那我们明天过了九点出门。买完东西，我送回来，你直接去公司好了。”
马月笑着点点头，对两人这偷偷摸摸的约会安排，很是满意，也很期待。
“你要么揍我一下？”
“嗯？”
回到18A的卧室，游凯文忽然站着不动，提了一个让马月匪夷所思的要求。
“不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就像那天在我办公室。。。”
游凯文用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手掌悬空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切。。。哈哈哈。”
马月嗤笑一声，很是无语的躺到在床上。
“你真的是在米国出生长大的吗？怎么什么中文俗语都知道？”
“我不是在米国出生的，一岁的时候才去的。”
游凯文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马月的疑问，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心跳十分不正常。因为在马月躺下的时候，他的眼睛很不自觉的顺着她的腿往上看了一下，却让他抓狂的看到些此时不应该看到的。
“那个。。。算了。我还是不挨揍了。你睡吧，我去隔壁。”
“你。。。要么，睡这吧？那个卧室不是没被子吗？”
“呼。。。”
游凯文靠在门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说实话，我怕控制不住。”
“我知道。”
马月稳定了下自己的心跳，走到游凯文面前。
“我是说，目前为止，我不是没什么心理反应吗？可能好了呢？要不要试试？”
“真的？”
“嗯。我想，试试吧。”
马月坚定的点点头，在游凯文不确定的眼神中，她翘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主动把嘴凑了上去。
“难怪你不让我背你，原来是这样，嘿嘿。”
“都说了衣服太短了。”
两人毫无保留，但是在游凯文准备好一切时。马月睁开眼，看到上面的游凯文，脑袋嗡的一下，芭提雅那天的记忆突然涌现。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也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
“对不起，可能。。。”
马月心里很是难受的侧过身，她以为自己好了，却不料还是控制不了自己不知从哪里来的排斥反应。此时她的眼泪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觉得对游凯文很是过意不去。
“是我对不起你。”
游凯文紧紧抱着颤抖流泪的马月，心脏就像被拧过般绞痛，他不知道马月的心理阴影会这么严重。
“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游凯文脑袋很乱，面对这种糟糕的情况，他完全没有办法，那是比马月自己更加难受的焦虑。
马月伸出手，同样紧紧的抱着游凯文，围绕在心头的一句话，始终无法说出口。
“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