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参明升点了点头，他认为他抛出来的诱饵足以打动任何一个职业经理人。马月虽然表面看上去平静如水，但内心说不定是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呢。
“我要的对您来说很容易。在您离开SYY之前，把我看中的几家酒店低价卖给CC，至于怎么运作，您应该比我熟悉。”
“哦？哪几家？”
“曼谷的EN，苏梅的OM。。。就这五家。”
参明升像是顺口一说的五家酒店，是SYY酒店业务中利润前十，且没有任何纠纷债务的酒店。马月知道参明升多年来经营国内酒店，最近几年一直觊觎东南亚市场，却无从下手。除了东南亚本地的财团控制的酒店份额，国内的公司也只有SYY的市场份额最大。是以参明升的这个要求，在马月的意料之中，却没想到他真的能说出来。
“还有吗？”
马月平静如常的随口一问。
“呵呵呵，酒店就这几家。我也不贪多。另外呢，既然您从SYY离开了，那个私人订制旅游业务的团队，我希望您能一起带过来。待遇不用说，肯定是加倍，我想他们也不会拒绝。”
对于SYY来说，除了占有百分之六十利润的酒店业务之外，还有百分之三十来自私人订制旅游业务。这部分业务在国内刚刚起步，客户至少都是资产千万以上的有钱人。SYY在这个领域的市场份额也是让参明升眼馋的一块大肥肉。
“原来您真打算进军旅游业了？这个行业起步可不太容易。利润微薄不说，还得砸钱做品牌，通人脉。”
“我明白。所以我打算让你带来现成的团队同时，把原来的那些客户一起带过来。有我们CC这个品牌的后盾，简单说明，客户都会理解的。”
“呵呵呵，参总，您这是要把SYY掏空啊，您确定是认真的？”
关于私人订制这一条件，马月没有想到。她以前听过此类消息，CC集团有意开发新的领域，增加业务范围，有可能是旅游业。马月还以为是传统旅游业，与SYY关系不大，并没在意。今日看来，却是做实了那个传言。
“当然是认真的。我参明升一向说话算数，对你的承诺，也绝不会食言。”
“参总，如果拿走这些，SYY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这个您知道吧？”
SYY的数据在行业协会是公开可查的，马月也不担心参明升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既然您决定离开SYY，那以后它怎么样，跟您本人有什么关系呢？良禽择木而栖嘛。”
‘卖主求荣’这四个字在马月的脑子里划过。虽然她完全可以两眼一闭，卑劣的背信弃义，当作给游凯文的报复。但她对这种行为十分不耻，就算她卖房子还贷款，街头要饭，她也绝对不会答应参明升的要求。
而且，马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自己面对的是谁？那是参明升。好听的说他是地产巨头，行业霸主，在商界叱诧风云的人物。实际上来说，他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对自己的招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参总，那五家酒店可是会下金蛋的鸡，还有那些随便就拿出几十万来旅游的大客户。这些值多少钱？就算我过了试用期，特批的劳动合同最多三年吧？如果我把这些都送给您，那某一天您找个理由把我解雇，就算赔偿违约金，才一千五百万吧？加上房子和车，总共有两千万？这点钱却有买五个利润丰厚的酒店的机会，和整条业务链。您这算盘打的精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了吧？您是看我是个女人，好蒙？”
见马月毫无保留的道出他的算计，参明升也不怎么在意。因为他想得到，马月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个人能力和智商也是意料之中。
“诶。。。”
参明升咂巴着嘴摇了摇头。
“马月，话不能这么说。这些业务在谁手上有什么所谓？你现在是站在SYY总裁的角度上的质疑。你离开了，SYY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从我这里拿到一千五百万，住你的房子，开你的车。对你个人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吧？反而轻而易举的段时间内暴富。之后你愿意自己创业做老板，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完全自由嘛。你说呢？”
“呵呵。您这是决心要把我在这行业里搞臭啊。就算我自己开公司，以后还会有人相信我马月的话吗？有人愿意跟我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合作吗？”
“所以我才约你在这里见面嘛。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这样吧，我可以跟你保证，不需要试用期，直接签三年合同。你在我这里挂职，也不需要参与管理，这三年你是自由的，只要不在同行业入职，愿意干嘛干嘛，拿你的钱，房子和车我照给。这样不仅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交易，你还能增加三年的资历。有什么不好？”
参明升终于摆明承认自己的目的，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为了招募马月这个人，他只是为了SYY那两块大肥肉。而马月对他来说，虽然欣赏，也相信她的能力可以帮助CC集团创收，但这个女人他不敢用。太过精明的人，总是很危险。他从不相信比他聪明的人。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此刻我老板已经知道我跟您在这里见面的事实了。”
想到自己的老板，马月心情很糟糕。不是因为游凯文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她有一种对不起他的愧疚感。她也想到，如果她离开，每一个接受她的同行业公司都会有类似的要求，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会造成挽救了她人生的SYY的致命一击。她此时发现，自己这行为太欠考虑了，十分不妥。
“那也没什么吧？小游因此炒了你，我违约金省了不说，你还能得到一笔赔偿。两全其美。不过，那样的话，你运作酒店的动作就需要加快了。”
“没有这些资源，我就没什么价值了吧？”
“呵呵，也不完全是。如果没有现成的资源，从头做起，对你来说也不是个简单的事吧？”
“参总，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答复您。那些大客户资源，是我们老板的，他自己的人脉，任何人都带不走。至于酒店，那是跟着我马月的。就算易主，我有一万个办法把他们变成只吃不进的空壳。”
“马月，你今天同意跟我见面，不是为了打探我下一步的目标的吧？”
参明升眯起眼睛，此时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难搞的多，回忆着自己是不是中了计，哪里说了不该说的话。
“您想多了。我真的是为了求职。但是面试这种东西，也未必一次就成。总要双方满意，才有合作的可能，不是吗？说实话，您的待遇确实挺高。但您的要求我自认做不到。那么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吧？”
在参明升默默咬牙切齿的不甘中，马月离开了会所。
“CC要开拓私人订制旅游是吧？呵呵。。。”
开车回城里的路上，马月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是去干什么的，满脑袋里想着难得确认的这个商业信息。她觉得此行不虚，且有所得。
但马月没有想到，本无人得知的会面，参明升却有意的通过猎头的渠道透露出去，并传到了游凯文的耳朵里。
两个星期后，集团内五个事业部的季度汇报例会。
马月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装，准时到达MY集团总部大楼。
“各位好。”
马月如常的微笑走到自己的座位，与先到的四个事业部的负责人打着招呼。
属于SYY的座位原本在会议桌的末尾，在今年年初的时候，马月的位置被调到了老板的左手边，对面坐的就是TY娱乐的执行总裁唐笑虎。
“马总最近牌面很大啊，我去SYY找了你两次，你助理却告诉我有事发邮件？”
等待游凯文到来的期间，唐笑虎那如烙饼的脸上露出马月常常看到的讥讽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