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不能送我东西。特别是价值超高的东西。”
“诶？多少钱算超高？”
本想按照正常套路去追求马月的游凯文，听到这个要求，有点头大。如果什么都不能送，那怎么搞？没有正经追过女人，毫无经验，他也没想到别的方式。
“这个嘛。。。”马月转着眼睛想了想，“不超过一百块软妹币。”
“一百？！你逗我呢？帝都什么消费水平？上次在三里屯我给你进货那洗发水和沐浴露，算不算送你的？那两瓶就快二百了。这个不行。”
“要么，一千？”
马月砸吧砸吧嘴，她能想到，那一次说好的买菜，花了六百多，游凯文显然不是个省钱的货。
“这个不能算在协议里，我不同意。不过我可以口头答应你，我不会送你不喜欢的东西。如果你看到这样的东西，可以拒收，扔垃圾箱也无所谓。”
“嗯。好吧。还有就是。。。那个一周几次？”
马月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因为她此时根本无法摆脱这个心里障碍。
“哪个？做饭？一周三次。”
“不是。另一个做。”
提到这个，马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晚上，游凯文那狂暴恐怖的模样，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恐惧感再次袭遍全身。
“哦。。。那个。我不勉强你。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不住在一起。除非你主动让我留下。这一年，我们当作普通情侣那样相处。一年以后，你要是想离开我，随你便，还你自由。”
想到也许有意外失败这个残忍的可能性，游凯文的脸上展现出如心脏一样痛苦的扭曲。
“也许不见，就会慢慢忘了吧。”
马月这一句自欺欺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在强制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她的心里的表现可没有言语这么轻松。
“你觉得多长时间能忘？你知不知道看不见你这一个月，我怎么过的？”
游凯文皱着眉头，神情激动。
“不想知道。”
马月不是感觉不到游凯文对她的爱慕，但是她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相信”这两个字早已经在三年前站在88层天台的雨夜里，被她和着泪水吃掉了。她觉得游凯文不过是一时新鲜，自己的若即若离反而勾起他的兴趣。一年的协议也不错，时间长了，就算两个人没有违反条款，游凯文也可能逐渐淡却对她的纠缠，甚至厌烦。那个时候，她拿着股份离开，不再会有任何羁绊。
“没有别的了。是不是要写下来？”
“当然。协议的主旨就是一年内，我们保持第一种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第二种朋友的关系不变，在此基础上，作为情侣的第三种关系。一年以后，我给你SYY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可以自己选择挂靠在集团名下，或是独立出去。MY集团作为投资方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没有管理权，只拿利润分红。在一年内，如果我违反你的条款，可以立刻解约，你拿着股份走人。如果你违反我的条款，协议延期一年。下一年继续违约，再延一年。”
“这个，不合理。”
马月对于游凯文的无赖要求很是不爽，难道要一辈子被这协议约束？
“我觉得很公平。你觉得条款做不到现在可以提出来。否则白纸黑字写下来，就不能违约。哪个不行？你可能会找别的男人？你不想陪我吃饭？还是你不想把我当男朋友，根本不想看见我？我在你眼里就只是被下药那天晚上的禽兽？那你给我做饭给我过生日，忍着头疼也怕我饿着，还有在芭提雅各处玩的那几天，算什么？没有任何条款制约，你高兴是装出来的？”
“我。。。”
马月皱着眉头，面对游凯文的质问不只哑口无言，心里更像被人揪住般，甚至难以呼吸。
不需要答案，游凯文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事实。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告诉他马月对他绝对不只是老板、朋友。那是超越了这两种关系的爱。但他不知道马月为什么从不承认，为什么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所以，除了这无赖协议可以强制马月留在他身边以外，他没有任何办法。
“你用中文抄一遍。”
片刻之后，游凯文把他用英文写下的协议递给马月。
“协议书
甲方：凯文·游
乙方：马月
关于甲方要求乙方的私人定制项目，双方协商一致，达成以下共识：
甲乙双方以情侣关系交往，并保持职场和朋友的关系不变。协议解除后，甲方付给乙方百分之七十的SYY股份。
一、协议期限：2017年11月11日至2018年11月10日。
二、甲方承诺：
1.协议期限内不得与除乙方外的其他女人有任何关系。
2.协议期限内保持协议内容隐私，不得被外界所知。
3.协议期限内不许强制乙方收下不满意的赠予。
4.协议期限内不得做出强迫乙方的行为。
三、乙方承诺：
1.协议期限内不得与除甲方外的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
2.协议期限内每天与甲方一起吃晚饭，且保持每周三次以上私家菜。
3.协议期限内乙方要真正把甲方当做男朋友看待。
4.协议期限内乙方不得无故消失，不得脱离甲方可寻范围。
四、违约责任：
1.如果甲方违约，立刻解除协议，并交付乙方SYY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2.如果乙方违约，协议延长期限一年，直到遵守协议条款不变。如果继续违约，继续延长一年有效期。
五、本协议自双方签字后即时生效。
签字：
甲方：凯文·游，乙方：”
马月觉得活了三十多年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和一个’浪花飘’臭无赖签订关系协议。
她表情极其丰富的看着游凯文用英文写下，并且已经签了字的协议书。
“你确定是认真的？这个，没有法律效用吧？”
“没有。不过为了保障你的权益，等我改了那个股份转让协议以后，你可以先签了，一年以后或中间我们私下的协议解除后，我再给你。你可以直接拿去做资产变更手续。”
游凯文顿了顿，直视着马月的眼睛。
“你要是想毁掉我们的协议，我也没什么办法。心不甘情不愿，一张纸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马月当然明白游凯文的意思。具有法律效用的结婚证书不仍是说撕就撕，何况手里这不过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而已。
“不管你怎么样，既然条款写清楚了，我会遵守约定的。我马月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就像一年前我在这里述职说的，给我时间，我会让SYY在行业内处于无人敢撼动的地位。我没食言吧？”
看到马月坚定且真挚的态度，游凯文会心一笑。
柏杨说：爱情是不按逻辑发展的，所以必须时时注意它的变化。爱情更不是永恒的，所以必须不断地追求。
而游凯文需要的，就是时间。
或许只有这白纸黑字的协议，才是最真实的，最有效的，可以控制爱情时间的唯一保障。
虽然马月与游凯文对这份周年之约协议的初衷和目的不同，但对二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两人对此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