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
知道游凯文要说什么，马月忽然很想逃避。她了解到的那些片面，都是她不想想起的事实，她很怕她接受不了。
“不管你想不想听，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与其让你一点点的发现我过去的劣迹，不如我亲口告诉你。你之前认为的没错，我却是你想象中的渣男。”
游凯文虽鼓足勇气自白，但是不敢去看马月的表情。
“别问我过去有过多少女人，我确实不知道，因为太多了。五年前我来帝都的频率从半年一次，到两三个月一次。白天还好，有公司的人，有商业交流。但是晚上所有应酬结束以后，我就会特别无聊。在这里我没什么朋友，没有说话的人。所以每天晚上我都去酒吧街坐着。我发现总是有些豪车停在路边，车上放瓶水，就有美女过去搭讪。然后我也去买了辆红色法拉。最快的一次，我刚停在路边，就有女人上了车。两年以后，有个哥们儿说如果这里腻了，可以换个地方。”
游凯文顿了顿，抬眼看了一下马月的脸色。见马月只是盯着面前的红酒杯，面无表情，他咬了咬牙，决心说到底。
“那些高校，素质确实不太一样。但是她们有个共同的特点，目的性很明确。知道她们要的奢侈品牌后，我每次从米国回来，都会带一大堆。还被海关查过，说我是代购的。”
说到此处，游凯文很是尴尬的挠了挠头。
马月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不许笑！这是很严肃的事实坦白。”
“嗯嗯，你继续。”
马月抿着嘴唇，忍住笑，点了点头。
“啧。。。我说到哪了？”
“代购。”
被马月打岔之后，游凯文忽然发现，本是沉重的表述，似乎有些变质？
“反正交易就是这么达成的。最开始我是为了找个说话的伴儿，然后发现除了满足身体需要以外，没什么用。她们跟我说话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后来，干脆话都懒得说。名字可能都是假的，像那个西西，露露的，能是真名才见了鬼呢。时间长了，我就觉得越来越没意思。人生也没什么乐趣。”
游凯文说到此处，看向马月。
“直到去年的9月28日。我找那个让SYY起死回生的功臣谈话。我想让这个人独挑SYY整个事业部的大梁，但在此之前，我需要见一面，聊聊天，确定我可以放心的做这个决策。也是在那一天，我忽然对出去混失去兴趣。第二天我把法拉卖了。换了现在这辆低调的车。”
“汗马？你怕是对低调有什么误解吧？”
听到此处，马月已经明白，她根本没有逃避的必要，这些过去，与现在的游凯文相比，无足轻重。
“别的车太普通，我开不了，也不喜欢。”
“老司机不是什么车都能开吗？”
“啧。。。你那个破宝驴换了吧。”
游凯文歪了歪嘴，把重点挪回到车上。
“拿到你多给我的一百万年终奖再说。但是。。。”
马月的眼睛转了转，看着游凯文。
“不管车是不是二手的，是新是旧，只要开车的人开的舒服不就好了吗？”
游凯文嗤笑一声，赞同的点点头。
“有道理。哎？不对，你又打岔！”
忽然发现再次被马月带着话题跑偏，游凯文有些无语。
“哦，你继续。”
马月笑着撇了撇嘴。
“有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我觉得现在有必要告诉你。去年十月份，一整个月，我对你做了一些调查。包括你的家庭背景，以前的工作经历，同事关系评价，以及。。。你离婚的原因。”
游凯文小心翼翼的留意着马月的反应。这些话如果他不说，马月永远都不会知道。但他认为，如果坦白，就应该让马月知道他过去的一切。
“查就查呗，这个没什么不高兴的。”
也许正常人都会因为自己被调查而不爽，马月不太一样。无论是事业还是过去的家庭，她问心无愧，经得起任何人调查。
“那我以前的照片，你也看过喽？”
见游凯文面色古怪的点头，马月皱起眉头。
“以前是胖了一点点，但是我觉得挺好。大。。。”
“你！”
马月撅着嘴，横眉立目，就要把酒杯里的红酒泼过来，游凯文赶紧从嬉皮笑脸中摆正姿态，连连摆手。
“贵贵。。。”
马月看了看杯中还剩的红酒，咬了咬牙，瞪着游凯文，一口喝下。
“误会了。我都说让你别打岔。我说你看着大方得体，气质好。”
“信你个鬼。”
“不然你以为我说的什么啊？”
看着游凯文挑着眉毛的坏笑，马月咬着牙，表情更加不善。
“你这是坦白吗？不听了！我走了！”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看到马月真的气鼓鼓的站起身要朝外走，游凯文才着急的连跑两步，挡在马月面前。
“我就是想跟你说，认识你以后，一年多，我从来没有找过别的女人。注意力全都在你身上。最初我也以为我是一时新鲜，但是这新鲜程度有点过长了。我发现时间越长，我越离不开你。我不能没有你。”
游凯文抓住马月的肩膀，表情极其严肃。
“表白啊？你这花言巧语，如果是十年前，我也许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不是。我要表白肯定会很正式的，但我还没想到。这只是坦白的一个前提。因为像今天这状况，很难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你遇到过露露，西西，说不定还有米米。不管什么西米露的，我不记得她们，可她们会记得我。这次你不就误会了吗？”
“怎么会误会呢？我说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
“啧。。。你看到的未必是事实好吗？你说实话，今天一开门，你看到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我背着你偷吃？”
“嗯。。。”
“嗯？是吧？你就是那么想的吧？切。。。”
看着马月的表情，游凯文就知道他猜对了。也是庆幸马月没有走，让他有解释的机会，不然马月就这么的消失，他简直冤死都无法澄清。
“那么。。。你说你搞不清她们的长相，不记得名字。就是为了证明你忘了过去？”
“不是，是真不记得。今天那个西西，我记得她叫露露的。之前三里屯碰到的露露，我以为是西西。弄混了。她俩长的差不多。”
“差很多好吧？身高不一样，身材比例也不一样，一个圆脸一个尖脸。”
听到马月的分辨，游凯文还真的是转着眼睛想了想，但是他发现即便几个小时前才见过西西，现在仍然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只记得她穿了自己给马月买的浴巾，这让他很是愤愤。
“哎，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反正我只要记得我在乎的人就行了，其他人长什么样，管我屁事？”
游凯文摆了摆手，干脆不去想那些让他脑壳痛又想不起来的事。
“那你多久会忘了我？一年吗？”
这个问题，让游凯文怔怔的看着马月半晌，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别让我有忘了你的那一天，我受不了。”
游凯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月渐渐的变成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就好像那个无法脱离躯体的灵魂。灵魂不在，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