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楼晏清外出办事,温绾在别院里扫地,从没觉得如此轻松,就是冷了点。
深秋的京都,很多人都穿上厚厚的羊毛衫和外套,再过几天入冬,估计很快就会迎来第一场雪了。
温绾形式上“嫁”入楼家的时候,温家只给她备了点金子,充充体面,衣服什么的都没给她准备,而那些金首饰也不好卖掉,她只能要了佣人的衣服穿穿。
哈啾——
温绾扫地的时候用力了几分,确实冷啊。
到了晚上,楼晏清还没回来,在外面应酬,温绾跟着年叔用餐,别提多自在了。
倒是年叔沉默了,看着温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女娃子被楼三爷看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楼家三爷这人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只是从小带着他长大,难免心里头向着他。
晚饭后,温绾就回房了,整个人哆嗦得厉害。洗了热水澡好一会儿,可等到睡在了床上,整个人又冷又热的,嗓子眼干得厉害。
她穿着藕色的薄款保暖内衣,没有外套,就随手抓了条毛毯披在身上,蹑手蹑脚地朝着厨房走去。
年叔年纪大,很早就入睡了,整个客厅和厨房只剩下一盏小夜灯照明。
温绾找好久,也没找到热水壶之类的东西,只好煮了开水,刚倒入杯里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个黑影靠近,整个猛然转身,对上楼晏清那双在夜里会发光的狼眸,整个人吓到水杯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玻璃随地声。
“怕什么?”楼晏清眉头拧着一股不爽。
温绾身子本来就不舒服,被这么一训,心里头也委屈,红着小眼睛,蹲下身子捡玻璃渣。手一碰,豆大的血珠子就往外冒。
“住手!”楼晏清蹲下去扯住她的手,制止了她。
这么一握,才发现小姑娘手滚烫得厉害,“怎么这么烫?”
楼晏清将她的刘海撩起来,额头抵住她的,“你发烧了?不舒服怎么不说?”
楼晏清二话不说,将毯子裹紧,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着房间走去。小姑娘身子轻轻的、软软的,还带着偏高的温度。
抱起来的感觉,好像抱进了心里头,热乎乎的。
将人轻轻放在了床上,把被子给她裹好,就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温绾已经烧得有些迷迷糊糊,也没再说什么,安静得很,任由着楼晏清把她的人抱仰起来喂水,完全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年叔听到玻璃杯砸碎后的声响就披着衣服起身,走进来就见到这幕,楼晏清难得的温柔。这位爷几时曾伺候过人,这般体贴……哎,他怕是以后都得帮忙瞒着和打掩护。
年叔裹紧外套,走到厨房收拾地上的玻璃渣。
助理带着老中医何叔过来,是何和禾的父亲。何叔把医疗箱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就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
楼晏清的眸色深邃了几分。
何叔从医疗箱里拿出体温计,伸手就要拉开小姑娘的领口,楼晏清眸色一沉,大声喝道:“你要干什么!”